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暗走天涯 第四十二章 是倒黴還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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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從來不信什麼天意,但是有的時候,當真是天意難違。現在的塞爾瑪隻信仰偉大的光明神,現在的塞爾瑪對命運女神不屑一顧,更談不上信仰了。至於鮑裏斯,他這樣的男人縱然對偉大的創始神有著虔誠的敬仰,他的心也是值得被懷疑的。或許,那位創始神的女兒命運女神已經對這位信徒的心有所質疑。一向運氣不錯的鮑裏斯在另一條路上撞到了塞爾瑪的隊伍。
塞爾瑪本來就沒打算放過這些來自艾瑞特蘭的傭兵,而且更讓塞爾瑪憤怒的是,死靈法師的存在。鮑裏斯六人見沒有逃走的希望,隻好硬著頭皮拚死一戰。那個吟遊詩人的確不是吃軟飯的,竟是奇門異士。他的琴聲雖然不及六韻天音,但對於雜兵而言還是很有殺傷力的。可惜的是,戒律牧師的存在對他是個克製,他甚至沒來得及擊殺一個小兵就被在戒律牧師配合下羅伯特活擒了。
自由魔法騎士雖然有些實力,但在千軍麵前,他也是毫無反抗之力,頃刻間就被活擒。正如艾倫所料,鮑裏斯是個西貝貨,除了力氣很大,還很能在床上折騰女人。雖說如此,但鮑裏斯還是給西教廷的騎士(常規騎兵)和護衛者(常規步兵)們造成了一定的麻煩,正所謂一力降十慧。
士兵們短時間內還奈何不了力氣很大的鮑裏斯,不過,再有幾分鍾,他也該氣空力盡了。坐在車廂裏的阿利森有些不耐煩,他加入了戰鬥。隻見一道身影突然躍入戰團,僅一個照麵,阿利森就將鮑裏斯拍倒在地;隨即,阿利森的身影一閃,人又安坐在了車廂之中。鮑裏斯被套上了重型枷鎖後,幾個護衛者極為粗魯的將他塞進了囚車。
死靈法師提厄爾,大魔導師,若他一直跟著埃米莉,艾倫他們的伏擊恐怕就是自己送上門了。他之所以會蹚這潭渾水還要從當初鮑裏斯他們接受這個任務說起。
當初,落星事件出現後,有人帶著追捕小魔女的任務找上了塞繆爾傭兵團。團長正外出辦事,任務由副團長埃布爾接了下來。埃布爾本打算派鮑裏斯執行這個任務,但隔牆有耳,埃米莉知道了這件事。
埃布爾耐不住埃米莉的死磨硬泡,隻好答應了她。不過,心疼妹妹的埃布爾為埃米莉從魔法師總公會雇傭了一位六級火係大魔法師,另外就是找上了這位死靈大魔導師。
提厄爾由於過往欠了埃布爾一個人情,所以無法拒絕;他被埃布爾秘密安排到了小隊中,負責保護埃米莉的安全。隻是,埃布爾沒想到的是,死靈大魔導師會被他的妹妹管的服服帖帖;因為死靈大魔導師欠了埃米莉很多錢,埃布爾並不知道這事。正因為這樣,之前,提厄爾才無法跟在埃米莉身旁,埃米莉命令他保護來自森林精靈王國王室的小公主。至於這位精靈王國的小公主如何與埃米莉成為了朋友,那又是一段故事。
提厄爾召喚的亡靈大軍確實很恐怖,隻是,在克星的千軍麵前就顯得不夠用了。塞爾瑪的實力實在太恐怖了,這是提厄爾的感受。光明屬性克製死亡屬性還有正向增幅加成,況且他還未到聖階,幾個回合的較量後,他頂不住了。
實際上,塞爾瑪已經留手了,若非擔心傷及提厄爾身旁的精靈公主,她隻需一招就可以結束提厄爾的生命。塞爾瑪能夠確定這位年輕的精靈小美女是森林精靈王國的公主,是因為她識得小公主額頭上的特殊印記,那是精靈王國王室的象征。可惜之前在精靈酒吧,菲妮娜是沒能看到,因為那時的小公主帶著護額。此刻,護額在戰鬥中掉落,塞爾瑪才得以看到。事情變得複雜了,無論如何,不能傷及這位小公主;否則,西教廷將麵對強大的森林精靈王國。那個後果,絕對會讓教皇和阿爾瓦徹夜難眠的。
來自森林精靈王國的這位小公主,手持一對兒綠色雙月彎刀,在砍倒幾個護衛者後和死靈法師背倚著,周圍全是西教廷的人。本來她還指望小勞爾能逃走,現在她知道了,對麵的塞爾瑪太可怕了,消失身形後潛行狀態下的小勞爾被塞爾瑪隨手甩出的一根光明聖槍釘在了地上,聖槍穿透了他右腿膝蓋的關節處。一旁的羅伯特很清楚,在塞爾瑪周身百步之內,潛行毫無意義。
“法師閣下,我掩護你,你應該有逃命的大招,我肯定跑不掉了。你要把我被俘的消息帶給我的族人,西教廷不會為難我。可你要是被俘,必死無疑。上了,你快跑。”小公主無比堅強的說道,這讓提厄爾非常感動。小公主的實力絕對不比西教廷的聖騎士差,這讓塞爾瑪略感驚訝。塞爾瑪很欣賞小家夥,特別是小家夥的勇氣讓人敬佩。
提厄爾在小公主的掩護下發動了法術,他化作一陣黑煙消失了。這是一種死靈法術和空間法術相結合的傳送法術,是死靈法師保命的大招,但在使用後會讓使用者變得很虛弱,需要恢複幾個月,不到萬不得已時,死靈法師們是不會使用的。
塞爾瑪若是真想留住死靈法師,也不會給他施放傳送法術的機會。塞爾瑪這一次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一時心軟,或許是被小家夥感動了才沒有痛下殺手吧。
倒黴的不僅僅是鮑裏斯,來自澤萊之外帶著追捕小魔女的任務進入澤萊地區的傭兵們,目前已有數十人也是莫名奇妙的碰到了塞爾瑪,他們以同命相憐的絕望的目光看著鮑裏斯等人被塞進了囚車,唯獨精靈小公主例外。小公主被塞爾瑪擒下後,被卸下武器、裝備,被封住了力量,隨後,她與塞爾瑪乘上了同一輛馬車。
“一個傭兵,在這個時代,最為悲慘的一件事情就是落入塞爾瑪大人手中,他一定會後悔曾被他的母親生出來。”羅伯特心中暗語著,他想起了曾聽阿利森說過的塞爾瑪的童年。
“塞爾瑪大人出身於貧民家庭,但是在聖城長大成人的她,性格倔強、嫉惡如仇,思想受光明信仰的影響太大,已經有些偏執。塞爾瑪大人在沒來到聖城前,是在哈肯北方的一個鄉村中生活。在那場噩夢降臨前,她和她的父母,一家三口的生活很是恬靜幸福,盡管有些清苦。人們常說,傭兵與強盜不過是一線之隔,看來這句話不假。傭兵給塞爾瑪大人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和難以消除的仇恨。大人的母親就是被傭兵奸殺的,大人的父親為救妻子而被傭兵殺死。那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噩夢,大人她那時剛好十歲。幸虧前總長大人恰好路過那裏並將她救起,否則她早已成了一縷幽魂。也是因此,塞爾瑪大人對總長大人忠心耿耿,而總長大人也是把她看為親妹妹。隻是,西教廷的等級製度森嚴,身世背景很重要,過多的疼愛和關照也會給塞爾瑪大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兄妹二人必須保持一定的距離,時刻注意彼此的身份、地位,不能過於親近,以免有閑話。塞爾瑪大人沒有錯殺過一個平民,也從未做過欺壓百姓的事情。蘇利維爾城的老百姓們對她的口碑非常好,但是,如果哪個強盜或是傭兵落在了她手裏,哦,主神一定會理解塞爾瑪大人的。塞爾瑪大人對善與惡的判斷偏向極端,方才放走了死靈法師這件事,我想,大人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何會這樣吧。希望大人她能早日放下仇恨,背負仇恨的人生絕對是痛苦的。”羅伯特在心中暗道,他的思緒也飄到了別處,直到匹克叫醒他。
“羅伯特大人,塞爾瑪大人讓您負責審問鮑裏斯他們幾個。”匹克極為恭敬的說道。
“嗯,我會在路上對他們進行審問,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你去回複吧。”羅伯特話落,匹克行禮告退,羅伯特隨即走向了隊伍後麵的一輛超大型馬車,那有普通車廂三倍大小的大車廂正是刑訊的場所。
“匹克和達斯真的很幸運,他倆若非負責看管吉裏亞村的村民,恐怕早被褻瀆者殺死了。西蒙那個混蛋當時還想殺掉所有的村民,好在匹克和達斯極力勸阻,好人有好報,本就該這樣。這倆小子平時和其他小隊的人接觸多些,他倆很善於交際,別的小隊的人對西蒙小隊其他人都很煩,唯獨對他倆很有好感。塞爾瑪大人在總長大人麵前特意誇獎了二人一番,說可以適當培養下他倆。隻這一句話,這倆小子的命運就改變了。我們異端裁判所的後勤部可是無數人削著腦袋都想往裏進的地方,還是那句話,好人有好報。這讓他倆感激的痛哭流涕,那些在一線執行特殊任務的人隨時都可能有危險,他倆還有妻子、孩子要養活,到後勤部去再適合不過了。兩個家夥很不錯,知恩圖報,這次塞爾瑪大人出行,二人最先申請跟隨。”想到這裏,羅伯特已經走到了隊伍後麵,隨即吩咐一番,他先進入了‘刑訊室’。
“西蒙小隊的番號被撤銷,總長本想直接處死西蒙,但特蕾西找到了她的爺爺特摩德大人。特摩德大人的麵子,總長大人不能不給,就是教皇冕下都要對特摩德大人恭敬有加。特摩德大人本身還是長老團的三席,也是三朝元老了,他的一些學生,如今,在西教廷也都是位高權重之人。西蒙那個混蛋又被調回了光明騎士團,這種垃圾也能存在於西教廷?特蕾西的腦子,或許,真如總長大人在書中所述那樣。”羅伯特回想著數日前的一些事情,這時,鮑裏斯被帶到,他的思緒被打斷,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對於鮑裏斯來說絕對是場噩夢。
艾倫的隊伍繼續向奧龍特斯鎮行進著,多了一名俘虜,隊伍行進的速度有所減慢,被五花大綁的埃米莉走不快的。但寧可慢點,沃倫也不會給她鬆綁或是換種捆綁的方式,這個世界是沒地方買後悔藥的,要想不後悔,唯有防患於未然。
“我說艾倫老大,我們不會是直奔草原吧?我是說,你總該有個計劃,我覺得我們不應該以逃亡者的身份走在這大漠的道路上。哦,該死,萬惡的光明神讓我想去鎮上讀書的夢想破滅了。我原來是想著,在鎮裏讀完了就去郡城讀,然後再去王城,然後..唉..等安全了再說吧!”伯尼越說聲音越小。
“你說的是呀,我們不該當自己是逃亡者。我們這是在闖蕩天涯,從離開亞述時開始,我就是一個強盜了。組織的名稱我都想好了,‘黑暗之光’,我是首領,你是軍師。目前,組織隻有你我二人。等再休息時,我會招募成員;或許,貝塔姐會加入;或許..”艾倫和伯尼小聲嘀咕著。
“沃倫叔叔呢?”伯尼問到。“他是菲妮娜姐姐的部下,我不能挖牆角。裏安叔叔是魔法師,他早些年就加入了藍色幻想公會,我也不能挖牆角。我已經有了打算,這一路上,我們可以在經過的小鎮上獲得任務,以此來賺得路費。我想,菲妮娜姐姐不給我錢的用意就是讓我這樣,這也是對我的鍛煉。不過,我不是賞金獵人,也不是傭兵,老子是強盜;所以,若能黑吃黑,我絕不會客氣。嘿嘿..我有種預感,很快就有生意送上門來了。兄弟,你就等著數錢吧!”艾倫最後的話是扒在伯尼耳邊說的,說完又是一陣詭笑。他的話,走在最前麵的和他倆相距十數步的畜生道一字不落的都聽到了,但畜生道依舊麵無表情。裏安和沃倫押著埃米莉走在後麵,相距他倆十多米。
“哦,我相信你,艾倫老大;隻是,在你的預感成為現實之前,我們是不是也該休息一會兒了?你的兄弟,我,伯尼老爺,有些抗不住了。再說,這天都黑了,還走啊?”伯尼發著牢騷,他實在是走不動了。伯尼的話音剛落,艾倫正欲開口,突然,畜生道止住了腳步並示意眾人隱蔽。眾人迅速動作,壓低身形,借助沙丘隱蔽了起來。
“前方三百米外,共有三十七人,三十六人圍住了一人,嗯..?是她..”畜生道低語著。
“誰?”艾倫莫名的低聲問到。
“克裏斯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