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學院三年 第八十九章 分別竟是如此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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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清晨,大聖賢的隊伍出發了,卡斯特羅和花棚主人帶著後輩們相送,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收起離別的傷感,期待他朝再相逢。
昨日,在大聖賢與畜生道談過後,大聖賢前往了尺縮鍾慢之境,這對他來說並不難。與夜願一番長談後,又與暗黑魔神少談片刻,之後,大聖賢返回了人間界。
夜願本想將與大聖賢所談內容說與貝塔,卻遭貝塔製止,夜願不解,貝塔給了他一封信,讓他在此次出關後再看。到交換人質那天為止,在尺縮鍾慢之境內,貝塔有兩百多天的時間來吸收融合剩下的能量並開解天道封印。除了餓鬼道留在外道身邊,其餘三道眾都在學院內。
對貝塔來說,異度空間的每一天單調之極,夜願也差不多,他對穆莎芙迪隻是兄妹之情,但穆莎芙迪已決心持之以恒,這一切,貝塔看在眼裏,心中的話早已寫在那封信中了。
美食節繼續,大家依舊忙碌,但七班卻不再是開幕當晚那般心情,隻因雪千凝。雖然還不知道禍從何起,但大家心裏清楚,入了天牢意味著什麼。急沒有用,除了悲傷,唯有祈禱奇跡出現。連家庭背景最顯赫的卡娜可對此都沒則,大家已失去希望,周一下午,琴涵遙稱家裏有事,離開學院。
關於兩名女生的事情,貝塔在談判時提到了,國王準了,隨後派安全司總長秘密的與卡斯特羅談過,新上任的機密司第一副長與武學院的院長也已談過。周一上午,兩名女生出現並提交了退學書,自此秘密加入六道輪回。她們的事情就此告落,國王說了,知情的人,誰也不準再提。
之前被佩萊斯特派出四處尋找孤岱芸下落的夜闌問情三人在周一黃昏時返回,還沒到總長府就被大王子的人攔下並請去。三人一場虛驚之後是做夢都想不到的驚喜。夜闌問情拿回了當年不得以簽下的‘賣身契’,樂天離苦的恩公之子被釋放,悠雲慕雪得以和他的雪妹團聚。三人對大王子感恩不盡,自願留下,自此效忠。
玄聖道歡喜之餘並未忘記重要的事情,幻在天失蹤,他的五名部下慘亡,副掌教遇害之事還要繼續追查,召開武林大會之事也已開始籌備。請柬已經紛紛送出,定於來年一月十一日舉行大會,讚助商是陽光之城的一位很有名望的大商人艾布特,地點是艾布特在城西北十裏外的一處莊園。
魔武聖魂繼續在全國範圍內掃除極樂天堂的勢力,一切都是秘密行動。雖然人們多少有些察覺,但並未在意,黑幫相互傾輒的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國王對此非常滿意。
六韻天音撿了條命,若非邪鷹狂刀等人及時奧援,水肅靈寰絕對能拆了他的骨頭,這是等級的差距。智非天四人雖然未敗給坤輿聖姬,但都多少受了點傷,手下戰亡十七人,損失不算小,而對方全身而退,退的從容。
周一這天的風報頭條是國王的詔示,自詔示貼出後開始,直到來年一月末,此間,陽光之城及所轄地區的一切賦稅均免。至於原因,一是近來王城發生的一些事情對廣大人民群眾的日常生活造成的不利影響,但民眾們對官方大力支持,為官方提供很多重要線索。再有就是關於三王子與道爾宗家大小姐將在慶典日舉行婚禮,二位新人表示要與民同慶。伯尼看著報紙,好懸沒噴了,怎麼看,這兩個理由都太牽強了吧?這裏麵不一定賣的什麼藥呢,但這條消息頓時引起了民眾們的熱烈歡呼。對此,國王大悅。
風報對官方宣布的極樂天堂一係列的危害國家安全的舉動和貴族區內在周四晚發生的事情進行了報道,對東教廷的火月極天四女夜闖王宮、圖謀不軌的事情進行了報道。還有關於玄聖道的大義之舉,但省去了恒靈坡上發生的一切內容。
血葬的名字出現在了報上,關於幻在天的事情,太玄問道與國王談過後,這頂帽子就扣在了血葬頭上。報上還說,極樂天堂與血葬和東教廷勾結,預謀大逆之舉,風報會繼續追蹤報道。這頂又肥又黑的大皮帽戴上後,人們知道,極樂天堂徹底完蛋了。其中令人稍感奇怪的是,教父的兩個兒子都沒被提及。
地獄之門也沒有被提及,至於那些官方臥底及其家人,由於都遭殺害和滅門,官方倒是省下了封口的麻煩。國王下令,對這些人予以厚葬,招牌嗎?就說成是在與血葬的恐怖惡徒的戰鬥中壯烈捐軀,都是為保衛國家和人民生命財產安全而犧牲的英雄。連同那些陣亡的夜影者,國王專門批了一塊地,建陵園,立紀念碑。
關於褻瀆者的通緝被撤銷,官方的發言人說,此事甚有蹊蹺,褻瀆者很有可能是遭人陷害,官方會繼續調查事情真相。至於夜襲貴族區的那夥人,經調查,是東教廷夥同米納斯的破壞分子冒充褻瀆者所為。一篇長達近萬字的檄文登在了報上,是國王對東教廷和米納斯此舉的極度憤慨,文中又提到南疆的事情。這下子可不得了,人們的情緒不再沉穩,民眾們紛紛發出對東教廷和米納斯的抗議,國王因此又是大悅。連夜,國王與卡諾開始正式製定年後的征兵計劃,征兵期間,將會有軍方的高級官員們到各院校進行演說。
報上最後的三個醒目標題,第一,塞恩卡的學院祭火熱進行中,特別是美食節,以及在慶典節歡慶周結束後就將開始的演武大會,因為陽光之城所有的院校都會參加此會。第二,雪家九族被收監之事與東教廷、血葬有關聯,對雪家的審判將在年後擇時進行。第三,工商司總長透露,對於今年的慶典節,工商司會聯合陽光之城的諸多商家舉辦一次慶典周大酬賓活動。活動期間,所有出售的商品全部都會打折,並會伴有購物大抽獎活動,具體細節將在慶典節的三天前公布。
剩下的內容就五花八門了,與以往沒有大的區別,隻是關於慶典周的官方和民間團體組織的一些大型活動的內容照往年多了些篇幅。
一切似乎都平靜下來,感覺日子過得也快了,一晃就到了慶典節,人們歡天喜地的過年。三王子的婚禮更是成為了焦點,天子腳下一片盛景,國王大悅。
慶典節當天,畜生道帶著卡琳、伯尼等人到內城看熱鬧,順便購物抽獎及娛樂。夥伴們都穿著新衣,梅洛迪與惡龍的關係進展迅速,她挽著惡龍的胳膊走在街上,惡龍美的都找不到北了,加上身後還有一幫小弟跟隨,當真氣派。再看惡龍的打扮,一看就是功成名就的大佬,這家夥嘴裏還叼著半截高級雪茄,那小紅圍脖是梅洛迪以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錢買給他的,惡龍覺得,就是自己啥也不穿,隻係著這圍脖就絕不會感到寒冷。惡龍送給了梅洛迪一對兒耳墜,是惡龍從自己那戒指中拿出來的。
獨立人格的畜生道戴著鬥笠,牽著卡琳的手,卡琳邊走邊吃著糖葫蘆。伯尼說,艾瑞貝大陸的第一根糖葫蘆出自大聖賢之手。
整個王城到處都是彩帶飄舞,爆竹聲聲,鑼鼓震天,喜氣洋洋。人們走上街頭,載歌載舞。各種團體的花車隊及歌舞表演,其中來自各魔法公會的魔術表演更是吸引了人們的眼球,特別是對小孩子們,而馬戲團和諸多民間藝人們的表演更是異彩紛呈。
依照慣例,上午九時,國王在王城中心的阿斯娜廣場上致新年祝詞,萬民歡呼,舉國同慶。當晚,大家回到學院後歡聚一堂,還請來了卡斯特羅。七班的學生們,除了家在王城內的都回家過年了,其餘的都與伯尼他們一同歡慶。
惡龍自己掏腰包給小弟們個個包了個紅包,但凡對美食節活動出過力的一個不落,隨即讓他們自行活動。小的們三五成群,都以自己的方式歡慶節日。
這頓年夜飯極為豐盛,董存瑞三人親自掌廚,隻可惜畜生道一口也吃不了,但看著大家吃得開心就足夠了。卡娜可臨回家前還特意邀請大家在三天後到她家去做客,她家是在貴族區,她的爺爺是位大公爵。在那之後的第二天,伯尼眾人還要赴靜寒霜的邀請到她家去做客。
交換人質的事在二十二日那天的黃昏時分已完,夏洛特與風華絕代沒有耍手段。貝塔沒能到場,而是由人間道、修羅道和瑞曼迪斯帶著西澤來到了寒水窪地。人換回後,國王的人暗裏跟蹤夏洛特而去,瑞曼迪斯懶得再理會這些,他帶著愛人即刻返回了學院內的住處。人間道並未直接回學院,而是去了教父在北外城區的一處莊園。修羅道隨瑞曼迪斯一同回來,之後立即去往惡龍那裏,將一個包裹交與惡龍保管。隨後,修羅道返回夜願的住處,帶上巴爾克去與人間道會合。
自大聖賢離開、夜願先後六次傳功給貝塔,但在這裏的二十天前的傳功之後,貝塔再未出過晶棺;而且,晶棺也遠離了黑暗神殿,置於空間邊界的灼流穀內。這裏的環境極為特殊,滿布熔岩池。貝塔要利用這裏的天然能量,以便她在吸收完剩下的由天地靈氣所轉化的能量後,可以通過紫魔晶取得這裏的能量,用於封印全開後,在自己沉睡之際,觸發加咒在自身的時間束縛契約及記憶封印術式。
人間界的二十七日的黎明時分,夜願已完成這一階段的修行,得以出關,他獨自先行返回了人間界。夜願出現在住處內的院落中時,人間道和修羅道並不在,燒紙烏鴉三人、夏佐夫婦,兩名女生及巴爾克的情人還都在熟睡。
夜願感知到了屋內眾人的存在,他並未先進屋,而是當先取出貝塔給他的信看來。就在夜願即將打開信的刹那間,不知為何,夜願心中莫名的突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刺痛,令他站立不住。片刻後,刺痛感消失,夜願打開了信。
看過後毀掉。我知道你會很痛苦,但是,我別無選擇。我身上的封印即將全部開解,到時,那個我已不是現在的我;現在的我或許也已不是原來的我。每當想到這些,我就會陷入迷茫。
我有未了的心願,所以我要生存下去;為了生存下去,我需要力量;而獲得力量的代價就是失去我最珍視的與夥伴們的羈絆之情。
我心中的痛苦所在就是我曾經的六位好友,正是獲得了力量的我,同時迷失了本性的我,親手殺死了他們。我不想再發生這樣的事情,這種事,有過一次,我已經無法承受。所以我寧可選擇讓她蘇醒,也不願讓自己成為一個隻知道殺戮的瘋子。
你是與原來的我很相像的人,能夠在來到這個世界後與你相識,這是我的幸運。你要切記,當你再見到我這麵容時,要時刻在心中告訴自己,站在你麵前的已是另一個人,她名為六道六葬,是一個最為可怕的魔鬼。
六道六葬會擁有我所有的記憶,但我對自己的記憶加咒了觸發封印。當我沉睡之際,術會發動,令她在蘇醒後需要花費一段時間來解開記憶封印。她之能為遠勝於我,她的性格與我截然不同,心機深沉之極令人難以想象,她對世界有的隻是一顆玩弄之心。隻要是她感興趣的,她都會想要得到,待玩膩了後會毫不留情的毀掉。
對於她的存在,我無法分清是人格分裂產生的還是她所說的一體雙魂,但她從不承認前者。她對力量的追求欲望永無止境,以我對她的了解,我很擔心你身上的血繼和你的靈魂將會是她想要得到的。所以,你無論如何不可落入她的手中,否則你極有可能會死。
我在沉睡前已對自身加咒了時間束縛契約,讓她在十年之內無法擺脫晶棺的束縛,而且契約還可以讓她在這十年內不能吸取融合你的靈魂。這學院三年是你的關鍵,在這尺縮鍾慢之境內,你有百年時間成長。我從教父之子西澤那裏得到了冥靈訣.刀之卷的第二部,在惡龍手中,同時還有關於六道六葬所擁有的在我之上的輪回眼的秘密。
對六道六葬,你要盡用心機與之周旋,且不可硬碰,直到你有了足以對抗她的實力。關於她的事情,我對惡龍和燒紙烏鴉講過了一些,對付她,他倆自會助你。燒紙烏鴉此人可以完全信任,你此次出關後要多與他相處。記住,無論六道六葬對你怎樣花言巧語,你永遠不要相信她,與她隻能事事交易。
她從不會給人承諾,隻尊崇交易,一旦交易達成,她絕對守信用,這是她的一個優點,也是她唯一的弱點,你對此要充分利用。唯有這樣,你才能保護自己和夥伴們。我相信你的智慧,若有一日,她危及這個世界的存在,你要毫不猶豫地聯合聖賢前輩他們,將她毀滅。不然,毀滅的就會是這個世界。
最後,我的一個托付,就是卡琳。就算卡琳將來去了聖域,她也永遠是我們的夥伴,記得時常去看望她。
接下來的路,我不能再與你同行了,無論何時,你不要放棄自己的信念。忘記我吧,我不過是一個過客。放下對我的所有感情,敞開胸懷接受你身邊的人對你的真情。我相信,會有很多女孩喜歡你的,你是一個值得讓人一生跟隨的小子。我還是喜歡在澤萊時的那個你,那才是真正的你。不要再將自己的心封閉,因為有夥伴們與你一同分擔。信封內有一塊紫芒晶碎片,我想,當你打開信時,碎片的顏色已經全部變成黑色,如果是這樣,說明她已蘇醒。就這樣吧,再見了,夥伴,直到再相逢!
看過信,心中滋味無法言喻,唯有痛,痛至靈魂的最深處。一滴滴血淚落下,染紅了信。
“哈,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走之前連個招呼都不打,你讓我如何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