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介意。”蕭衫終於回應。
    這句話嚇到了我，我原以為他會幫我拒絕的。
    “可是……”
    我想找理由拒絕卻被邱峰彥打斷：“小姐以為我在報負？難道我邱峰彥是這麼沒風度的人嗎？”
    “當然不是……”
    “你就給邱總個麵子吧。”蕭衫笑笑，投我以鼓勵的目光。
    他們倆個都這麼說了，如果我再拒絕會不會顯得我太矯情。
    邱峰彥麵帶淺笑，直身行禮，膝蓋沒有彎曲。他將右手平伸，再往身體左下方畫一個完美的圓弧。
    邀舞動作完畢。
    我右手輕拉禮服裙擺，並彎下膝。這些回禮動作是剛剛蕭衫教我的。我用眼角的餘光看他。他仿佛知道我在偷看他，他笑了笑，給我一個讚許的眼神。
    此時音樂聲響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首歌叫《田納西華爾茲》。
    我跟隨著邱峰彥步入舞池。
    我努力挺起胸膛，站直身體，試著做出華爾茲的標準舞姿。我們采取了閉式舞姿，我靦腆地將右手環在他的腰上，將左手搭在他的右肩。
    隨著音樂節拍，我在心裏默念一些口決，努力回憶舞步的基本動作。右足起三步，左轉一圈……得像以前考試聯時準備走進考場前幾分鍾。抓緊時間做最後複習。
    “還未請教小姐芳名。”邱峰彥小聲尋問。
    “我……”我從舞步複習中抽我神，“我叫初夏。”
    “很好聽的名字。”他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如果不細看得容易就能將它漏掉。
    和他聊天的我一時亂了腳步，在跳方塊步時，不小心搶了拍，左腳踏在他的右腳上。
    “邱先生，我……對不起……”我的耳根開始發熱。我今天是怎麼了，老是做錯事。
    “小心些就可以了。”他再一次沒有怪我。
    我尷尬地對他笑笑。
    “Thenighttheywereplaying
    thebeautifulTennesseeWaltz……”
    音樂結束，我終於可以不再膽戰心驚，終於可以告別提心吊膽的日子。
    我逃似的離開，蕭衫在不遠處接應我。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說這話時蕭衫親昵地用手摸我的頭，一點也不擔心會將我的頭發弄亂。
    我小雞啄米似地點頭。再不回去我真不敢想象我還會闖什麼禍。
    “邱總，我們先告辭了。”蕭衫向邱峰彥辭別。
    “為何不多留一會兒。”邱峰彥客氣地挽留。
    蕭衫胡謅，但仍舊不忘得體地微笑：“初夏家教比較嚴格。請恕我們先行離開。”
    “既然如此，邱某便不便多留。”然後邱峰彥遣管家送我們離開。
    出房門時我最後看了一眼莊園，不出意外，我想我不會再出現在這裏。
    蕭衫依舊將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今天買的東西不用還我了。”
    “這怎麼可以？！”我嚴辭拒絕，“我不能收。”
    “就當是我補送你的生日禮物。”
    我驚訝：“什麼？”
    “那天我為了給你送蛋糕連樓都爬了你居然還要趕我走。”蕭衫開始抱怨。
    難道那天是我生日？我媽是因為生我而難產死的，所以從小到大我從未過一次生日。慢慢的，就連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生日日期了。
    不必翻手機日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我很相信他。
    “你怎麼知道的？”
    他一副隨便的樣子，“想知道就知道了唄。”
    我心中一陣感動。
    “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辦，這幾天可能不會來找你了。”月色下他的眼睛深如水，“如果發生什麼事情的話你可以打我手機，兩個號碼哪個都可以。”
    我點點頭，不說話。心中卻飄過一絲傷感，經過剛剛一席談話我已經將蕭衫列入我的好友名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