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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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穿過好幾條小弄,兩邊都是旅館KTV什麼的,從外麵看,裏麵似乎小的除了一張床就放不下其它東西了,尤其是有一家旅館,招牌寫著,樂在其中,我不禁想起了小時候那昏暗狹窄的遊戲廳,讓人對裏麵的內容想象不已。各種餐廳網吧伸出的招牌像樹枝一樣交織在小弄上空,各種油炸小攤鱗次櫛比。很明顯,這裏的信仰觀念等諸多成份比較複雜,流派林立,身為學術發源地,如此自由博大,百花齊放,誰敢說我們的大學教育是不成功的。
健哥一路上不斷追問我們,他心中的大學生尤其是女大學生不應該是這樣的,老三說,哈哈健哥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歡迎來到絲襪共和國。健哥淫笑了轉移話題說,這裏的商鋪硬件設施這麼差也能賺到錢?老三說,你沒被大學上過你就比較純潔,我告訴你吧,學生時代要求比較低,人也比較衝動激情,賓館旅館都一樣。
沒走多久,從旁邊一旅館走出一花枝招展的女大學生,一輛載著一對情侶的人力黃包車呼嘯而過,濺起一灘泥水。健哥正買煙回來,問我們,剛那女大學生說了什麼,老三說,沒什麼。健哥說,說嘛說嘛,都說大學生有文化,我想聽聽他們流行說什麼?老三說,此女用其不具備的器官侮辱了那位車夫以及乘客的母親的名節。健哥冥想一會,求解答。老三說,我操你媽。健哥大歎有文化就是厲害,這麼簡單的語句都能說得這麼深奧,這樣的女生果然傷不起,難怪現在流氓二奶都要學生化。老三說,其實這話倒過來說也可以。
走進校園區,從我們身前走過一位穿了一件白色超人上衣的女生,很傲嬌地把那個S標準挺成三維立體狀,健哥頻頻回頭,老三壞笑說,健哥你看什麼呀,不就是一個女超人嗎,有這麼好看嗎?健哥笑嗬嗬地說,比超人好看,比超人好看,超人的胸肌還沒這麼大。
健哥問,你們學校女多男少嗎,怎麼好象沒見到幾個男的?
老三說,男的多,有幾個係全是戰士沒有奶媽,你沒看到而已。
我說,我們學校還好,大致2比1。
老三說,嗬嗬,那我們要嚴重得多,都快6比3了。
健哥神出鬼沒地插道,6比3?那剩下10%是什麼呀,人妖?
我和老三頓感匪夷所思。
健哥說,哦哦,我想起來了,以前我讀書的時候,我們班有一對男男情侶,相當引人注目,有一次他們兩上課吵架,連老師都看呆了。
我問,然後呢?
健哥說,後來畢業前就分手了,一個還去了國外,結果他媽的上星期我又在大街上看到他們了,還手牽著手,靠,看得我一驚一詐的,緊張死我了。
我說,去過海外果然就不一樣了。
老三說,海歸加同性戀,我怎麼盡想到了愛滋病去了。
我說,新聞上不是說,國內男性比女性多好十幾百萬了嗎,這男同誌一結合一下子就少了兩個滯銷產品,還是最高效的解決方法吧。
老三說,哈哈,其實這樣也挺好的,都不用拿外彙進口外國新娘了,玻璃拯救世界。
健哥說,媽的你們兩個說這麼曖昧我可要離你們遠點了。
老三說,一般般拉,我們還沒到“既生瑜何不生亮”的境界。
健哥說,我想起上次我媽看超女的時候就說了一句,說有一小夥長得挺好的,可惜就是喜歡男人。
老三很欠扁地說,哎健哥測試你個題,有七個男人要過河,河裏有專吃JJ的魚。但七個男人隻有一個瓶子,你說他們該怎麼過。
健哥和我比劃了好久,終於弄明白了題意,又苦苦思索了一會兒回答說,難不成他們要做互擼娃,把那活藏到前麵那哥們屁股裏去才能過河?
我說,健哥你看,你這樣想就說明你也有搞基的潛力。
健哥說,那怎樣才能不搞基呢?
老三說,你沒聽過仰泳嗎。
店裏正響著一首上海灘,突然腦海浮現一個奇怪的畫麵:高朋滿座的教堂,一對即將結婚的新人;突然一個男人闖進來。
阿力!
強哥!
我今天就帶你走!於是兩個大男人在浪奔浪流聲中唱著手牽著手牽著手快樂地奔跑起來。
老三的小超市叫駐馬店,我們說,你小子就這麼一畝三分地的店長,居然跟市長同一個行政級別。老三憨笑地抓抓頭。除了老三,超市裏一共三個店員,都是老三的同學,還有隻常年駐紮的貓。據說這隻貓很神,每天從早到晚都蹲在超市門前的柵欄上紋絲不動,眼神冷峻銷魂呆滯地望著過往的行人,傳聞說它是在等一隻母貓回來,也有人說是在等一隻公狗,老三覺得把它當招財貓,是祥瑞的征兆,他有個論壇ID就叫,東校區駐馬店的那隻公貓,還有一個ID是,被風吹過的乳房,但是因為這個ID發帖經常要被護。
在超市門前,有一棵大榕樹。老三說,我就是天天在這樹下,等到秋風落葉地等姑娘出現,可它就是不落葉。
我說,你等什麼呀,等哪個姑娘沒長眼睛一頭撞到樹上昏過去嗎。
健哥站在榕樹下走近一看說,我還以為是從原始森林裏運來的很有曆史的植物呢,原來是破水泥鋼筋。
老三說,屁個沉澱曆史,去年校慶我才知道這學校還沒隔壁的小學有曆史,所以在這擺顆樹撐場麵。
這就像我們領導做的,我國地域遼闊,曆史悠久,精神文明文化繼沒繼承到不知道,但這個廢墟遺址是爭得不可開交。可見他們確實沒文化還沒自信。
這種學校,一看建築就知道是趁著擴招大潮頂風而建的,硬軟件設施基本比不上隔壁小學,憑著科教文衛事業的先天政策優勢大肆侵占土地,能培養出多少人才說不上,到時候賣土地帶動周邊經濟倒肯定是筆成功的買賣。不過當然,我們的人才也從來不在乎客觀上順境還是逆境,設施是硬還是軟。
健哥這個時候好久沒理發,加之他本來就是天生毛發濃密,長得又特別快,三天不修理一下邊幅,整一個地變成本。拉登,很有喜劇感,他常常刮胡子前都要對著鏡子說,哎呀你看我的胡子,要再讓它自由生長幾天,美國那邊要派特工和特種部隊來抓我了。現在他以一個接近周傳雄在《黃昏》中的造型拿著老三的吉他坐在店中的塑料條凳上,這架勢明顯是北漂了好幾漂回來的氣質,挺像一回事的。
老三裝模做樣地問健哥,同學願意加入我們樂隊嗎?
健哥挖挖鼻孔不屑地說,你們樂隊演出有出場費嗎?
老三說,有的有的,有一點的。
健哥站起來裝著激動說,那不成了賣唱了嗎,庸俗,像我這樣毛孔裏都充滿氣質的人,就是為藝術而生的,商業什麼的最討厭了,一般隻有朋友的公益演出才能叫得到我,我根本就不在乎錢你知道嗎?
老三聽了樂得麻辣燙從鼻孔裏流了出來。當我和老三寄了包裹回來的時候,發現健哥尷尬地被一群人圍著,我過去把健哥拉了出來,和老三去寢室拿東西,老三問,幹嗎呢?
我說,健哥這神經病,還真以為自己是個藝術青年呢,你看他這類風濕的手指,還彈鋼琴呢,明明是抬鋼筋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