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喂你喝水。”肖莫笑吟吟的含住一口水湊到劉傑駿的嘴邊，卻被他毫不留情的揮開。
    “……”劉傑駿穿著肖莫的睡衣在別墅裏到處閑逛，肖莫則一副老媽子的樣子跟在他身後準備吃的喝的服侍周到，不過劉傑駿本人不太領情就是。
    混蛋！一個晚上竟然做了這麼多次，害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不理你了！
    劉傑駿滿臉怨氣，裝作很認真的打量這棟別墅，一間一間的瞧過去，存心忽略在眼前晃來晃去的那張俊臉，。
    肖莫爸爸這幢別墅是三層帶閣樓的樣式：第一層：客廳，廚房，傭人房，洗衣房，儲物間，落地窗；第二層：主臥室，副臥室，書房，健身房，飄窗；第三層：客房兩間，畫室，兒童/嬰兒房，保姆室，陽台；閣樓……
    劉傑駿打開閣樓被撲麵而來的黴味逼的後退一步。
    “這裏你多久沒來了？”
    閣樓成三角狀，十平米大小，右手邊是個帶淋浴的衛生間。房間裏擺了一張床，一張書桌和一把椅子，沒有多餘的物件；靠東那麵斜牆上有一扇小天窗，現在太陽已經偏西，隻餘下一點餘光斜照進來，暈暈暗暗的房間，加上空氣不流通，感覺就像……
    “牢房？”
    “你以後不聽話我就把你關在這兒，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讓你一輩子都不能離開我。’”肖莫一臉認真地表情讓劉傑駿沒有來的大哥寒戰，心裏開始發毛。
    “我開玩笑的。”肖莫恢複原先輕鬆的表情，湊過來在劉傑駿臉上親了一口。
    “我怎麼舍得？把你關在這裏。”
    “……”劉傑駿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裏沒什麼好看的，去我爸的畫室看看。”肖莫反手關上門，推著劉傑駿的肩膀往樓下走。
    畫室的牆壁掛滿風景油畫，牆角並排豎立著一張張石膏素描，畫架上還擺放著一張未完成的石膏畫，畫桌上擺放的全是各類石膏模型，從大到小，古今中外的都有。
    “伯父……很喜歡畫素描？”劉傑駿看地上全是碳灰和筆屑，鮮少有顏料，猜測肖莫的父親在畫室應該是以畫石膏素描為主，牆上的風景油畫應該都是在外麵畫好的。
    “恩，父親就隻畫風景素描和石膏素描。他說靜物和人會隨時間而改變，隻有石膏和風景會保留原有的特色和樣貌。”肖莫拿起一旁的畫布，將石膏像蓋上，以免沾上灰塵。
    劉傑駿敏銳的感覺到肖莫父親這話在影射著什麼。
    “這是什麼？”劉傑駿看到門附近的牆上孤零零的擺著一幅畫，畫上蓋著畫布，好奇的掀開畫布去看，肖莫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啊，那是……”
    一幅油畫，半身肖像畫。
    “你……母親是中國人？”
    畫中女人穿著一身滾金邊黑色旗袍端坐在竹椅上。白皙的肌膚，精致的五官，一頭微曲的黑發鬆鬆的盤在腦後，透露一絲慵懶風情。眉宇間透露的淡淡憂愁更添一絲嫵媚……整幅畫彰顯東方女人的雍容和大氣。
    劉傑駿看著眼前這幅惟妙惟肖的畫像，忍不住讚歎：“好美啊……怎麼和你長得不像？”
    “她是我外婆。”肖莫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把頭搭在劉傑駿的肩膀上，雙手穿過他的胳膊環住他，指著畫像說。
    “你沒發現我的臉型和她一樣嗎？還有我的鼻子，我的嘴……其實我的頭發也是偏黑的。”
    很重啊！劉傑駿被肖莫壓得肩膀一沉，反手揪住他的耳朵與自己保持安全距離。
    “啊，好痛啊。”
    “別動，讓我好好看看。”
    肖莫的外貌偏東方多一點，依稀能看出外國血統：比如他的骨架比同齡的中國人而比外國人要纖細少許；他的發質有點偏黃，在陽光下特別明顯，更添異域風情；五官比東方人立體許多，眼睛嘴巴……每一樣拆開來都能作為藝術品單獨陳列（明珠：不排除情人眼裏出西施的看法。）。看看那嘴唇，弧形怎麼可以這麼優美？色澤怎麼可以這麼誘人？還有那鼻子，一點黑頭都沒有，嫉妒的想咬上去……最動人的還是那雙眼睛。仔細看他的瞳孔是藍色的，那種藍的發黑的顏色，給劉傑駿的感覺像夜空一般純淨而又神秘，一個不留神就會吸進去一樣……
    肖莫見劉傑駿看著自己犯花癡，就差沒流口水，不客氣的吻了上去。
    “唔……說正經的，你外婆年輕時候還真漂亮。”劉傑駿躲開肖莫的攻擊轉頭繼續盯著那幅畫。
    “我外婆是清朝貴族後裔，到美國後結識了我外公——當時我外公是小有名氣的實業家，對身為沒落貴族的外婆一見鍾情，沒花多少力氣就娶了她。”
    “我打斷一下。聽你的口氣你外婆不喜歡你外公？”
    肖莫靠過來對劉傑駿耳朵吹氣道：“被你發現了。”
    一把拍開肖莫的臉，劉傑駿讓他離遠一點繼續說。
    “告訴你也可以，不過你也要告訴我你的家庭背景。”肖莫再次擁住劉傑駿，開始講條件。
    “你先說。”劉傑駿在肖莫臉上親一口給他一點甜頭。
    “好，我繼續。”蹭了蹭劉傑駿的脖子，肖莫繼續往下講。“外婆在中國有個青梅竹馬，如果當時外婆沒有跟著家人走，他們兩個肯定子孫滿堂了，外婆也不會生下我母親沒幾年就鬱鬱而終。”
    “青梅竹馬？”劉傑駿抓住關鍵詞一番思索，得出大膽的設想。“這個青梅竹馬和你父親的關係是……”
    父子？
    “是我父親的舅舅，也就是我舅公。舅公他終身未娶，家裏就讓我爺爺入贅肖家留香火，不過我父親出生後他們就離了婚，奶奶沒多久改嫁。父親是由舅公一手帶大的，反倒與舅公比較親，更像是父子。”
    劉傑駿被這複雜的關係搞得一頭霧水，著重後半句才明白肖莫想表達的意思。
    “你是說你父親因為你舅公的影響去美國找你外婆？然後就有了你？”
    “大致猜對了。”肖莫讚許的吻了吻劉傑駿的脖子，手上也趁機吃了幾把豆腐後才往下講。“我舅公年輕的時候一直想出國，那個時候……出國不方便，他是有‘背景’的。等到可以出國的時候舅公已經不行了，父親代他完成心願，順道去美國留學。也許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到美國後沒多久，在一次畫展上父親就遇到了我外公。”
    “這麼巧？”
    “是啊，外公還很欣賞父親，打算將女兒許配給他。”
    “你父親在還不清楚的情況下答應了？不覺得事情發展的太突然了？”
    “當然沒有答應。不過外公沒有放棄，一直拉近父親與母親的關係……後來父親知道了他們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也知道外婆已經去世。他把外婆的照片用油畫臨摹了一份回國帶給舅公。”肖莫歎了口氣。“最後舅公也算是完成了夙願，含笑而終。這幅畫舅公臨終前一定要父親好好保存，所以就沒有燒掉。”
    “為什麼要留下這幅畫？你舅公不想帶走嗎？”等了一輩子的結果，就這樣放手了？
    “我不知道……父親沒有說，或許舅公沒說理由。”肖莫聳聳肩，認為這沒什麼大不了。
    “你父親已經回國，怎麼又和你母親牽上關係了？”劉傑駿糊塗了。
    “父親的學業還沒完成，後來又回美國去了。那時候外公再來找父親，父親就答應了。”肖莫知道劉傑駿想問為什麼會答應，順著他的意思講了一句讓他震驚的話。
    “因為我母親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