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刺客一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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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國都安陵皇城樂壽宮內)
“安若,你的意思是我們可能真的誤會他了?”安陵明成不解的問著。
“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隻是現在還為時過早,且不要打草驚蛇,如果我沒有看錯,那隻媚兒的鳥兒就是鬼門中的火烈赤鳥。”安若回憶著說道。
“火烈赤鳥?”安陵明成問道。
“沒錯,那種鳥天下間很是難尋,是雌雄同體的鳥,因為它們出沒在懸崖峭壁間,且機敏性非常之高,想要馴服它們的確是一件難事,但是鬼門的前輩曾經和它們有過淵源,所以鬼門代代都會有兩隻鳥兒相輔助。”安若肯定的回答。
“雌雄同體,怎麼還會成雙?”安陵明成疑惑的問。
“沒錯,縱使是雌雄同體的鳥,也定會有另一隻生死相陪,不離不棄。”安若感慨道。
“既然這真是火烈赤鳥,那麼媚兒莫非是鬼門的人?”安陵明成猜測的說著。
“媚兒極有可能是,在守備森嚴,卻又不發出響動的情況下,除非是認識的人,最方便行動,但那個救走蕭堇墨的人從臉上的印記就可以確定他是鬼門之人。”
“問題就出於,既然都是鬼門的人,為什麼要陷害同胞?倘若那個蕭堇墨真的不是鬼門之人,那個人為什麼要救走他?”
“你不夠了解鬼門,他們的一切行動都是直接受到主人的控製,彼此之間並沒有過多的交集,也沒有過深的感情,每個人隻是完成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有時甚至都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情,也不會過多的詢問,因為每個人都很強大,這樣的目的就在於防止聯手叛逆,這便是鬼門,處處充滿著血腥與陰謀。”安若悲苦的訴說著,似乎在提起不願意揭開的往事。
“安若!”安陵明成憐惜的把安若擁入懷中。
“所以,為了完成任務的陷害也不足為奇,這隻是一步棋而已,他們定然有著必勝的把握,隻是如果那個蕭堇墨真的不是鬼門的人卻被救走,那就是天下間最奇怪的事了。”安若繼續探尋著。
“天下間最奇怪的事?”
“在鬼門手底下隻有死路一條,沒有原諒,沒有善良,隻有刀下的亡魂,這樣的鬼門中人怎麼會救人呢?”
“或者說這個人對他來說很重要呢?當比一切都重要時,那麼他不也是可以為其改變嗎?安若!”安陵明成撫摸著安若美麗的臉龐。
“改變要付出的代價又是何其多啊?”安若輕輕的歎道。
“那你後悔嗎?”安陵明成溫柔的問道。
“安陵明成,我安若縱使經曆了再多的痛苦,也一刻都沒有後悔過。”安若深深凝眸的對望。
“我會用下半輩子來撫平你的一切傷痛。”安陵明成信誓旦旦的許諾道。
(安陵皇城書房內)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殘燈半盞,勾勒出幾許哀愁?
微弱的燭光閃閃爍爍,似要熄滅,又仿若在堅守,不願把那最後一絲溫暖與光暈交送給無邊的黑暗,紅色的蠟滴已經沉積許多,侵蝕過後,露出流經過的斑駁。
安陵禹灝一直靜靜的坐在燭台前沉默不語,僵硬的身體也沒有挪移半步,眼神恍惚的望著蠟燭,手心裏是一片已經幹枯的楓葉。
清晰的回憶卻如潮水般鋪天蓋地的湧來,“你永遠也不會理解愛,因為你不配。”“覺得你的人生太過幸福嗎?覺得別人就應該承受痛苦嗎?覺得我們不夠自私嗎?覺得蒼生都不過如此嗎?”“那是自然,那日在城隍廟也有我的失禮,沒想到後來你竟然以命相救,就算是你有什麼過錯,我又有什麼理由記恨你呢?”“一個會用一輩子記住別人的人是幸福的,一個一輩子會被別人記住的人,也是幸福的!”“咳咳···咳咳···哎呀,小皇子,你的打掃衛生是在打家劫舍嗎?”“小皇子,你未免也說的太嚴重了吧,我蕭堇墨不會落得天下人都仇視的地步吧?而且,你守護的不隻是我一個,還有天下的所有子民。”“停留在過去,隻能讓你永遠活在原點。”“安陵皇子,你難道什麼都不知道嗎?那還真是可憐啊,我就是一名陰險的刺客,難道你沒發現每次你置身最危險的時候我都在你身邊嗎?這都是我的陰謀,早就想利用你了,不過現在你也沒什麼用了,因為我有了新的計劃。”“哼,笑話,我有必要去騙一個沒有價值的人嗎?不過,話說回來,你也太好騙了。”
安陵禹灝忽然憤怒的站起,如著魔一般推翻了桌子上的一切,硯台筆墨散落一地,那微弱的燭光最終也熄滅了,瘋狂的踹倒了旁邊的香爐,清脆的破裂聲回蕩在房間,慘淡的月光微弱的照入房中,是一個淚流滿麵的男子孤單落寞的身影,淩亂的銀發飛舞著,手指因為剛才的舉動被利器割傷,點點的淌下鮮血,卻是滴滴連心。
蕭堇墨,從遇見你的一刻起,安陵禹灝便再也無法逃離。
“為什麼?誰能告訴我一切都是為什麼?說好了,你便是你,我隻是我,為何相見後竟有如此的難舍?我可以守護天下的子民,難道唯獨不可以守護你嗎?蕭堇墨,我要你親自站在我的麵前,再一次親自告訴我一切,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還會有這樣的機會嗎?蕭堇墨,哪怕你真的是刺客,哪怕一切都是騙局,隻要你願意,我安陵禹灝的性命又算什麼呢?你要我便給你。但不要就這樣離開我,就這樣眼睜睜的在我麵前永遠消失掉,像當初的楓兒一樣,鮮血就那樣一點點的流出,世間便充滿了紅色,蕭堇墨,你才不會那麼輕易死掉的,對不對?我和你的賬還沒有算完,你怎能就這樣把輕易我甩掉?不要走,求你不要走!”低語的喃呢,恍惚的神情,一點點的折磨著此時已經滿目瘡傷的男子。
劉蒙和夢兒一直在安陵禹灝書房的門外久久的佇立,多麼想衝進房內,安慰這個此時已經脆弱不堪的安陵皇子,但是誰也沒有踏入房門一步,此情此景,是任誰也不知怎樣去勸解的哀傷。
夢兒的淚水也一刻都沒有停下,看著房內的安陵禹灝,內心的矛盾更煎熬著她。劉蒙似乎更是急火攻心一般,硬生生的把門口的柱子抓出了一道凹痕,猶豫不決,左右徘徊,嘶啞的嗓子,讓劉蒙看起來是顯得那樣的焦急不安。
“夢兒,告訴我,應該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劉蒙無助的問著夢兒。
“時間或許會衝淡一切,但是傷痕卻永遠無法磨滅。”夢兒淚眼朦朧的說著。
“夢兒,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悲傷的小皇子,我也真的好痛。”劉蒙竟然鼻子一酸,險些掉出淚水。
“劉蒙,情字你懂嗎?”
“或許我一輩子都不會懂。”
“懂得越多隻會痛的越深吧。”夢兒自言自語道。
“可是也擁有過幸福,不是嗎?”說著,伸手擦去了夢兒臉上肆意的淚水。
“嗯。”夢兒認同的點了點頭。
(安陵國都樹林中)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寒煞怒氣的問道。
“你難道平時也對女人這麼凶?怪不得身邊沒有女人,就不會溫柔一些嗎?”媚煞撒嬌的說著。
“我問你為什麼這樣做?”比前一刻更生氣的問著。
“你在說什麼啊?我完全沒有聽明白啊,寒兒,你可以具體的說說看嘛?不過要溫柔些哦,你要是嚇壞了我,我可不好保證我什麼都記得。”媚煞嫵媚的回複道。
“你為什麼要陷害一個無辜的人?”
“無辜的人,有嗎?我隻不過在執行任務,想辦法為你拖延時間更安全的帶走紫寧公主而已,自然一切都是為了你啊,你難道不明白人家的心嗎?看來你一點也不領情嘛!”媚煞一副無辜的樣子。
“不要逼我。”話語間,身體直對寒煞,近在咫尺,怒目而視。
“那麼慌張幹什麼?這可不像平時的寒煞啊,你說的是那個不堪一擊的男子?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下,在鬼門執行任務的時候,永遠沒有無辜的人存在。為了鬼門的犧牲,這種人多榮幸啊!你不會不記得吧?鬼王的心腹大將!”媚煞一改往日的妖媚,詭異的嘲諷著。
“你管的未免也太寬了,不插手多餘之事,看來鬼門的規矩你也沒記太清啊!”寒煞冷冷的說道。
“哼,我再怎麼不記得鬼門的規矩,也不會出手救人吧,而且還是一個與鬼門毫不相幹的人,你知道你的所作所為要是讓鬼王知道了,會有怎樣的下場嗎?”
“知道又怎樣?你怎麼就知道這個人不是鬼王的棋子呢?如果你破壞了計劃,我看你又怎麼擔待的起?”
“你是說他會對鬼門有用?”
“媚兒,你是不是打聽的又多了?看來真的好好溫習一下鬼門的規矩了。”
“好,寒煞,今日之事我暫且不與你糾纏,我自會查清,放心,對鬼門有利之事,我定會竭盡全力的幫扶,但是也不會放過任何一件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先把公主帶回密室給鬼王交待,這次不管怎樣總算也是沒有失利,否則你我都逃不掉。”話語間,媚煞揮起衣袖,一陣疾風駛過,便消失在樹林中。
寒煞深吸了一口氣,回頭輕輕的望向遠方,似乎永遠不會有表情的他,卻在短短的幾日裏,那種不安的神情已經不止一次的出現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