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學院三年 第一百三十三章 麵具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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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曆1443年4月25日,烏薩爾與翠尼正式簽訂《靈泉條約》,地點是非夢樓。東北三郡自此向烏薩爾全麵開放,第一個前來投資的就是豬場領主。
天冥土蜘蛛因招待的無微不至,博得了烏薩爾人的極大的好感,非夢樓成了日後烏薩爾人光顧最為頻繁的場所。
不用燒紙烏鴉特意指導,天冥土蜘蛛自己就想到了需要立即擴展業務。從月夜貓調來一批青業精英,由冰玉雙豔帶隊,非夢樓自此開始向集餐飲、娛樂、休閑為一體的綜合性商務會館轉型。
老話說的好,夜路走多了,終須遇上鬼,亡命天涯此間是深有體會。三十日晚間,月夜貓內,奧莉微亞的兩名侍女正在給他處理傷口、擦塗去瘀消腫的藥膏。
他身上的傷口多了些,足有數十處。那臉被打的跟豬頭似的,侍女的動作看起來很是溫柔,但他不時的喊著疼。燒紙烏鴉和奧莉微亞坐在一旁,看著他那樣子,強忍著笑意。
“首領曾囑咐你,物色人才要摸清底細,下手的對象也要是立著莊嚴牌坊、徒有虛名的,比如說什麼世家、山莊之類的,多得是。出了事,他們顧及顏麵,又心虛,不敢聲張。”燒紙烏鴉笑著說道。
“不瞞副首領,我這回是打算將她收為後宮的。一見鍾情啊!我是認真的。她的美,無法形容,總之,她就是我亡命天涯的命中女神。哎喲,妹子,你輕點兒..”
“能舉手之間就將你傷成這樣,你就沒想想她的年紀?我看八成是一位老人家。這劍氣很玄妙,你一個月內最好別動真力,不然傷口都會爆裂的。你說是在忘卻仙鄉附近遇到她的,這就更說明問題了。傳聞忘卻仙鄉中有去往武界的入口,你以後不要再去那裏轉悠了。暫時也別瞄著江湖女子了,戰火所及之處,人才多得是。你的工作原則改變一下,隻招收自願的女子,不可再強求。”
“我也向首領建議過,何況現在是多事之秋,可首領就是喜歡這口兒,尋常女子,她覺得沒潛力。”
“你放心,首領臨走前對我說過,一切讓我見機行事。傷好後,去有戰火的地方。至於秀才,我想他不會有事的,靜等豔溢香融造訪月夜貓吧,哈,還真是人如其名。”
這時,惡魔神醫和他的主人到來。“兄弟,你傷的不輕啊!讓我給你看看吧。”惡魔神醫一進屋就對亡命天涯說道。
“沒事,沒事,不勞煩神醫了,這點兒小傷不算什麼..”剛說到這兒,亡命天涯又是齜牙咧嘴的喊疼,兩名侍女絕對是故意的,看來也是和這家夥熟了,借機報複下他平時的騷擾。
亡命天涯已是知道這惡魔神醫的本事,他每每想起神宮香織,不由得渾身起雞皮疙瘩,見惡魔神醫就要伸手,嚇得他立即逃之夭夭。風藍燁舞製止了萊徹塞爾的胡鬧,她是來說正事兒的。
六道六葬預料不差,西教廷的確開始注意月夜貓了。日前有一行人來到了端鈺郡城,都是哈肯人,傀儡領主那邊已送來了名單。燒紙烏鴉一看,心中有譜了,因為這夥人多是出自艾爾塔茨監獄。風藍燁舞聽說後,心中很不安,她現在可是西教廷通緝的要犯。
“從他們的人員構成來看,這是一支特殊的小隊,應該是為艾爾塔茨事件而來。戰力上我倒不擔心,有摩契卡在;但我現在是通緝犯,如果他們發現我在這裏,西教廷恐怕會有大動作的。”
“無妨,前輩自管安心在此。現在三郡已向烏薩爾開放,朝廷要求三郡領主務必保證穩定,加上樂靈一那邊的力量,西教廷沒有一絲的優勢。他們想在這裏興風作浪,就是烏薩爾方麵也不會允許,魔武聖魂的人已在三個郡城內紮根。傭兵公會的分會正在重建當中,他們與西教廷水火不容,所以,西教廷這支小隊絕對不敢明目張膽。暗地裏動作,我們更不用懼怕他們。”
波那克莊園地下石室內,獨角巫女進入後,並未看到什麼女子,唯有背對著她的惡鬼站在那裏。
“女人,你,一定要管閑事嗎?”惡鬼突然說道。
“嗯..?閑事?你之所為,於理於法都不能容,現在回頭,尚可對你從輕發落。”獨角巫女鎮定而語,但心中不免驚訝,惡鬼的聲音,她覺得熟悉。“這怎有可能?血魔幻化後,隻能相近的模仿聲音,瞞得過別人,絕瞞不過我。這不是模仿的聲音。”心中疑問重重。
“女人,你很有自信,但,你沒有察覺到自身的異樣嗎?”
“哼,收起你的把戲,也該讓我看看你的麵容了?”
“你的自信讓你陷入絕境。你沒想想,那哭聲從何而來?差不多,你體內的魔氣也該發作了。”話落,惡鬼周身散出黑色魔氣,夾雜著濃烈的淫邪欲念,引動獨角巫女體內潛伏的魔氣。
獨角巫女不由得一聲沉吟,身體頓時起了變化,渾身燥熱難當,內息紊亂,難以寧神專注。“你..何時做的手腳?”言語間,獨角巫女竟難以站立,欲火來勢洶湧,猛如洪流,讓她周身的靈術防禦盡數消散。
“整個莊園都在我之領域當中,自你踏入莊園,就已開始了。你的靈法並未真正阻隔怨念的侵襲,我以領域化魔氣為無形無色。你聽到的哭泣聲正是怨念在你心中所織幻夢,正是藉由你心中所念而生。怨念即已起了作用,魔氣自然是同時侵入了你的體內。雖然這個過程讓我消耗了七成的功力,但很值得,至少讓你無力反抗,我們之間可以不必刀劍相向了。我們做個交易如何?”說著,惡鬼轉過身來。
“什麼..交易..”獨角巫女全力壓製欲火,但效果卻剛好相反。
“你還是不要運功抗衡的好,否則,片刻後,你恐怕會徹底失態。到時,你之清譽難保,我可是毫不介意幫助你消除欲火的。我不想傷害你,你若答應守口如瓶,我可以讓你將她們帶回去交差。”
“好..我們可以談,但你..是不是..先為我..解除..”後麵的話已說不出,而是一陣嬌喘,看來已到了忍耐的極限。
惡鬼當即答應,隨即來到獨角巫女身後,右掌按在她的後背上,吸出了一些魔氣,獨角巫女頓感周身的燥熱有所減緩,可以把持住自己了。
就在惡鬼撤回手掌之際,倏然,獨角巫女周身爆出一股沛然靈力,將惡鬼硬生震飛,嵌入牆壁,麵具也裂成了兩半掉落在地上。
“果然是你..夜願!”已站起麵對惡鬼的獨角巫女看著眼前這一月來見過多次的麵容,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很不願相信這是事實,但這正是事實。
“我也是該稱你聲前輩才是。前輩,我不想與你為敵,你這樣做,讓我們之間再無轉寰餘地。你這一擊,心中已該明了,就算我眼下隻剩三成功力,但此刻的你也不可能打敗我。稍後,你體內的魔氣會因你動用靈力而再次爆發,到時,你真的會現出醜態喲!”毫不驚慌,不緊不慢的說著,人也安然無恙的站在了地上。
“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此刻該是在學院內..”
“如果你成為了我的部下,我自會告知其中的秘密。”
“夜願,你可知自己是在做什麼?讓我成為你的部下..是想..讓我幫你..繼續為惡嗎?聽我的話,收手吧,不要成為仇恨的奴隸。”獨角巫女真切而語。
“前輩,你又在暗提靈力了。看來你我是無法繼續溝通了。”話落之際,人已躥出,沛然一掌轟出,快如鬼魅的速度,讓獨角巫女應對不暇,倉促間隻能硬接一掌,但體內尚有魔氣,讓她力不從心。
這一次,是她被嵌在了牆中,嘴角滲出了血絲。這一受創,又有魔氣入體,引動之前體內的魔氣。魔氣立即又開始肆虐,獨角巫女難以支撐,嬌喘連連,但她仍未放棄,吃力的抬起雙手,開始結法印。
“看來讓前輩屈服,我需要花些氣力了。”言語間,又是一掌轟出。
黑霧包裹的掌勁到來之際,獨角巫女額頭上的觸角突現靈光,一股沛然的清聖靈氣瞬間充斥室內,人同時脫離牆壁,懸空而起。
獨角巫女使出了她最強的靈術‘禦靈神通.星之靈.轉北鬥.星屑散月華’,她知道,機會就在一瞬之間,自己的異能僅是暫時壓製魔氣,不成功的話,真就是萬劫不複了。
夜願沒說假話,他眼下確實隻剩三成功力,是絕對抵擋不住獨角巫女的奧義殺招的。祭血.刹那無明雖能吸收對方術法所含靈力,時間盡逝能夠化除靈力,但這都要以夜願自身擁有對等的功力為前提。
獨角巫女此舉出乎夜願預料,他的掌勁瞬間被星光月芒淹沒。危機到來,夜願左掌出刹那無明,右掌出時間盡逝,但限於自身功力不足,耀目的星月光芒眼看就要將他吞噬。這時,一個黑影從木門倏然竄入,一記掄圓了的窩心拳擊倒了獨角巫女。
獨角巫女一聲痛呼,靈術當即中斷,人噴出一口血劍後倒下,捂著心窩蜷縮在地上,身體因痛苦不住的顫抖著,絲絲死氣繚繞在她周圍。異能激發的靈力消散,體內魔氣再次暴起,獨角巫女如墜煉獄無間。一個黑胖子站在了她身旁,抬起一腳踩住她的頸處。
“她這觸角長得真好看,你要怎樣處理她呢?”惡龍說道。
“讓她成為自己人即可。”
“她今晚回不去,國王一定會下令搜城的,這裏很快就會暴露。”
“不急,三兩天內這裏還是安全的。兩個普羅托斯人和瑞曼妮卡的魔化已經完成,對這個女人,隻需兩天就可讓她屈服。”
“死了一個普羅托斯人,你還是消停一陣兒吧。”
“嗯,待將她徹底魔化後,我會返回那邊。”
“你最好適可而止,你這兩次已經預支了一百二十年的壽命,加上之前近九年,照這麼折騰,你快了。”
“最後一次去那裏了,之後,其他八個空間再各停留三年,我還能剩多少時間?”
“這個我說不準,你正常的壽命不少於三百年,但你預支壽命的同時,剩餘的也會在回到人間界後不停的流失。你這半月來,在你壽命流失的同時,你的一些記憶正在消失。你給緋豔星繯買四輪車的事情,你一點都記不得了。賣財禮的錢,你分成了四份。你自己的那一份,當時我看你是放入了空間戒指中,但你卻想不起來戒指丟在了何處,甚至連何時丟的都記不得了。有些記憶也不完整。沃倫怎樣死的,你記得,但是哪一天你記不得了,對他那背包一點印象都沒有。你隻知道是與埃米莉相識,卻已記不起如何相識的。這個給你,我這些天將我所知道的與你相關的人和事都記錄了下來,這筆記你可要保管好了,有空就讀一讀。看你這個情形,如果不這樣,保不準哪一天,或許連我也不認識了。其實你可以寫本書,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我的一生》吧。你這麼下去,我估計你死的會很早,能留下一本自傳,也是不錯。”
惡龍的這番話,讓夜願在多年後留下了一本書。夜願從這時開始,隻要一有時間,都會將所經曆的事情記錄下來,為此,他還特意買個一個空間戒指和一堆日記本和筆墨。就是在他徹底入魔後,也沒忘記這件事情,盡管記錄都很簡要。
“嗯,對了,記錄了她們醜態的魔晶球,你留著,找機會大量複製,銷往他國。利潤你我平分。這筆錢將是我的組織的啟動資金。”話落,點暈獨角巫女,將人扛起,返回地麵。惡龍隨即離開莊園,返回內城。夜願戴上新的麵具,這回不是惡鬼相,是一個很可愛的娃娃臉。
近一個小時後,獨角巫女幽幽轉醒,實際上是因魔氣的擾動醒來的。剛剛清醒過來,便感之前那難耐的欲火襲遍全身,她也發現了自己被四腳八岔的綁在了床上。
看到牆壁上掛著的教父畫像後,獨角巫女知道自己尚在莊園內,而且是在教父曾居住過的房間中。看到戴著娃娃臉麵具的夜願正盤膝坐在地上,處於入靜中。
獨角巫女掙紮了幾下,最終放棄,知道自己是要任他宰割了。讓她更感恐懼的是身體的異樣,極力忍耐了片刻,再難以支撐,禁不住發出了讓自己羞愧難當的呻吟聲。這時,夜願突然說道:“你終於醒來了,前輩。”
“你..到底..想怎樣?”
“我一片誠意,想與前輩溝通和解,可前輩選擇了與我敵對,更是看到了麵具下的這張臉,你說,我該如何呢?”
“你..你..快為我解除魔氣..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前輩可真是有誠意啊!好,我先為前輩解除魔氣,至於我能否回頭的問題,之後,我再和前輩探討。”話落,夜願站起,來到床邊,沒聽出夜願說的是反話的獨角巫女還真以為他會為自己解除魔氣。可當夜願猛然撕破她的巫袍時,她在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同時已明了夜願的意圖。
無論她怎樣喊叫、勸阻,都無法阻止夜願,她一連兩日的噩夢開始了。當她一絲不掛後,她徹底陷入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