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荏苒•;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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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對於一個人而言什麼才叫做刻骨銘心嗎?我比你們中大多數人都更能體會。那一杯血,刻下的生命刻印無人可以抹去。
——記錄者記某君語
無法入眠的夜晚,他輾轉不休。身體已經極其疲憊,但是,更讓他難以忍受的卻是喉嚨的疼痛——因為缺少可以直接飲用的水,他不得不忍受了整整兩天的幹渴。好吧,雖然總是會有人找來少許可以飲下的誰,但是,體內鹽分的過量消耗卻讓他的體能大大下降。沒有可以補充足夠鹽分的食物,這才是最為痛苦的事。
身後伸過的手臂修長有力,他窩回男人懷中:“哥,還有多少天才能出山?”
男人抱緊懷中的人,皺眉:“撐不住了?”他點頭,在男人麵前,最好不要欺瞞,因為男人的判斷能力實在太過優秀。謊言,無法欺瞞這個男人。況且,在男人麵前,他可以無需演戲!
男人沒有再說話,沉默著拍拍他示意他盡快入睡。撇撇嘴,他闔眼。或許已經習慣了男人總是會對他的話多少做出些許反應,現在被徹底忽視他實在有些失落。但是他卻忘了一點——男人本就不該對任何人有任何不同。
第二天醒來時不過五點多,他困倦地睜眼,對上男人淡淡掃來得目光。戳戳男人的肩,他不安地想起身:“哥,為什麼你早醒了不叫我?”
“六點半你們才用起來,叫你幹什麼?”男人理所當然的揚起眉毛:“再睡一小時。”
他沉默,男人眼中,時間和命令才是第一位的吧。而他,隻不過不想讓男人為了遷就他而有任何改變而已。如果不是見鬼的那個女孩子將睡袋弄壞了幾個,他也不至於不得不和男人擠一個睡袋。轉頭看看不遠處和那個女孩子相近的另一個男人,他偷笑,ZX哥哥實在不幸,居然在抽簽決定時抽到由他帶那個女孩子一起睡。
同樣是JR後代,那位大小姐實在讓人不敢恭維——一路行來,不是挑剔不止就是刁難著這些她本該服從的男子。沒有絲毫的尊重,那位女孩子的行為實在讓他難以忍受,而這些男人們,對此除了無奈與憤怒卻不能做出任何不滿的舉動,因為女孩子不是他們的同伴。
同樣的,這一次,ZX被女孩子逼到了一旁,不得不直接睡在睡袋邊。他不屑地哼了一聲,那個女孩子,不覺得自己做得過分麼?聲音未落男人已經輕輕給了他頭上一下:“不關你的事。”他乖乖縮頭,好吧,不關他的事。
(因為長期的訓練,身上隻有肌肉,男人的肩膀寬厚堅實。而肌肉的質感是緊實但柔韌的,靠著極為舒服。況且,當你完全信任一個人時,隻要在他身邊你都會覺得自在。而我,之後一直喜歡呆在他的身邊不過就是為了這一份安心的感覺。——他這樣說道)
第二天,三個跟隨這些男人進山的孩子們都已經筋疲力盡,鹽分的極度缺乏讓他們無力再前行。他們畢竟和這些男人不一樣。
男人看看三個一臉無奈在一邊的孩子,放下行囊,取出一個瓶子,向同伴們一點頭抽出虎牙直接劃開了自己的手腕靜脈。接出約莫70毫升鮮血,直接遞給了他。另外兩個同伴也做出了相同舉動,將另外兩份鮮血遞給另外兩個孩子。
他毫不遲疑將那依然溫熱的鮮血一氣飲盡,濃烈的鐵腥味殘留口中,喉嚨處有些許的因血腥味引發的刺癢與難受。男人露出滿意地表情,他微笑:“謝謝哥哥!!”但下一秒,他的微笑僵硬在了臉上——那個女孩子竟然冷笑:“這種東西怎麼給人喝啊?”話音未落女孩子已將手中的細口瓶一側,那殷紅的鮮血依然傾倒出些許。
他勃然大怒,沒有做出任何思考便已本能地衝上前將女孩子手中的細口瓶奪過,另一隻手已然一拳砸向女孩子的臉。手在半空中被人抓住——是另一個和他同行的男孩子。男孩子搖搖頭:“不要打人!”
“人?她還是人?!”他忍不住怒問。
男孩子一愣,皺起眉看向女孩子:“就是因為她這樣所以你沒有必要打她。”
他恨恨垂下手,將手中細口瓶遞給男孩,與男孩一同將那剩餘的鮮血飲盡。男人淡淡點頭,拍拍他的頭:“你們可以成為真正的々々。走吧!”
與男孩子對視一眼,他和男孩子同時微笑起來,能得到這些人中的任何一個人的讚許是何等榮幸的事!
跟上男人的腳步,他穩穩走著,那時,他知道了什麼是真正的精神支持力。
(“我痛恨電影上那些動不動就上演的煽情的男主角動不動就割腕用血救別人命的鏡頭。他們根本不明白,血隻能補充鹽分以求恢複部分體力,而不是什麼水分!他們根本不知道在一個人已經沒有多餘體力的情況下的血意味著什麼!!”
“你知道他是在怎樣的情況下將手腕劃破的嗎?就在前一天,我掉下岩壁!就是他,明明受傷,卻從來沒有讓我知道,仍然遷就我!我不能將其他人和他相比,因為,他們比不上他!”——他這樣對我說。)
那些血,是他們之間的羈絆,無私的付出是男人給他的:無條件的信任,是他唯一能回報的。這一切,或許隻是一個楔子,讓他們無法再將對方與其他人同化。
作者本段結語:他們之間的羈絆在不知不覺中一直在深化,而沒有察覺的人卻是他們自己。他總是習慣性的將某一些人與男人相較,之後,失望,因為那些人又有誰可以與男人相較?
或許他這樣的做法偏激了,但是,他又該如何?他隻不過喜歡上了一個他不該喜歡的人罷了。是的,喜歡。他無法愛任何人,但是對於男人的喜歡,多少已經超越了普通的喜歡而更接近於“愛”,盡管那真的不是愛。但至少,他喜歡男人。無法改變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