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忠奸自有道 亂民何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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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薛燃身披麒麟明光黃金鎧,背後插著兩隻短柄方天戟,手中提著長柄狼牙棒,威風凜凜,好似天神下界。在他身後站著五個人。身上沾染很多鮮血,顯得異常可怖。
江煜鳴帶著江忠烈、江孝全走上大殿,江煜鳴在龍椅上坐定說道:“快給思義王看座。”
“臣謝坐。”說罷坐了下來,而那五個人依然站在薛燃的身後。江煜鳴看了看那五個家將問道:“思義王,這五位是何人啊?”薛燃急忙起身說道:“這五人是臣在北地征戰時收的門客,個個都是能征慣戰的將才。你們五個人還不快給皇帝陛下施禮。”說完,這五人走上前跪倒在地叩見江煜鳴,江煜鳴示意他們平身,定睛看去,為首一人披著黑色鬥篷,手中拄著一根拐杖,看臉上,大約三十出頭,眉目清秀,頗有文人氣質。但是卻能從此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淩厲的寒氣。薛燃上前介紹道:“此人名為夜隼,是北國人,足智多謀。時常為臣出謀劃策。”
在夜隼身邊站著一人,這人看似二十一二歲,個子不高,臉如棗核,麵容白皙,兩隻眼睛炯炯有神,身穿烏金獸麵鎧,頭發披散,手中拿著一柄赤銅盤龍棍。薛燃走到他身邊說道:“此人名叫歸宏翼,北地巫鹹部族人,棍法純熟,勇武過人。”
站在歸宏翼身邊的是一員女將,大約二十三四歲,隻見此女身高七尺,著金烏朱雀鎧,手持烈火點鋼槍,容貌算不上上流,一頭長發用發帶束著,垂在腦後,眉宇之間一團英氣讓人不敢小覷。“此女名楚茗嫣,北國人,世代尚武,家學頗深,練就一手好槍法,曾與臣曆經大小七十餘戰,未有敗績。”薛燃說到此處,得意的笑笑。
薛燃接著介紹道:“此人名葉中坤,北國人,早年隨家兄前往北地,刀法純熟,攻城拔寨,無不可破。”隻見葉中坤大約二十出頭,穿著一套白虎銀光鎧,外麵罩著月白色長袍,手中提著虎紋劈風刀,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放光。頭上戴著虎頭銀光盔,在盔上鑲嵌著一顆寶珠,光彩奪目。隻是他眼珠不停的左右亂轉,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五人中最後一人,此人大約三十歲上下,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一臉虯髯,麵色黝黑,身穿熟銅玄武鎧,背後背著三十六隻天罡箭,腰間掛著一張銅胎鐵臂弓,手中擎著鎖龍單鋒戟,從薛燃的介紹中得知,此人名叫於洪盧,南國人,習得一手好弓箭,百步之內,可箭透七甲,勇冠三軍。
待薛燃介紹完,江煜鳴喜出望外,“思義王親自前來救駕,又有這五位將軍相助,這些亂民就不足為慮了。”
江忠烈聽完說道:“思義王若是真心救駕是最好不過的,不過今日大殿之上,王爺帶著家臣,身穿鎧甲,手持兵刃,說是來救駕的,我看怎麼更像是要謀反。”
薛燃聽罷,急忙跪倒,磕頭如搗蒜一般,“皇上,臣就是萬死也不會有這不臣之心。臣聽說皇上被圍宮中,不敢怠慢,帶著家臣就殺入重圍,為皇上解圍啊。著甲持兵,實在是情勢所迫……”
正說到這裏,大殿門外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又是被情勢所迫,思義王你這一路殺來,不知有多少災民死在你的手中。此事原本可向災民解釋清楚,如今血濺皇城,災民已然變成亂民,如何解救啊。皇城中禦林軍不過兩千,外麵卻有兩萬的亂民。如何抵擋。思義王你如此行事,是要把江山社稷毀於一旦。”
眾人定睛看去,來人正是華清公主江晴宵。此言一出,所有人無不驚駭,而薛燃倒是非常鎮靜,他緩緩說道:“臣一心隻想皇上安危,考慮有失周詳,鑄成大錯,無可挽回,隻有一死謝罪。”說著,拔出防身寶劍,往脖子上一橫,就要自刎。
“思義王助手!”江煜鳴連忙喝住薛燃,“思義王,你可是朝廷棟梁,如今亂民圍城,內庭缺兵少將,為君排解危難,還需思義王多多費神。”
“謝皇上體察,臣這就去將亂民驅散。”薛燃將寶劍收回劍鞘。“請皇上把禦林軍交給臣下提調。”
“何勞思義王費神,禦林軍統領羅風亭便可堪當此任。”說話的正是江孝全。
“這……”江煜鳴沉吟了一下。
就在此時,一個內侍跑了進來說道:“陛下,現在皇城外來救駕的文臣武將帶著自家的家丁仆從與亂民展開混戰,但是寡不敵眾,情勢危急。”
“皇上,快宣召羅風亭吧。”江孝全催促道。
“宣羅風亭覲見。”江煜鳴說道。過了一會,一名禦林軍跑進來跪在地上說道:“羅統領今日照例巡防外城,不在城中。”
“哎……”江煜鳴長歎一口氣,擺了擺手,“如今,皇城中隻有我們君臣幾人,計將安出啊。”
“皇上,隻需給臣一千兵馬,臣必能保皇上周詳。”薛燃再次拜倒說道。還沒等江煜鳴說話,江忠烈說道:“皇城中禦林軍隻有兩千,王爺帶走一千,一千人馬保護皇上,著實凶險。不如王爺帶五百人出城,與城外諸位大臣互通消息,裏應外合,一舉可破亂民。”
“好,我這就去點兵。”說罷,薛燃走出大殿。
等薛燃走了以後,江孝全向皇上啟奏道:“皇上,今日我們是兵行險招,薛燃此人絕非等閑之輩,他手下戰將也絕非善類。今日他得兵馬而去,萬一反叛,後果不堪設想。”江忠烈接著說道:“老臣讓他帶走五百人馬去破亂民,可借亂民的手誅殺此人,五百軍士出城迎戰,亂民必定大亂,諸位大臣可趁亂殺如城中,由羅統領帶領一千五百禦林軍抗敵,可大獲全勝。若薛燃僥幸逃出,我們在皇城甬道上埋伏五十名弓箭手,將其射殺……”
“二位皇叔為何心腸如此歹毒啊!”江煜鳴打斷了他們的話,“我們江氏早年就對不起薛燃,他現在幫朕解圍,而我們卻要蓄意謀害,讓天下人知道,會說我們是無情無義的畜生。二位皇叔無須再言……”
“皇上啊,這並非我等歹毒,隻是這薛燃絕非真心效忠,他在您麵前顯示忠心,背地卻是十分囂張跋扈。如此反複小人,此次若是給予權柄,他日必定留作後患……”
“夠了,我不想再聽這些,朕累了,要去休息。”江煜鳴轉身走出大殿,江孝全、江忠烈搖了搖頭,回頭對江楓說道:“楓兒,皇上宅心仁厚,這事我們來做……”
晨曦照在薛燃的鎧甲上放出耀眼的光芒,薛燃帶著五百人走到皇城大門前停了下來,夜隼催馬走到薛燃身邊。“主公,天亮了,今天正是玉鎖河決口第十五天,一切盡在今日定奪。請傳令吧。”
薛燃擺擺手說道:“不急,那些來救駕的大臣還沒收拾幹淨,我們等等再說。”
禦花園裏,早已酒醒的江煜鳴看到眼前的南宮燕,一時無言以對,“燕兒,我……昨晚……”
“皇上,昨晚的事別再說了,小女子有一言,願陛下傾聽。您是君王,能要天下的一切,但有一樣東西,無論多有權勢,多有財富,也未必求的來,那就是真心。皇上即便您多麼愛我,多麼想得到我,最後你得到的隻不過是一具軀殼。因為……”說到這她轉過臉去,一滴淚花落在琴上,南宮燕嘴中輕輕的說道……“我不能喜歡您,也不能愛您。”
江煜鳴走上前扶住南宮燕:“燕兒,我懂了,我以後都不會再強迫你,隻要我能天天聽到你的琴聲,我也知足了。來,燕兒,朕教你彈個寡人做的新曲《燕兒歸》……”南宮燕的眼淚又止不住的落了下來,他看看眼前的這個人想說些什麼,但終究也是沒說出來。
一支響箭打破了清晨的寂靜,薛燃笑了笑說道:“告訴禦林軍打開城門,我們要出城殲滅亂民。”
沉重的大門慢慢打開,城外的亂民突然停止了喧鬧,所有人恭敬的站在原地,薛燃策馬走出了皇城,這時從這些亂民中走出一名大漢,此人正是闞威,
“回稟主公,在下假扮亂民,已經將前來救援的大臣盡數誅殺。共誅殺三千一百三十三人,我軍亡四百六十六人,傷五十九人。”闞威很得意的說道。
薛燃點點頭,“如此我們便可以入皇城給我們的皇上送份大禮了。來人,處置掉這五百禦林軍,我不想有人破壞我的大計。”話音未落,闞威帶著這些“亂民”衝向了那五百禦林軍。
這五百禦林軍雖說都是能征慣戰的勁旅,但適逢如此巨變,一時也慌了手腳,他們萬沒料想到自己的主將竟然就是亂民的頭子。恰在此時,隻聽有人大喊:“禦林軍聽令,擺龜背陣迎敵,禦林軍統領羅風亭在此。”
隻見從城門口一人策馬提刀衝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三員大將。羅風亭進了皇城,看到薛燃破口大罵:“賊子!薛燃!以叛軍當亂民,卑鄙!你這賊子乘我昨日外出巡城,吩咐人早一個時辰關閉城門,我聽聞災民暴亂,趕回京城,卻進不了門,要不是今晨我令長子燒毀城門,你這賊子的野心就要得逞了。可憐諸位大臣為救駕都死於非命。今日我就取了你這狗賊的性命。”說罷就要上前拚命。
薛燃微微一笑,“小小的螻蟻,也敢擋我的路。我今日我所帶兵士有兩萬之重,你不過區區兩千人,而九軍都在邊地。你如何和我鬥啊。哈哈……”
“住嘴!我這就要你狗命。”羅風亭舉刀就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