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拉著習麥進了通完包廂的走道，林故收回目光，撐著吧台坐上高腳凳。
    吧台後的酒保抬起頭，露出一張年輕好看的臉，那五官用眉目如畫來形容也一點都不過分，偏偏沒有半絲女氣，反而英氣逼人，甚至隱隱透著一股張狂冷峻。
    他隻是看了林故一眼，低頭問，“喝什麼？”
    林故說，“啤酒。”
    “嗯，等會。”酒保嘴裏應著，轉個身卻端了杯水給林故，“喝這個，啤酒苦。”
    酒保低頭，拿個杯子擦著，林故盯著水杯看了看，端著喝了。
    過了幾分鍾，坐吧台上醒神的另一位客人回包廂去了，酒保迅速收了空杯堆水槽裏，拿出抹布擦台麵。
    林故讚賞，“挺麻利的。”
    酒保冷笑，“你每天練習百遍，也麻利。”
    林故笑笑，“你每天就幹這個？”
    “不然呢？”酒保斜視他。
    林故說，“我以為你是個經理。”
    “降職了。”酒保哼哼的笑，“人家說我不適合。”
    “什麼時候的事？”
    “就這兩天。”
    “理由。”
    “得罪客人了。”
    “哦。”
    林故側身，隱著尖銳的目光在四周掃蕩，沒有閃爍不停的彩燈，也沒有勁爆的音樂響起，就連人影都是偶爾走過，現在看這地兒的環境還是挺清淨的。但林故知道，十二點一過，什麼妖魔鬼怪都會出現在這裏。
    酒保看他一眼，洗杯子去了。
    徐靖領著習麥進了老板休息室，“坐，喝點什麼？”
    “不喝。”習麥擺擺手，往沙發上一坐，“有事你趕緊說，我不能把林故一個人丟在外邊。”
    “喲，才分開這麼一下就著急了，來說說，怎麼認識這孩子的？”徐靖倒了兩杯威士忌，一杯遞給習麥，一杯自己端著，“喝一點，意思一下。”
    “人家那是應樂的親戚，展飛那認識的。”習麥抬手碰碰他的杯子，灌了一大口，火辣辣的感覺從口腔一路燒到胃裏，那汗跟雨似得出來了，操，喝太急了。
    “好歹也是個爺們，這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總懂吧，小心展飛撕了你。”
    “撕吧，老子要是把人追上手了隨他怎麼撕。”習麥指著紙巾盒，“給我拿來。”
    徐靖無語的把紙巾盒給他遞過去，“你這一喝酒立馬出汗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好？”
    “我就這體質我能咋辦？老子都說不喝酒了你他媽還端過來是想找抽啊！”習麥皺著眉嘩啦嘩啦的抽紙巾。
    “操，明明是你自己口渴還怪起我來了。”徐靖把口袋裏的煙丟給他，“抽著，靜靜心。”
    習麥點了煙，狠狠抽了兩口才穩定下來，靠著沙發懶洋洋的吐著煙圈。
    “說說，這事展飛那邊什麼態度。”徐靖把自己的襯衫脫下來丟給他，“把你身上那件換了，省的出門著涼。”
    “展飛不同意。”習麥眯著眼沒動，“他怕這事影響他跟應樂的感情，讓我別對林故出手，操，見色忘友的東西。”
    “正常，換我，我也得阻止你。”徐靖幸災樂禍的笑，“接下來你怎麼辦啊？”
    習麥說，“不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
    “操，真是你的風格。”徐靖回身從櫃子裏拿了新襯衫往身上穿。
    “我操徐靖！”習麥突然暴躁的抓起邊上的襯衫往徐靖頭上丟，跳起來撲過去把他死死壓沙發上，“有新襯衫你不給我！他媽的要老子穿你穿過的舊衣服！”
    徐靖措手不及，隻能扯著嗓子幹嚎，“操，操，老子的腰斷了！習麥你丫的給老子起來！”
    “把新襯衫給我！”習麥紅著眼，凶悍的扒著他的衣服。
    “給給，你他媽要什麼老子都給你！”
    兩人折騰了大半個小時才從裏邊出來，一個紅著臉汗噠噠的，一個呲牙咧嘴按著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幹了啥激烈運動呢，瞧瞧，衣服都換了。
    林故瞧瞧衣衫不整的他們，眼神暗了暗，隨即意味不明的笑了。
    “麥哥，這個，能回去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