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暗走天涯 第二章 落星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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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老村長不在,艾倫無所忌憚,臨進密道前,順了一瓶麥酒。
“我說老大,你膽子真不小!上次被村長爺爺吊在村北口那裏三天三夜,這次你還敢偷他的酒?死性不改,偉大的阿斯娜女神也救不了你了。”
“我那是在…修行,知道嗎?我若想跑,老頭子怎能追上我?話說回來,老頭子畢竟是村長,我還是要給他老人家三分薄麵的。呐…!你小子在後邊可別朝我要酒喝。”
“別著老大!我這也是好心提醒你,再說,這種危險的事,怎能讓你一人擔當!做兄弟的,當然要和你一起扛;所以,嘿嘿!這酒嘛,當然也要一起喝。”
“嗑…嗑,嗯…!你們能不能過會兒再討論喝酒大計?我們要抓緊時間,女神姐姐這幾天肯定等急了。那天,我可是說第二天還要到山上找她的。我沒有遵守諾言,到時你倆記得為我證明,這幾日我確實無法再上山。”
“嗯,你說的對,我們做人,就是要言出必行、一諾千金。咱們走吧,上山;順便獵些野味,午間,老師就該到了。”艾倫說道。
三人在密道裏行進,不到二十分鍾便已出來,出口就在麥田裏。這個季節的麥子已經成熟,正好可為三人提供掩護。三人借麥田的掩護繞出了軍隊的封鎖,從一條野路來到落星山後山的山腳下,三人沿著蜿蜒崎嶇的山路向山上行去。
瑪麗娜的體力很好,伯尼雖然體力差了點,但愛情的力量是巨大的。伯尼喜歡瑪麗娜,瑪麗娜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從實際來看,她已經接受了伯尼,二人可說是青梅竹馬了。伯尼爆發出了驚人的毅力,竟然能跟得上艾倫和瑪麗娜的速度。
就在艾倫三人快到山頂時,幾個被艾倫放倒的斥候被發現了。事態嚴重,全村的人都被集中起來。經過軍方確認,少了艾倫三人。於是,軍方開始了對村民們的審問,溫莎和瑪麗娜的爺爺被扣押。溫莎和老人都說不知道自己家的孩子何時離開村子的,別的什麼也沒說。阿爾弗雷德的存在讓溫莎和老人未受到皮肉之苦;但是,西教廷的人到來後可不好說了。幾個小時過去了,仍舊沒有結果,直到西教廷的軍隊到來,事情才算有了定論。
艾倫三人被定為異端,紅衣大主教弗雷德裏塔隨後下令上山搜捕。他沒有責備第四兵團的兵團長,因為沒有西教廷的允許,就是塔薩的軍隊也不許上山。溫莎和老人被放了回來,村民們也都被釋放了,但是村子被更嚴密的監控起來。實際上,村民們已經徹底失去了人身自由。
艾倫三人上山的速度很快,畢竟自小在山村中長大。三人很快來到山頂,瑪麗娜喊著之前與神秘女子約定好的聯絡暗語。
說起瑪麗娜與那神秘女子的相互交流,瑪麗娜當真受了些罪。那神秘女子竟然能夠讀取瑪麗娜腦中的語言記憶,但是被讀取的人會渾身癱軟、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兩眼翻白,被讀取記憶期間完全失去行動能力和思維能力。那神秘女子可能是怕傷到瑪麗娜,隻讀取了一小會兒就結束了。結果,她說出來的大陸通用語是不連貫的,不過兩人總算是能夠交流。
瑪麗娜喊了三聲,突然間,在大坑範圍內,空間開始扭曲,空氣開始劇烈的震動,甚至出現了隱約可見的波紋。隨即,空間出現裂隙,裂隙逐漸變大,最終形成了一直徑七八米左右的圓形虛空門。隨後,一巨大的上下對稱的紫黑色雙向六棱錐晶體從虛空門內漸漸出來。晶體高出地麵以上的部分足有五六米,中間最寬處差不多也是這個尺寸,晶體下半部處於坑中。晶體表麵好像有什麼物質在流動,漸漸的,晶體發出的紫色光芒變弱,片刻後,光芒消失。突然,六麵晶體朝向艾倫他們的這一麵向外打開,從裏麵走出一人。
看著出來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女人;伯尼的口水已經流到了褲子上,艾倫也張大了嘴巴;再看瑪麗娜,皺著眉頭,雙頰紅暈,一副害羞的樣子。
靜默的場麵有點怪異,呈現在三人眼中之人,確實是美女,看來瑪麗娜所言非虛。在事後,用伯尼的話來說,就是以他那顆睿智的頭顱,在當時已經想不到用什麼詞彙來描繪那種獨特的美。美女身上布滿了紫色符文組成的圖案,如刺青一般,但這反而更增添了一種另類的美。從此,伯尼對美學的理解和認知上升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至於為什麼當時伯尼的口水流了滿地,因他看到的美女是一絲不掛的。當三人還沒回過神時,美女已走了過來,她手中還拎著一件破爛的長袍。隻見美女四顧看了看,然後看著眼前的三人,最後看向瑪麗娜,喊出了瑪麗娜的名字。
瑪麗娜總算回過神來,立即指了指美女的身體,美女看到瑪麗娜眉頭緊皺、滿臉通紅,她才意識到了自己目前的樣子。美女大大方方的穿上了長袍。那是一件黑底色、前後共繡有四朵紅雲的長袍,樣式很好看,有點像大陸上旅者們的長鬥篷,隻不過沒有兜帽而已。可長袍破爛不堪,隻勉強遮住了美女身體的重要部位。這樣一來,更是充滿了不可抵擋的誘惑力。伯尼覺得自己口渴極了,可以聽到他那較重的呼吸聲和心跳聲。艾倫多少平靜了一些,可視線也是離不開美女的身上。這不能怪艾倫,實在是眼前這位美女一點不懂得遮掩,完全不把自己的暴露當回事。這種情況,對正常男子意誌力的考驗絕對是究極的,特別是如艾倫這般年紀的少年人。
“啊…!偉大的女神!我對您的到來感到無比的驚訝,請接受您虔誠的信徒對您的敬仰。”說著,伯尼已然雙膝跪下,匍匐的行禮。艾倫的腦門上青筋暴起,他真想暴扁伯尼一頓。
美女聽到伯尼的話後,頓時捧腹大笑,邊笑邊說道:“我,神,不是。”
艾倫這時才注意到,眼前美女的眼睛很特別。這是一雙很詭異的眼睛,正常人絕對不會有這樣的眼睛。眼球是深邃的黑色,如果注視一會兒,給讓人感覺如同跌入無底的黑暗深淵一般。眼白最是特別,如同羅圈一般。最靠近眼球的一圈是微白色,然後向外依次是淡黃色、暗綠色、亞紅色,淡藍色、最外一圈像是煙霧一般的灰黑色;配上美女那絕美的雙皮兒鳳眼,實在是特別;而且讓人覺得煞氣十足,不怒自威。她的容貌也非柔弱的美,恰好相反。
“啊…!偉大的女神!我對您的到來感到無比的驚訝,請接受您虔誠的信徒對您的敬仰。”伯尼又重複了剛才的話。他此時大腦當機,隻想到從書上看到的這句,照貓畫虎的搬了出來,配以那虔誠的姿勢,還真似信徒般。隻是…他那還在不斷滴落的口水,令他的形象有點…。艾倫此刻對伯尼的忍耐已快到極限,瑪麗娜在一旁拍著額頭,嘟囔道:“哦…我的老天呐!可憐的伯尼,大概是害了癡癲。”
“咕嚕…咕嚕!”,聲音從美女的腹部發出,隻見美女用手摸了摸肚皮,人有如泄了氣的皮球;隨即,她向艾倫他們伸出手,好像在討要著什麼。瑪麗娜立刻拿出了還剩下一多半的麥餅,隻見美女眼睛一亮,毫不猶豫,拿過麥餅就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說:“嗯,味道,很好!”
同時,她也在打量艾倫和伯尼,隻是眼睛最後停留在伯尼的褲兜那裏。艾倫看此情形當即明了,立即肘了伯尼一下,示意伯尼把兜裏的麥餅都拿出來。伯尼此刻也醒過神來,會意後,立刻將剩下的三張麥餅全數拿出,遞給美女。美女看到麥餅,非常高興,連忙點頭致謝,笑嗬嗬的接過麥餅,靠在一棵小樹上繼續她的早餐。艾倫心說:“她能給瑪麗娜獵到那些野味,為何自己還會餓肚子?”艾倫怎知,這山頂附近的野味哪裏還有,除了被美女吃掉的,能及時跑掉的,早已逃之夭夭。
美女的身高大約有170公分左右,至於體形?用伯尼的話說,神的傑作!還好伯尼沒噴鼻血,這也是他日後吹噓的資本,足可以證明他在美色麵前是多麼堅定。
伯尼這會兒算是清醒了,看著美女那吃相,然後和艾倫相視一眼,意思是說:“她真的是女神嗎?怎如餓死鬼投胎一般?”艾倫心說:“你還真是個野豬王子,真把她當神啊!她自己都說了她不是神。人家餓了,吃點東西有什麼可奇怪的?這吃相怎麼了?不比你那吃相強多了?”
美女吃完麥餅,雙手拍了拍,突然搶過艾倫腰間掛著的水壺,仰頭狂飲,一口氣將一壺水喝盡,最後還打了個飽嗝。這一壺水是三人平常砍柴時喝的,裏麵放有少許的蜂蜜,略微有些甜味。山裏人生活艱苦,也隻能這樣加些蜂蜜。這個地區不生長果樹,所以這裏的人們吃不到什麼水果,就更甭提果汁了,那是富人們才能享用的。艾倫身上總帶著這樣的一壺水,已成習慣。當然,如果他除了吃飯後還能有點餘錢的話,他也會帶上一壺最廉價的麥酒。
美女的動作之快,艾倫毫無反應。艾倫的心受到了震顫,他意識到,眼前的美女絕非等閑!這速度快的匪夷所思!艾倫心中開始打起了算盤,他認為必須立即和美女進行進一步的溝通,以增進彼此間的友誼,或許這可以讓他從美女這學點本事。
美女吃飽喝足,盤膝席地而坐,招呼三人也都坐下。四人圍成圈,開始交流溝通。約莫半天的時間,艾倫三人算是大概的清楚了美女的來曆。瑪麗娜在美女剛來那天並沒有來得及聽美女講述她自己的來曆,隻是知道美女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美女用這裏的通用語將自己的名字意譯過來,名為貝塔。至於貝塔如何穿越時空來到這個世界,三個孩子天性使然,也是有些事想不明白,稀裏糊塗的就認為貝塔是如她自己所說,是來自九天之外的無比遙遠的世界。伯尼經常看書,多少知道些異世界、異空間之類的說法,但也沒真正見過。艾倫當時對美女的話並未全信,他認為貝塔很有可能是從其它距此遙遠的大陸傳送過來的。對此,他還是知道些的,唐恩給他講過一些關於其它大陸的傳說。瑪麗娜根本沒想這麼多,她隻為有了新朋友而開心。
“咕嚕…咕嚕”一上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這會兒是艾倫和伯尼的肚子發出的聲音。艾倫和伯尼很尷尬的撓了撓頭。“哈哈…,你們,我的朋友,等,在這裏。我,去,就回。”貝塔聽到二人肚子發出的饑餓宣言,當即大笑而語,同時向三人行禮表示感謝和歉意。
三人也跟著笑了起來,這是三人發自內心的喜悅和快樂,因為他們交到了一位新朋友。片刻之後,貝塔返回,獵來了一隻肥兔和一隻野雞。艾倫方才已是猜到貝塔一定是獵野味去了,三人已經揀好了柴火。準備好了柴火,三人才想到,自己身上都沒有火石。貝塔笑道:“火,我有,火遁.火炎彈之術。”三人聽到貝塔最後說了句他們聽不懂的話後,就見她的口中隨即噴出一個小火球,點燃了柴火。三人非常驚奇,看到篝火燃起之後,都是歡呼起來。
四人開始烤野兔、野雞,貝塔向瑪麗娜要了一個皮套,將她自己那長至腰際的披散的紫發紮成了一個高馬尾,額前分出來的幾縷發刺讓她更是多了幾分威武。
很快,食物烤熟了,四人開心的來了頓野外燒烤,隻是伯尼那吃相讓艾倫覺得很沒麵子,貝塔倒是毫不在意。
“貝塔姐,你的手藝真好!我就是烤不出如此美味的食物。每次烤兔肉,我總是把肉烤糊。”艾倫打了個飽嗝,隨後說道。
伯尼立即跟著說道:“我說艾倫老大,要說舞刀弄棒,你是行家;可這廚藝,你還是別想了,專心於武學吧。”
“你小子不就是烙得一手好麥餅,出去賣餅,還不是我給你當保鏢。”
“哈…,每個人,優點,都有;完美的人,世上無。”貝塔笑道。
“貝塔姐,等到了我家,我給你燉鹿肉湯。我燉的鹿肉湯很美味,絕對讓你喜歡。”瑪麗娜開心的說道,隨後又立即哀愁:“可是,村子現在被軍隊包圍了,他們好像要到山上來調查。貝塔姐,你千萬不要被他們看到;否則,他們會把你抓走。聽說西教廷的人在今日晌午就會到來。西教廷的人最不講理,他們會傷害你。我又想讓你和我們下山,你一人在這山上要忍饑受凍。”說著瑪麗娜有些哽咽,天真、純樸的她還不知道,西教廷是衝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