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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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玉兒便出宮回了王府。季宣和慕含同去給太皇太後請安,太皇太後說浩宇太子遠道而來要季宣帶這位表兄四處逛逛,浩宇在周國的這段時間就交由季宣負責招待了。
帶著浩宇在宮中逛了逛,慕含發覺他的性格很開朗,和玉兒一樣的屬於自來熟,才相處了一日竟似和他做了好久的朋友一般,彼此感覺不到生疏。知道慕含和玉兒很要好,浩宇有些不好意思的悄悄向慕含提起他喜歡玉兒,想從慕含這裏多了解一些玉兒的喜好。
慕含告訴浩宇玉兒最喜歡的花是桃花,最喜歡的顏色是綠色,最喜歡的吃的是蝦,等等等等。
臘月三十日,按皇宮中曆來的規矩,皇帝要在太和殿設家宴,申時一到宮女們便開始擺宴席了,先上些涼菜,等到宮中的主子們都到齊了再上熱菜。
因太皇太後喜歡熱鬧,宮內宮外的皇子皇孫們都被召了來,拜年的賀喜的熱鬧成一片,才回到王府一日的玉兒又隨著福王爺福王妃進宮來了。皇帝陪了太皇太後在主位上坐正,舉杯恭賀大家新年好,眾人皆起身舉杯同賀。玉兒離了父母和慕含同桌,一起坐在太皇太後左側,浩宇和季宣挨了玉兒也同坐在一處,這表兄弟兩個倒是相談甚歡。
滿桌的佳肴盛饌,豐盛的年夜飯,滿滿的一屋子人,一份其樂融融的歡快氣氛。慕含已經有五年沒有這樣開心的過新年了,關心她的以及她關心的人如今都在身旁,慕含心中溢滿了的快樂不由得全寫在了臉上,本來還一直擔心她會觸景生情而思念父母的季宣這才放下了心。
宴席上慕含發現了浩宇的一大優點,很是細心體貼。在給玉兒夾菜時他會親手剝去蝦殼再放到她碗中,玉兒像是沒有察覺一般,浩宇放她就吃,完全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看得慕含一直偷笑。明眼人都看得出浩宇對待玉兒的不同,慕含真心希望玉兒能感受到浩宇的好。
浩宇也常為太皇太後和慕含布菜,但是看他做著這一切時是那麼的自然,沒有一點兒做作的痕跡,慕含對浩宇很是滿意。
有浩宇和季宣在就不會冷場,浩宇總是挑些有趣的話題來逗大家開心,季宣又非常默契的配合他,這頓年夜飯吃得很是愉快。
慕含還發現浩宇有一個不知道算優點還是缺點的地方就是認真,不管做什麼事他都會很認真的對待,或許有時候便有些不夠靈活了。
在開開心心地說說笑笑、吃吃喝喝中,天慢慢的黑了。陸陸續續的這些子子孫孫們便開始給太皇太後磕頭拜年,太皇太後早封好了紅包一個個發下去。玉兒拿了慕含的紅包和自己的一比便道太皇太後偏心,纏了太皇太後說不依,太皇太後笑道給她準備的是和慕含一樣的,定是宮女拿錯了,換了給她方才作罷。不知道的人定會認為這個玉郡主還真是小氣,脾氣又大,其實慕含知道她這隻不過是在鬧著玩兒,逗太皇太後開心。慕含心裏不免有幾分擔心浩宇會對玉兒有什麼不好的看法,卻發覺自己的擔心卻是多餘的。當看見浩宇望著玉兒的眼中竟滿是寵溺的神色時,慕含不由得笑了起來。一直被慕含忽視卻一直在關注著慕含一舉一動的季宣坐不住了,他起身拉著玉兒同自己換了位置,剛在慕含身邊坐下便悄聲問道:
“你一直在盯著浩宇看,也不怕我吃醋麼?”
慕含抬頭看著他,發現季宣深情凝視的雙眼中也滿滿的全是對自己的寵溺,心裏忽然覺得好幸福,若不是因為人多她真想立刻緊緊地擁在他懷中。見慕含隻是看著自己卻不回答,季宣不由得笑道:
“還是覺得我最好吧?”
心中所思似被看穿一般,慕含不由得一陣臉紅,知道季宣又在逗她,心中像吃了蜂蜜一般甜膩膩的。季宣見慕含竟沒有如往常那般對他的話回以瞪他一眼或是轉身不理他,她居然她竟然嬌羞地微笑著點了一下頭!季宣瞬間石化了,他被震呆在當場。兩秒之後活了過來,自心底騰起那份愉悅與興奮充滿了四肢百骸,讓他恨不能抱著慕含狂喊一番。
季宣悄聲告訴慕含過一會兒找個借口去殿外見他,慕含還沒反應過來便見他起身對太皇太後和皇帝說酒喝得多了有些頭疼,要出去透透氣。太皇太後叮囑他小心被冷風吹著,叫他快去快回別呆久了,季宣應了一聲離席出去了。
慕含坐立不安地和太皇太後說了幾句話,玉兒走過來讓她陪著去小解,慕含喚了雨兒拿來倆人的披風披上隨玉兒走了出去。
出了殿門玉兒便指了指站在轉角處等著慕含的季宣笑道:“快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慕含不好意思地搖搖玉兒的手點點頭走了過去,季宣牽起她的手走到沒有人看得見的地方,拉起慕含的手吻了吻,道:
“我還欠你一個生辰禮物。”
慕含笑問:“準備好了嗎?”
季宣從袖中拿出一把精致的檀香木梳,木柄上細細的雕刻了慕含最愛的梅花。季宣將木梳放在慕含手中,柔聲問道:“這個禮物喜歡嗎?”
贈木梳代表了什麼慕含自然是明白的,季宣願與她白頭偕老的心思不也正是她所希望的嗎?羞怯地點了點頭貼身收好木梳。慕含拿出一直隨身攜帶的香囊遞給季宣,道:
“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就算是新年禮物吧!這是我跟玉姐姐學著繡的,本以為要等到一年後才能給你的。”
季宣接過香囊仔細看了看,放在唇邊親了親金線繡的“含”字道:
“我會時時刻刻帶在身邊。”
慕含想起玉兒也送過一個香囊給季宣,便故意說道:“是和玉姐姐的放在一起嗎?”
季宣笑著攬了慕含道:“含兒吃醋了?玉兒的香囊繡得真是不錯呢!”
慕含氣得捶了他一下,季宣道:“你放心,我隻會佩戴你給我的香囊。”
伸手抬起慕含緋紅的臉,季宣認真道:“我也有新年禮物送給你。”說罷,深深地吻上了慕含的唇。良久,唇分,慕含睜開眼道:
“出來這麼久了,我們快進去吧!”
季宣無奈地搖搖頭。
吃罷年夜飯,便有舞姬進殿來表演歌舞,玉兒見浩宇太子很是陶醉其中的表情不免心中又給他打了一個低分。
為了守歲,小孩子們都強忍著瞌睡玩耍,直至亥時終於有不支的倒在父母懷中甜甜地睡熟了。
太皇太後因上了年紀體力不支,便同皇帝說了說讓眾人都散了,各自回家守歲。皇帝攜了眾嬪妃回清心殿,季宣、慕含、玉兒和浩宇四人隨太皇太後去了長樂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