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8 一直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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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琥回來的時候,北影賞剛好買了幾個香噴噴的饅頭,捧在手裏,慢慢地啃著。想起了之前和落炔一起吃饅頭的情景,現在卻隻有自己,饅頭卡在喉頭,很難下咽。
遠遠地見到司琥的轎子,北影賞胡亂地擦擦紅紅的眼睛,站了起來,也顧不得吃了,幾步跑上前,笑容大大,“落炔!”
轎子內的司琥聽到了北影賞的聲音,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小聲開口:“走快點。”
眼看轎子離得越來越遠,北影賞加緊步伐,突然又有人上前伸手擋住他,剛啃幾口的饅頭一個抓不住跌在了地上,沾上了灰塵。
“落炔……”北影賞看著漸漸消失的轎子大聲喊道。
沒有人應答,轎子也沒有停下。
到看不見轎子了,擋住北影賞的手才緩緩放開手,帶著點輕視地掃了北影賞一眼,徑直走進國師府。
北影賞怔怔站在原地,良久才一扯嘴角,安慰自己:“沒事呢,遲早有一天落炔會記起的,下次見到他的時候還要這樣笑容大大的!”
苦笑著微微低下頭,北影賞的眼睛裏隱隱閃爍著淚光,下一秒,他便抬起頭來,轉過身去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饅頭,緊緊揣在手心裏,然後又走到國師府門口旁邊的角落坐了下來。
被灰塵弄髒的饅頭,北影賞沒有吃。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思緒越飄越遠……
神醫山上的小湖邊,小小年紀的北影賞卷著褲腳,脫了鞋子,站在湖邊靜靜地看著清澈的湖水,似乎在下一個重要的決定。
“小賞,你在幹什麼?”到處找北影賞的落炔看見了他,不禁疑惑地問道。
北影賞回頭,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我想去捉魚呢!”
落炔聽罷趕緊跑上去拽住他的手,“小賞,不行,很危險的!”
“怎麼就危險呢!你每次都很安全的啊!”
“那是我,小賞你不要試。”
北影賞鼓起腮幫子,“你是說我笨的意思嗎?”
落炔慌忙擺手,“不是呢不是呢,我隻是擔心小賞。”
北影賞狐疑地看著落炔,扁扁嘴,“姑且先相信著你。”
小湖邊,北影賞坐在草地上,倚著大石頭,邊穿著鞋子邊對小湖裏正在摸魚的落炔喊道:“落炔,你要捉多點!今晚我要吃很多很多的魚!”
落炔回頭,即便年紀小,但是眼中的寵溺卻已經是那麼的明顯,“嗯。”
“落炔啊……”北影賞呆呆地看著落炔的背影,突然開口。
落炔正在全神貫注地盯著湖水中靜靜搖著尾巴的小魚,沒有聽到。
“如果落炔不在小賞的身邊,那誰替我捉魚啊?”
撲哧一聲,落炔倒在湖水裏,濺起一大片水花,在陽光下閃出一道水造的彩虹。
北影賞一驚,慌張地大喊:“落炔!”
水花落下,落炔笨拙地站起來,手上捉著一尾魚,朝北影賞傻嗬嗬地笑著。
北影賞見狀也笑了,“落炔你真笨!”
“我才不笨呢!”
“那你答我,如果你不理我了,我要找誰去捉魚?”
落炔踏著水走到北影賞身邊,把魚放在水桶了,側頭思考一下,答道:“誰也不許找,還是要找我!”
“你不肯呢?”北影賞追問。
“我怎麼會不肯?”落炔不解地問道,覺得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存在。
“如果……如果你不記得我了,見到我都不知道我是誰了,我那你還會幫我麼?笨。”
“那……”落炔看著北影賞亮亮的大眼睛,依然笑得愣愣的,“那小賞你一天到晚都呆在我的身邊,叫我的名字,告訴我你是小賞,那我一定會幫你的。”
“這樣你就會記起我?”北影賞歪頭。
落炔蹲下來,仔仔細細地數著魚,“就算不記得了,看到小賞我還是會幫忙的,因為小賞本來就會令我不自覺地會幫忙啊!小賞,有八條魚誒!”
北影賞聽到落炔的聲音也看向水桶,笑容大大,“今晚要吃很多很多魚!這樣吧,給你三條!”
“小賞真好!”
隻要一直呆在落炔的身邊,就算還是記不起了,也還是會覺得親近很多了吧?
沒有關係的,就算落炔看到自己總是擺出冷漠的樣子也沒有關係,因為他是落炔,是一直把北影賞寵著愛著的落炔。
現在,就讓落炔的小賞,好好地寵愛他一次吧。即便冷漠、即便疏離、即便嫌棄,也沒有關係。因為,他是落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