第二卷 學院三年 第一百四十章 魔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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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龍的另一個想法是倒騰特林果和熱帶經濟作物。惡龍特意做了市場調查,這種奇特的水果除了備受魔法師的歡迎,也很得上層社會人們的喜愛,是奢侈品。
特別最近半年,特林果在陽光之城的供應量大大消減,惡龍想到了一些原因,恐怕與西半大陸的局勢有關,該是商路阻塞。
另外,來自西半大陸南方的熱帶經濟作物也是供不應求,特別是膠乳,魔動四輪車的輪胎生產使其需求量倍增。
艾瑞羅王國隻有南部沿海地區地處熱帶,其熱帶經濟作物產量有限,與烏薩爾又是敵對國家,沒有經濟往來,惡龍想開辟一條新的商路。
這個想法,六道六葬沒意見,既然血鬼的下落已有,靈泉鎮那邊也沒什麼事情,她決定將鬼暗妖姬和荒賭邪鬼調過來。組建商隊,惡龍需一個月。
酒喝的差不多了,六道六葬雙頰紅暈,已現出醉意。日程確定,一個月後,她會帶惡龍和曠古冥賊回天外境,如果伯尼想去,也可以,反正到時也快放假了。
戴上鬥笠,未再套上黑色長袍,從裏間來到前台,正欲出門,剛好與兩位客人走了個對臉兒。
六道六葬並未在意,可對方當中的俊逸不凡的魅力男人一愣,他身旁是位中年胖大叔。
“我們又見麵了!”魅力男人忽然說道,稍顯激動。六道六葬和雷蜇臻影都是一滯,停下了腳步。
緊跟著出來的惡龍滿臉盈笑的衝胖大叔說道:“哦,老兄,你有日子沒過來了。”
“哈哈..我的朋友,你的氣色更佳了,最近生意如何?”(大叔你的眼力真好,這都能看得出來)
“托你的福,蒸蒸日上。”
這時,六道六葬已摘下鬥笠,審視著魅力男人,而對方看著她的麵容,眼底深處有著一股沉醉。
“嗯..?你是..哈,我想起來了。”
“哎?你們認識?”惡龍有些詫異的問到。
魅力男人當先解釋一番,說起了當初極樂城二樓賭場內的那場賭局,但未提最後的變故。
惡龍聽過後,立即為雙方進一步引薦。男人名為羅伊.法爾曼,世襲伯爵。胖大叔名為佐爾夫.波利克,世襲伯爵。
“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若有時間,我們再玩上一局,眼下我還有事情待辦,請閣下見諒。”
“無妨,他日我們再敘,哦,讓我的車夫送兩位一程吧。”羅伊顯得很是穩重,言語間成熟的魅力四射,換成一般的女人,怕是招架不住。
“那多謝閣下了。”六道六葬並未拒絕。
回學院的路上,車廂內,兩人先是談論這四輪車。六道六葬說這車子的設計還不夠科學,她原世的這種交通工具,駕駛員都是在車廂內的。
聊著聊著,雷蜇臻影忽然冒出一句:“我看他是對你有意思喲!”
“你也懂這些?”
“切,我都活了一百四十歲,你當我是白活的嗎?你摘下鬥笠時,他看到你的麵容後,那眼底的波動足以說明。這個後輩很不錯,成熟穩重,高大帥氣,典型的女人殺手。”
“這麼看好他,你可以與他交往啊!”
“你不要轉移話題,我隻是客觀評價。”
“你這個話題很無聊。你的冕下讚同神嘉大人的提議,你盡快找時間與皇帝一談吧。”
“此事,沒戲。”
“那倒是好的很。等神族有了足夠的能源,就能夠讓我親眼見識下空間大移民的壯觀之景了,我也能夠見證他們是如何將中靈洲送至人間界的。”
“看來你也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如果神族的計劃成功,下靈洲會麵臨末日浩劫,人間界會遭受全麵入侵。”
“貴教是必須重新評估神族了,我也該將光明魔族的事情告知夜願了。回憶當初在異度空間的菲彌莎十人,他們還不知道神族是他們的同胞。我想,魔神該是知道的。”
“或許是魔族的曆史記載有缺失,或是暗黑魔族統治者的有意隱瞞。曆史上,魔族對人間界的統治正是從內部開始瓦解的,否則人類不可能獲勝。”
兩人隨後聊起了魔族的曆史,車子正馳於街市與學院南門之間的林間石路上。倏然,一個披頭散發的赤裸女人從道路右側的樹林中竄出,摔倒在路中間。
還好車夫反應夠快,及時刹住了車。緊接著有兩個衣衫不整的男人追至,也不管車子,叫罵之間,對女人已開始了拳打腳踢。女人慘叫連連,大聲呼救。已年過半百的車夫立即上前製止兩個男人。
“哈,今天真是巧了。”話落,六道六葬出了車廂,雷蜇臻影跟了出來。
這時,車夫已被金發男子一拳打翻在地,男子隨即一腳踢向車夫的腹部,但突來的一股引力將金發男子吸離地麵。
閃瞬間,男子已落入魔鬼手中,脖子被掐住,一根黑刺同時洞穿了他的心髒。人隨即被甩入左麵的樹林中。與此同時,仍在毆打赤裸女人的棕發男子被突來的一股掌勁轟入右麵的樹林中,竟是撞倒了一棵半尺粗的樹木,人摔落後已然沒了氣息。
“你這一掌不簡單喲!人死的無聲無息,連血都不噴一口。你殺他的理由?”
“我們現在是朋友啊!”說著,雷蜇臻影攙扶起車夫,隨手一道聖光拂在車夫的臉上,那瘀腫當即消退。車夫很是驚訝。
“不必驚訝,你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除了你的主人,此事不可對任何人說。”話落,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件神袍為赤裸女人披上,將人抱入車廂。
“她..她叫奧琳娜,和我家主人認識。唉,她果然是落得如此下場,我家主人告誡過她,讓她不要相信那兩個家夥。”
“故事不用你講,我會知道,走吧,我趕時間。”
很快,車子來到南門外,車廂內,雷蜇臻影已為奧琳娜治愈了傷勢,女人已昏睡了過去,她被六道六葬讀取了記憶。
車夫駕車離開後,雷蜇臻影抱著奧琳娜隨六道六葬回返庭院。此刻已近黃昏,兩人引來了行人們的注視,特別是六道六葬。
她沒再戴著鬥笠,也沒拿在手中,而是留在了車廂內。她注意到了,學生們看她的眼神有著敵意。
“看來拉芙麗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心中暗道,但她絲毫不在意。或許是因在天外境的數月間,她執行的任務在她看來太過乏味無聊,她的心情不是太好。紅雲袍和輪回眼確實夠招搖的。
“看來你這數月間已讓普羅托斯人對你恨之入骨了。”雷蜇臻影沿路上注意到了幾個普羅托斯留學生瞅六道六葬的眼神,憤恨之極,恨不得生吃了她,卻又有著畏懼。
“別說我瞧不起神族,我是真瞧不起他們。隻願享受淩虐他人的快樂,卻無法承受被虐的痛苦。我記憶深處的幾個自詡為神的大流氓可是很有承受力的。”
“你說的還真是輕巧,你這數月的業績也是太輝煌了些。阿塞涅人、薩迪尼亞人、沃加德人、普羅托斯人,加在一起已近五萬。你還真夠殘忍,連娃兒都不放過。”
“一共是四萬九千三百零七人。我殘忍?殺人如麻,你不比我差。神嘉大人說了,斬草要除根,我隻不過是嚴格執行任務罷了。能被我殺死,是他們此生的幸運。”
“說說她的事情吧。”
“沒什麼稀奇的,一個腦子有點問題的女人被兩個垃圾騙財騙色的老套故事,最後險些丟了性命。若非在那樹林裏,這兩個曾經的極樂城的寶官最後瘋狂過度,腿兒有些發軟,她早已死了。當時那場牌局,她的表現不錯,但最後總是想當然,她的這種性格讓她成為了兩人的玩物。那時的她還是卷發,美豔性感,珠光寶氣,氣色俱佳,如今的樣子還真是慘了點兒。”說著,兩人拐進了一條僻靜的小路。
路左麵是一處院落的圍牆,牆下雜草叢生,看來最近的除草工們的工作很不到位。路右麵是一小片樹林。
“哈,難得你能有同情心。我觀她骨骼,她該是會些拳腳功夫。”
“我可是心懷大慈悲的人。她的功夫沒白學,關鍵時刻救了她自己的性命,讓她能夠有機會投入命運之神的懷抱。”
“哈,什麼時候你開始自詡為命運之神了?”
“她的命運從此..”話到此處,倏然,道路右側的樹林內疾射而來三顆頭顱大小的火球。
一顆轟在了六道六葬的頭側,一顆斜著轟在了她的雙峰上,一顆劃著弧線轟在了她的臀部上。
她的頭顱先被炸碎,隨即就是粉身碎骨。爆炸的衝擊力很猛烈,雷蜇臻影單掌伸出,退滑出數步之際,一道雷網擋下了氣流衝擊。
“哼,褻瀆者不過如此,傳聞過於誇大了。你們兩個的火球還真會挑位置。”樹林內,一名二十出頭的男生說道,他和左右兩側的與他年紀相仿的男生都是穿著火紅的魔法袍。
倏然,一個聲音出現(當初落星山上貝塔用來點燃柴火的最低級的火炎彈之術),三人都不知這是什麼語言,一驚之際,三枚隻有拳頭大小的赤紅火球已擊中了他們的後背。隻是轉瞬間,伴隨慘叫聲,三人化為了灰燼,燒的很徹底。
看著道路上還在燃燒著的碎木塊兒,雷蜇臻影很是好奇,這時,六道六葬走出樹林,來到近前。
“那三堆灰燼不處理下嗎?”
“沒必要,小孩子玩火自焚。”
“你這個是什麼法術?”雷蜇臻影又看了眼地上。
“拜我為師吧。”
“切,無聊。呐,該你抱會兒了。”
“交給她。”話落,單手成印,一個土分身出現。土分身接過仍在昏睡的奧琳娜,三個身影離開現場,回往庭院。
回到庭院後,雷蜇臻影去安置奧琳娜,六道六葬來到會客廳,夜願正與三位夫人交談。
雪千凝的氣色稍差,看來還未完全恢複。笑映夢麵頰紅潤,可謂是嬌豔欲滴,傷勢已然痊愈,這讓六道六葬立即對暗黑創造原力來了興致。
緋豔星繯正在抽泣著,顯得很是委屈。雪千凝和笑映夢左右分坐,正在勸慰著她。
夜願正在解釋著,看到六道六葬進來,暫停了講述。雪千凝和笑映夢立即起身行禮,在六道六葬入座後,兩人坐下,這時夜願說道:“聽伯尼說,姐姐下午去老雷那裏了。”
“嗯,找他有些事情,順便喝上幾杯,哦,你們吃過晚飯了嗎?”
“伯尼帶著小丫頭和瑪麗娜去買了,稍後就會回來。姐姐帶回來的人是..”
“哦,當初與非夢在極樂城一起玩過牌的那個金發女人,叫奧琳娜..”隨即一番說明,連同在惡龍那裏遇到的羅伊一並道出。
“她已破產,已是一無所有,暫時先讓她留下吧。我在她的記憶中得到了一個信息,她在被兩個寶官騙光財產的過程中染上了毒癮,正是組織經營的幻藥往仙鄉。她最終發現了兩個寶官與幻海非孽的關係,也知道自己是被兩人玩弄了,想要告發兩人,因此惹來殺身之禍。兩個寶官在極樂天堂瓦解後秘密的加入了這個販毒組織。克裏斯汀近日會來這裏,到時再說此事吧。”
“在烏薩爾,販賣幻藥是死罪。吸食者會被收監,強製戒毒,屢教不改者,少則三年牢獄,嚴重的會被驅逐出境。”雪千凝說道,緋豔星繯還在哭。
“嗯,對此,梅洛迪也說過。他的父親就是因此上了斷頭台。緋豔星繯,你能不能不哭了。”話鋒突然一轉,語氣很冷,當即讓緋豔星繯打了個寒戰,效果真好,她立即收聲。這時,伯尼三人提著大包小裹回來了。
“隻是一頓晚飯,你小子怎麼買這麼多的食物?”夜願問到。
“我一開始也沒想。在到魔法學院的食堂之前,有兩個魔法師總公會的人於半路盤問瑪麗娜,還好本老爺烏普大使的身份很好用。我們三個到了食堂後,那些魔法學院的學生看我們的眼神充滿了敵意。你有時間去看看維隆卡吧,那些學生正在議論他,他好像有麻煩了。我可是再不想去那裏了,這些食物足夠大家吃一個星期的。老大,你該說說原因了吧。”
“哼,來的真快。我來說吧。”六道六葬簡要說明一番,“你們安心就是,此事我會解決。誰敢找你們的麻煩,告訴我,我一並處理。來,大家吃飯吧,在索雷摩尼斯那裏,我隻顧喝酒了。緋豔星繯,你打起精神來,別再一副受屈的樣子,回頭我再單獨和你談。”最後的話突然變得冰冷,緋豔星繯又是顫抖了幾下。
“姐姐..”夜願剛開口,六道六葬當即又道:“你不用說,她那點小心思該丟掉了。人都是你的了,心也必須是。”不容反駁的語氣,話落,當先出了客廳,向餐廳走去。
大家隨後來到餐廳,雷蜇臻影說不餓,她給菲妮娜和瑪澤迪羅妮拿了些食物。大家入座後,邊吃邊聽夜願講述他在墮魔無間百餘年的經曆。
夜願將魔體的事情詳細說明,對惡鬼的事情也未隱瞞。除了六道六葬,其餘人都是越聽越心驚,漸漸的都是入了神。
這頓飯的時間夠長,直到夜願講完,夜已深,最後,緋豔星繯徹底明白了。散場後,六道六葬送緋豔星繯回房,與她單獨談了半個小時,並未再嗬斥她,始終都是溫柔開解她。隨後,六道六葬對夜願說了一句:“趁熱打鐵。”
這晚,帷帳內,夜願將緋豔星繯擁在懷中,兩人相言直到破曉前,然後是持續了近一時的床榻的地動山搖和某些聲音。
朝陽從地平線升起時,兩人相擁著進入了夢鄉。六道六葬沒有返回晶棺,就住在緋豔星繯的居室隔壁。這一夜,她沒有入睡,是在思忖著夜願的魔體。“嗯..從他所述,大致可推斷出其中關竅了..”
..他這一百二十年,除了需要補給時,都是在惡之境度過。在惡之境,他見證了無數的慘景,滿目所見,唯有人心的萬般醜惡。
善惡之界,善與惡的極端分化,他之心境隨之而兩極分化,是真正的經曆了從天堂到地獄的落差,人不入魔才怪。
他在進入善之界後,心中的痛楚會變得越發淡漠,卻無法徹底消除。出得善之界,心中的痛楚就會成倍增長,而進入惡之界後,心會徹底被仇恨占據,萬惡之念隨之而生。按他所言,這淫邪魔體的產生是個意外。
他到那裏後,最初產生的魔體是扭曲,其次是災難,然後是絕望,最後是失去,都是間隔二十四年出現的,但四魔體同一時間隻能有一個存在。
若他返回人間界,隻能帶回一個魔體。因此,第九十七年開始,他想將四魔體合而為一。他成功了,可也出現了新的情況。結果,最終的魔體有兩個。
一個是現在這個淫邪無度的頑劣潑皮,另一個則是那四個魔體融合而成的毀滅的象征。最關鍵的是,最後這兩個魔體都被帶了回來,這說明他們可以同時存在。
他認為是殘餘的雙心春鄉融入了魔體的力量中,潛伏下來,在四魔體融合後突然發作,他才產生了這個目前可以說是無大害的特殊魔體。
魔體產生的根源倒不特殊,與尋常入魔的雜念來源基本相同,六欲七情、富貴恩愛、災難刀兵、聖賢鬼神、妓樂女色,這些都是源於人之本性,並不奇怪;但特別的是四個魔體最終表現出來的特征。
四個魔體與其說是心魔,還不如說是力量更為貼切,絕對恐怖的力量,全部源於毀滅。他是在第九十六年時洞悉了創造原力,這最後的魔體與此有關。他之所以會在這個魔體出來後無法把持自心,是因他需要壓製毀滅魔體。
那個魔體代表毀滅,這個就該是創造了,隻是..淫虐無度算是創造嗎?正體發色的變化該是他的本心與心魔對抗的映射。
嗯..留下觀察他一段時日,也是該適當的加速他之心魔的成長。這個創造魔體倒是一個最好的下手處。差不多,也該在他的靈魂中做些準備了。
他若再回那邊一次,然後於另外幾個未去過的空間各停留三年,算上流失的部分,剩餘的壽命不會超過三十年。
接下來,我可是要將他盯緊了。嗯..他對姐姐愛之深切,或許可讓百麗兒跟在他身邊。(魔鬼是真的要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