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哪裏呢？”瞬間，銀時衝到高杉的身前，高杉退步抵擋。銀時手中的洞爺湖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揮舞出一道又一道弧線，淩冽的刀氣似乎撕裂了空氣般。而銀時，眸中充滿了寒氣，死死地盯著高杉。
    來了。高杉心中默念，唇角扯出一絲扭曲的微笑。而被繃帶遮住的左眼，也有些隱隱作痛。“白夜叉……”
    是的，這才是阪田銀時的真正模樣。死亡的白夜叉，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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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死女人，站住！”來島又子，持雙槍的女孩，在後麵一邊開槍，一邊快速的追著。蝴蝶雖然躲過了打向要害的子彈，可是左腳腳踝卻不幸中了彈。即使這樣，蝴蝶也一瘸一拐的跑著。
    不能被抓住，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她心中默念，如果，這次襲擊不能成功，那麼…至少讓我殺了那個男人，阪田銀時！
    “你已經無路可逃了！”來島又子挑挑眉，傲慢地笑了聲。“雖然晉助大人關注著你，可是，你逃走了，這就是自尋死路！”慢慢舉起了槍，“讓我送你一程吧！”
    “哼…”蝴蝶一手扶著牆，一手慢慢伸向袖口，“你要殺就殺，廢話太多了！真同情晉助啊，在身邊有一個這麼羅嗦的女人！他一定已經厭煩你了吧！”
    “胡說！”來島又子惱羞成怒的紅了臉，用槍指著蝴蝶，“晉助大人才不會覺得我羅嗦！”
    “那麼…嗬嗬…”蝴蝶蒼白的麵容上出現一絲調笑，迅速把從袖子裏掏出來的東西扔給了來島又子，“這個就送你做禮物吧！”
    “…啊？”來島又子有些發蒙，接住，一看，是一條平角男士內褲。再抬頭，蝴蝶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這個是晉助的內褲呦！”遠處傳來了蝴蝶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來島又子紅著臉，拿著內褲尖叫，“這個是…這個是晉助大人的內褲！啊啊~怎麼辦怎麼辦！我是不是應該把它放在水晶盒子裏供起來！那個…既然是給我的，”她碎碎念著，“我…我聞一下應該也沒有問題吧！啊啊啊~可是會不會有褻瀆晉助大人的嫌疑呢？啊啊~怎麼辦怎麼辦？”來島又子完全沉溺於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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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擺脫掉來島又子之後，蝴蝶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條偏僻的小巷中。聽著街道上一片混亂，人們的哭叫聲，蝴蝶不禁露出了苦笑。我這樣做，算是完全違背你的意願了吧…明明，明明想像你一樣，保護著人民的，可是現在…蝴蝶仰望被火映照發亮的夜空，現在…
    “我不後悔。”她喃喃道，“絕不後悔…因為是這個世界奪走了你！我要這個世界償還這份痛苦！還有那個男人，那個膽小鬼…鬆陽哥哥，要是你還愛著我，就保佑我殺了他吧！”
    “蝴蝶大人！終於找到您了！”一個聲音打斷了蝴蝶的回憶，蝴蝶轉頭，是她的手下。
    “你一直在找我？”蝴蝶淡漠地說道。
    “是啊，”手下單膝跪下，“您受傷了！”
    “…其他人呢？”
    “大人，”手下有些支吾，“其他人都被高杉晉助抓住了！然後，他把我們準備實行爆破的炸彈全都綁在了他們身上…然後…”
    “……”蝴蝶忽然覺得自己身上的血液正慢慢變涼，凝固不再流動，艱難地說，“…你是說…現在外麵這些爆炸，是…他們…”
    “是…”手下歎了口氣，“大人！已經完了，我們的人都完了！大人…不管怎麼樣，我先帶您逃離吧！”
    “…嗬嗬，逃？”蝴蝶摸摸了腳踝的傷處，起身，低笑，“告訴我，他們都死了，為什麼你活了下來？你又是怎麼找到我的？”
    “……”手下一時語塞。
    “喂，是你把大家都出賣了吧…”蝴蝶慵懶地抬眼，背後的火光映襯著她絕美的臉頰。“為什麼要背叛我，追隨晉助呢？”
    “…”手下歎氣，偏過頭，“蝴蝶大人，對不起，我一直追隨著晉助大人！”
    “嗬嗬…”蝴蝶繼續低笑，“我得為這些浴火的亡靈超度…而你……”蝴蝶表情一轉，仿佛恢複體力，一瞬，手肘重擊手下的脖頸，隨後奪了他手中的武士刀，手下踉蹌地倒在了地上，“就是祭奠亡靈的貢品！”
    手下僵直地看著蝴蝶幹淨犀利的動作，清晰的感受到體內的溫度正慢慢消逝。他被高杉晉助臥底在蝴蝶的組織裏很久，在他的認知裏，蝴蝶就是一個被仇恨衝昏頭，沒有一點能力的傻女人，他從沒有看到過蝴蝶殺人，而今，他終於見識到了這個女人的恐怖。蝴，蝶！染了血的蝴蝶，嗜了血的蝴蝶，妖冶地飛翔於江戶的空中。意識漸漸模糊了，聽到了強烈的山穀風聲。
    如果說，阪田銀時是白夜叉，高杉晉助是黑修羅，那麼蝴蝶，這個女人就是血迦樓羅！
    “嗬嗬……”蝴蝶抬手，舔舐著指尖的鮮血，發出輕笑，一步一步，消失在火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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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高杉和銀時已經傷痕累累，身上的每個傷口，都是對方所給予的痛苦和決裂。
    “嗬嗬…”忽然高杉停住了攻擊，“現在，真像那時…”
    “…”銀時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輕歎，“已經，回不去了。”
    “…嗬嗬，”高杉用手掌抹了一下刀身上的鮮血，“蝴蝶快來了吧…害怕麼？”
    “我現在害怕的隻有…”銀時看了眼身後的神樂和新八，“我保護不了我該保護的人。”
    “難怪蝴蝶要抓他們，”高杉輕笑，“恐怕蝴蝶是一心讓他們死在你麵前吧！”
    “我們不會死的！”聽到這話，新八忽然喊了出來，緊緊握住拳頭，“我們…我們也不會一味的讓阿銀保護我們，我們也在努力…雖然追隨阿銀很辛苦，雖然阿銀時常不正經，還克扣我們的工資……可是我們想要成為能和阿銀並肩戰鬥的人！我們不是阿銀的負擔！”
    “雖然，阿銀是廢柴大叔，新八的存在隻有眼鏡，”神樂也開口了，在聽到“新八的存在隻有眼鏡”時，新八在旁邊大吼了一聲，神樂無視新八，繼續說道，“在和他們沒有相遇以前，我一直是孤零零的，和他們在一起，我才感受到了溫暖，我不會離開他們的，絕對！就算是給我一百碗雞蛋蓋飯我也不會離開，每天給我吃醋昆布我也不會離開他們！我已經足夠堅強，可以站在阿銀身邊了！”
    “嗬嗬…”銀時聽到這裏，捂住眼，發出了低笑，“新八呦，神樂呦…可不要死呦。讓我們把這段孽緣持續到永遠吧！嗬嗬……”
    “真羨慕啊。”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蝴蝶慢慢地走過來，手持武士刀，刀身已經被血染紅。如從血中出浴般，她的身上也沾滿了鮮血。“…嗬嗬…”蝴蝶取下了頭上別的蝴蝶卡子，放入懷中，頭發披散，舉起武士刀指著，“今天，就送你們下地獄！”提刀衝到新八和神樂中間。
    “啊！”新八在毫無防備下，被刀打飛，落地昏了過去。
    “新八！你這混蛋！”神樂咬牙，開始瘋狂地朝著蝴蝶開槍，在躲過神樂紫傘的攻擊之後，揮刀，砍中了神樂，她也倒在了地上。
    “看來，隻是嘴上說說罷了。”蝴蝶冷笑。
    “新八！神樂！”銀時嘶吼，正要跑到他們身邊，高杉閃身，開始揮刀，擋在了銀時麵前。
    “不要小看我，銀時！”高杉在銀時分神時，重重地給了銀時小腹一拳，然後抬刀，用力地把刀刺入了銀時胸口。
    “……”一口血吐了出來，銀時倒地。
    “哼哼…”高杉慢慢抽出了刀，轉頭，“蝴蝶…剩下的交給你了。”
    “……”蝴蝶冷然看著這一切，慢慢走到銀時身邊。
    銀時掙紮著，血不住的從口中溢出。
    “嗬嗬…”蝴蝶低笑，忽然抽出懷中的蝴蝶卡子，轉手刺入了高杉的小腹。
    “…”高杉捂住傷口，後退。
    “…你殺了我所有的部下。”蝴蝶起身，看著高杉，淡淡地說，“我必須報仇。”
    “嗬嗬…”高杉笑出聲，壓著傷口，“這樣就算是報仇了？”
    “…相比之下，鬆陽哥哥的仇更重要。”蝴蝶垂眼，“我和你的目的一樣，都是毀了這個沒有哥哥的世界。”
    “老師以前說過，”高杉慢慢開口，火光映紅了他的臉，“他隻有你這一個親人了，所以要不惜一切的保護你。而我，就算心裏再不情願，也得保護你。所以，蝴蝶，什麼都別想，待在我身邊，仇，交給我就好。跟我走吧。”
    “…晉助，”蝴蝶掩唇，“曾經，我是極想和你在一起的，可是現在，”驕傲的像個純真的女孩般笑了出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喂…”身後銀時掙紮著站了起來，虛弱的開口，“我們還沒完……”
    “…嗬嗬…”高杉再次握緊了刀。“蝴蝶，等我解決了他再接著說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銀時嘶吼著衝上前，高杉迎刀亦衝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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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庭院。
    女孩坐在榻榻米上，看著窗外。外麵一群孩子歡笑著。
    “小蝴蝶，怎麼了？在看誰？”身後傳來男人的調笑聲。
    “哼，才沒有看誰呢！”女孩倔強地轉過頭，“哥哥~”
    “嗬嗬…蝴蝶，”男人朝著女孩眨眨眼，“讓我想起來飛蛾撲火這個詞了~！”
    “……”女孩沒有理男人，接著看。
    “飛蛾總是在不停地尋找著光明，”男人頓了頓，“即使最後的結局隻是死亡，也在所不惜。這樣的性格很像你呢！”
    “哪裏像了。”女孩撅嘴，“我是蝴蝶又不是蛾子，別把我和那種醜得要死的蟲子相提並論啦！”
    “嗬嗬…對對，你是蝴蝶，”男人坐到女孩身邊，看著窗外，“…那片光明在哪裏呢？是黑色直發…還是銀色卷發呢？”口氣中笑意更濃了。
    “哥哥！”女孩提高了聲音，同時紅了臉，呐呐地說道，“才…才不是呢！”
    “聽說，前一段時間，你被晉助氣哭了？”男人摸摸女孩的頭，得到的隻有女孩的一聲“哼”。
    “那這個呢？”男人從懷裏掏出一個空布袋，眨眨眼，“嗯？”
    “還給我！”女孩猛的起身要奪男人手中的布袋，紅著臉叫嚷，“壞哥哥壞哥哥，還給我！”
    “如果是他的話，”男人微笑，把布袋遞給蝴蝶，“一定能好好保護你吧！同樣，你也要好好保護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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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哥哥，我做到了呢。”蝴蝶微笑，慢慢倒在銀時懷裏。銀時一瞬間愣住，“蝴蝶！”
    高杉楞楞地看著自己的武士刀，插進了蝴蝶的胸口。是她，在高杉就要把刀刺入銀時身體裏時，擋在了銀時的麵前，為他擋住了這一刀。鬆開手中的刀，高杉退後幾步，苦笑，“三千世界之鴉殺，想與君共度清晨……也不過是個夢了。”
    “…拿著這個，不要忘了我。”蝴蝶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血慢慢流了出來。艱難的抬手，把蝴蝶卡子放到銀時手中。
    “…喂，振作一點啊！”銀時低語，緊緊地抱住蝴蝶，“你不會死的，別做這種老套的臨終留言啊！”
    “我又不是你，”蝴蝶咳嗽，“我又不是銀魂主角，怎麼可能不死…”抬手，摸著銀時的臉頰，“好不甘心，明明是想殺了你的，可是身體就不由自主地擋在你麵前了。”
    “…別說了。”銀時握緊手中的蝴蝶卡子，血從手中留下。
    “…真是狗血的劇情啊。”蝴蝶微笑地看著銀時，“可是…又不得不說些狗血的台詞…嗬嗬…”慢慢地閉上雙眼，“真溫暖…銀時…再見了……”
    “蝴蝶！！！！！！！！！！！！！！！！！！！！！！”銀時絕望的嘶吼聲久久地縈繞在片死寂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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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
    在那次恐怖襲擊摧毀的建築，慢慢重建中。江戶恢複了平靜。
    高杉晉助在那次襲擊中，受了重傷。在真選組到來之前，被手下接應，逃離了。同時帶走了蝴蝶的屍首。銀時同樣受了重傷，在萬事屋休養了一個月。
    “喂喂喂…阿銀！”新八拖著地，“傷好了就工作啊！這個月的糧食又沒有了！”
    “你讓神樂那個大胃王收斂一點啊！”銀時坐在椅子上看著Jump，“肯定又是她吃掉了吧！”
    “阿銀！”神樂一邊摳著鼻，一邊牽著定春走過來，“定春便秘了！怎麼辦啊？”
    “少吃點狗糧就好了！”銀時沒有抬頭，接著看書。“反正現在家裏也沒有糧食了，剛好，讓定春減減肥吧！定春呦，你再不瘦點，可不能成為我這樣受歡迎的好男人呦！”
    “……”新八轉身接著拖地。
    “……”神樂自言自語道，“算了，與其讓定春變成廢柴大叔，還不如讓定春胖死！定春！”抱住定春的脖子，“我們出去玩吧！”
    “汪！”定春應答著。
    目送神樂出門，新八坐到了沙發上。
    “呐！阿銀。”新八開口。
    “嗯？”
    “蝴蝶小姐的事…我很遺憾。”
    “……”
    “其實蝴蝶小姐，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殺了我和神樂的，可是她沒有……”新八抬頭，真誠的說。“她一定是在想著阿銀……”
    “嘖，”銀時放下書，慢慢走回房間，“小鬼頭懂什麼…哼。”
    “…嗬嗬，不懂啊！”新八走到桌前，打開抽屜，裏麵放著一個漂亮的蝴蝶卡子。
    窗外，一隻漂亮的蝴蝶正在翩翩起舞，飛往太陽的方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