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緣來是夢89--嚴漠然(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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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沒特別妒嫉漠然的,也不怎麼恨她的,可是當某天的黃昏看到她和默哥哥一起散步的情景時我突然就很妒嫉她,很恨她,也很心痛。
那晚她穿了黑色的長T恤和藍色的牛仔褲,是認識她以來第一次看她穿黑色,襯得她的膚色更加白皙。平日裏從來都披著一頭墨黑的柔順長發的她把頭發紮起來梳在左邊。夕陽裏她的側臉很瘦但很溫柔。她仰起臉看著默哥哥很溫婉地笑,默哥哥低頭看著她,笑著,從未有過的溫柔。我不由自主地想:多麼般配的一對!
這個想法幾乎讓我失去理智,讓我差一點兒衝上前去打漠然一頓,但最終隻是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裏。我咬著唇,不允許自己示弱。
我沒有想過要傷害漠然的,所以在他們的班主任麵前挑撥他們,說他們怎麼不和,讓他們坐在一起會怎麼不好。我和同學換了座位坐在靠近後門的地方探出頭看到漠然被她的班主任“教育”了很久。下了課站在走廊裏,瞧見他們已被分開,漠然單獨坐在教室的後麵,支著下巴聽歌,竟是微笑著的。
真正讓我狠下心來的人是孫穆男,我清楚地記得我那晚隻打了漠然一巴掌,可事後卻聽說她暈倒了,於是孫穆男找到我打了我兩巴掌。他力氣那麼大,打得我幾乎站立不穩,兩邊臉頰都火辣辣的痛,然後他警告我說:“米陽妍,別再有下一次,不然你會死得很難看!”我委屈地想:我根本沒用多大力氣打漠然啊,她怎麼就暈倒了呢?一定是假裝的吧。於是我非常地痛恨起她來。
我在公寓樓前堵住漠然的時候她神情悲傷地聽著歌。見是我,她取下耳塞對我微笑,喊我“陽妍”。我別過臉,冷冷地說:“我有話和你講。”於是我們走到旁邊的花壇,在一棵枝葉茂盛的柳樹下坐著。
那晚的星星很多,一閃一閃的,像童年時眨巴著的那雙好奇的天真的眼睛,透明清澈,不染凡塵。隻是我們已經長大,無法回到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我走不回去了,永遠地走不下去了。
我沒有看漠然,說:“我們是注定成不了朋友的。同樣是孤兒,所以我懂得你渴望被愛的心。可是,我無法因為你的孤兒身份而肯把我最愛的人讓給你。漠然,你說為什麼我們會喜歡同一個人呢?如果沒有,那該是多麼好的事情。”
因為沒有看她,所以我不知道她的表情,隻聽見她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我也常常這樣想。”停了一會兒,她好像是笑了,柔聲說,“不過已經沒必要了,我們是不會在一起的。安默有你這樣愛他,應該會幸福吧,隻是,他要很長一段時間才會懂得。”
我不懂她話裏的含義,側過臉看她。可是夜色裏隻看見她仰著頭,卻看不出她的眼裏隱藏了什麼。後來我想,那晚的她心裏一定很痛吧,那雙清澈的眸子裏一定埋藏了龐大的一片悲傷。然當時的我以為她是在偽裝,是在騙我放棄傷害她的想法。於是站起身大聲說:“嚴漠然,你別裝可憐,在我麵前沒有用。”
她仰頭看她,動了動嘴角,卻什麼都沒說。
我掉頭走開,才走了幾步聽見她在後麵說:“陽妍,我一直想告訴你,喜歡一個人不是要想方設法留住他的人,而是要千方百計地套牢他的心。”我停了一會兒,沒說什麼又走向公寓。
(因外出遊玩了幾天,導致前天斷更,因此補上斷更的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