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緣來是夢10--嚴漠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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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一棵香樟樹下,看到的是豎立在我眼前的冰冷的水泥圍牆。而我的背後是操場,那麼大,讓我的心裏生出空蕩蕩的感覺。地上落滿了凋零的香樟樹的葉子。它們的屍體壓在枯黃的草地上有種蒼白的無力感。。
秋天接近尾聲了吧。走在路上的時候,就算頭頂豔陽高照,因為吹著刺骨的寒風也還是忍不住顫抖。我總是在溫度稍低的時候無法活潑,會比以往感覺更累,有虛脫後的無力感,有時連話都不想說。依然總是握著我的手問:“漠然,你是不是有病,怎麼手比冰還冷?”我每次都是笑,不作回答,因為我知道,就算再冰冷,她都會給我溫暖。
我想我在躲避,卻不是躲避因12日的事件而引起的流言蜚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躲避的是什麼。
有時我會想:我和安默應該是有緣份的,因為每當我想有人陪的時候他都會在離我或近或遠的地方。但偶爾,我會因為這種想法而責備自己,因為當我想有人陪的時候通常是在教室裏,那他又怎麼會不在我附近呢!
我仰頭看從樹葉間漏射下來的細碎的陽光時心裏想著“如果此刻安默在我旁邊我會有多高興呢?”然後我就突然地停了想,向右邊看去。
是安默。我看著他的時候他正看著我。知道我也在看他,他便有些慌張,迅速地移開視線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沿著跑道緩慢地走。
我沒有因此而難過,反而美好地想:這是多麼好的相遇。
我明白自己,從來沒有想過安默是不是也喜歡我,因為在我認為:當我開始想這些的時候,那麼就代表我的心被他所控製了,這樣,我就會想要一個結果。如果有情敵出現,我說不定會為了得到安默而耍弄一些小手段。那樣,縱使得到了安默的喜歡我也不會開心,因為,我丟失了自己。
但我想和他說話。這種想法在我的腦海裏非常強烈。我猶猶豫豫,不想再一次打破我固守的矜持。
可我的矜持最終沒有戰勝我的心。於是我邁出步子朝安默走去。
才走了一步便停了下來,因為我看見有個留著及肩的碎發的女孩跑到安默身邊,那麼開心的樣子。而安默,一向冷漠的他竟然會抬手寵溺地揉女孩的頭發。
我的難過來得猝不及防。我以為我足夠地了解安默,卻不知道他的身邊有著這樣一個女生,更不知道安默會對女生做出那麼曖昧的動作。我以為,就算是知道了安默有了喜歡的人,我也會笑著在心裏祝福他,而不是難過。
但是,我難過了,難過到心痛。
原來,我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灑脫;原來,我那麼在乎安默喜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