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就知道自己長相極好，因為身邊的人總說就憑我現在的模樣，長大一定能當個頭牌。
    我不知道什麼是頭牌，我隻知道說這話的人總是邊笑邊上下打量我，他們的笑容和目光讓我想起大廚劉頭兒在後院的籠子裏挑要宰殺的雞鴨時那種神態，每到這時，我就會轉過頭，不去聽他們在講什麼。
    我不想當頭牌。雖然長庚說，因為有這個名頭，我才能在水雲心享受著最頂級待遇。
    長庚大我三歲，是水雲心的下人。一次給我送茶時，打翻了茶碗，把我的手燙紅一片。老鴇碧凝氣的要打他，說是將來我的手毀了，會影響賺錢。被我死活攔住，加上後來確無大礙，此事才不了了之。就此，我們成為了好朋友。
    長庚說自己在五歲時就被家裏賣到這裏，因為長相不佳，隻好端茶倒水，幹幹粗活。他很羨慕我，每天隻需學學琴棋書畫，什麼都不用做。他一直說自己長得要有我一半好，就滿足了。他卻不知道我寧願拿現在的一切去換他的粗布衣服和柴房裏的稻草堆，也不願意讓人捏著下巴，算計時間，什麼時候才能接客。
    我很害怕碧凝口中的接客。水雲心裏其他人接客時，長庚曾帶我偷偷看過，那些客人的淫蕩笑聲和小兔們的嬌聲細氣，讓我總覺惡心。
    可該來的總會到來。十二歲生日那天，碧凝早早來到我房裏，說要在三天後後拍賣我的初夜，讓我好好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