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花影幢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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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吟,瑞摩,霏雪,傾靄一行人已經走到了庭外的小城,嘉央城。這是距離瓊修國政治中央最近的城鎮,時間還早,上午的陽光有些陰霾,烏雲當家,讓人顯得無精打采。小城鎮剛剛開始熱鬧起來,市井,商販,行人在街道上來來往往著。舞吟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景象,難免的有些興奮,東看看西瞧瞧。
瑞摩緊緊的跟在舞吟的身邊,時不時的觀察著身邊形形色色的人物。要知道四個俊男靚女走在街上,難免會引人注目。也會有那麼一瞬間,瑞摩的眼神隻會停留在舞吟身上。離開了政治中心。擺脫了帝王的身份,瑞摩又一次看見了,看見了那個還是個孩子的舞吟,那樣純潔的,不需要去思量國策,不需要去揣度人心的孩子。也就是這個時候,瑞摩就像是十一歲那年偶然相見時候一樣,無比堅定的相信,今生今世隻守護舞吟這個孩子,永遠永遠。
當舞吟終於從一個買布娃娃的攤位收回眼神的時候,舞吟的臉上又一瞬間寫滿了愁緒。
“摩,我想過了,我決定回蒂落庭。”舞吟堅決的語氣不容置疑。
“什麼?現在?可是我們已經按照你說的,將所有高層靈力者調離,任憑那兩個家夥折騰,現在回去?”
“不錯,我們已經安排的很妥當了,但是,現在回去就能阻止一場風波,拯救兩個帝級的靈力者,你說呢?”
瑞摩點了點頭,於是舞吟鼓動靈力,這次四個人沒有步行,一陣紫色的帶有淡淡的曼陀羅花香的霧氣將四個人身形慢慢的湮去,等到他們再站定的時候,已經是在蒂落庭的正廳了。
金碧輝煌的大堂裏麵,靜悄悄的,時間尚早,還沒有到中午,但是整個蒂落庭好像沒有一個人,安靜的有些過分。
舞吟閉上眼睛,剛才的那陣紫色的迷霧又漸漸的散開了,在整個蒂落庭裏彌漫著。瑞摩和雙胞胎安安靜靜的等在一旁,全都屏氣凝神。
片刻之後,舞吟睜開了眼睛,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他們兩個在皇寢!”
一白一紅,一紫一黃四個彩色的身影飛掠舞動,眨眼之間已經站在了皇寢的門外。屋子裏麵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那微弱的喘息已經快要幾乎聽不見了。舞吟心頭一急,一揮手,一朵盛放的的曼陀羅華將房門猛地擊開。
“你們?!你們沒有走?”看見舞吟四人的緲淩,惱羞成怒,放開已經擒住的霓裳,反手一揮就是八棵曼陀羅的毒鏢,每一枚上麵都盛開著一朵純白色的曼陀羅花。但是這些花卻不是打向舞吟的,而是分別打向瑞摩,霏雪和傾靄的。緲淩剛剛一鬆手,霓裳就像是無骨的麵人一般,癱軟在地上。
“小心!”舞吟大喝一聲,閃身上前,雙手扣著食指,一道紫色的半透明的屏障阻隔在四個人的身前。那些曼陀羅的毒鏢剛剛碰到屏障,就變成了齏粉。緲淩一時殺心又起,飛身近前,身上的白色的紗裙裙裾大開,恍如從天而降的仙女一般。那翩翩鋪開的裙擺掃過我放中央的銅鼎香爐,那香爐便立時被豁開了一道深深的豁口。舞吟不慌不忙,甩了一甩袖子,紫色的袍子袖口無限的伸長開來,那飄逸通透的紗綾紛飛起來,看似輕兮,軟兮,然而那紫色的水袖觸到了白色的裙擺,裙擺便無聲無息的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剛才還紛飛的裙裾簌簌的落了下來,又恢複了裙擺的模樣。
緲淩在心裏暗暗的叫苦,無論從反應,速度還是靈力的強弱,自己都不是舞吟的對手,正在飛身躲閃的時候,緲淩一低頭看到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霓裳。舞吟的水袖又一次近在咫尺的時候,緲淩抓住了這個時機,一伸手將身旁的霓裳拎了起來,拋向了舞吟那邊。
紫色的水袖此時看上去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長劍,眼看著就要在霓裳的身上豁開幾個窟窿,情急之下,舞吟一個轉身,在空中向後一個回轉,收回了漫天飛舞的水袖。剛剛站定身形的舞吟又一甩手,小小的一朵盛開的紫色的曼陀羅花,在空中急速的旋轉著,在憑空中,懸空釋放出一個紫色的濃濃霧氣組成的漩渦,將霓裳軟綿綿的身體,穩穩地托住,輕盈的放在了地上。
也就是在這個空隙中,緲淩已經閃身奔出了窗外。瑞摩,霏雪和傾靄一起行動,向著窗口奔過去。然而舞吟卻伸出一隻手,將三個人攔了下來。在三個人疑問的眼光中,舞吟沒有解釋,隻是靜靜地轉過身蹲在霓裳身邊,檢查霓裳的傷勢。這一回,緲淩是來真的了,霓裳的脈象越來越微弱,氣若遊絲,出氣多進氣少,整個身體開始散發出一種淺淺的黑色的光芒,似乎整個人都浸泡在淡淡的黑色的墨跡裏。那是靈力不熟控製從身體中滿溢出來的跡象。
舞吟熟練地將一股紫色的靈力注進霓裳的靜脈,那些黑色液體一般的靈力,終於慢慢的收攏回了霓裳的體內。舞吟額頭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適才已經耗費了她太多的靈力,但是好在已經護住了霓裳的心脈。
房間裏異常的安靜,霏雪和傾靄兩個人都眉頭緊蹙,霏雪悄悄地走到瑞摩的身邊,用手輕輕的拽拽瑞摩的衣角。瑞摩會意,笑著點了點頭。
“王,你放走了緲淩,可謂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為什麼您不讓我和姐妹花去追?她們兩人也很擔心。”
舞吟慢慢的調息,輕輕的拭去額頭的汗珠,擺了擺手。
“如果你們去追,你們的靈力有限,和緲淩交手未必有勝得過她的把握,我自有安排,我們靜等便是。”
一陣陣的微風輕輕的拂過,窗戶邊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輕響,霏雪掠身飛到近前,掀開窗簾。突然一個黑影飛過,落在了臥房的中央。眾人上前細看,隻見一片巨大的葉片,卷成卷,正橫躺在地上。霏雪隨手甩出一片葉子鏢,巨大的葉片分為兩半,裏麵竟然躺著昏迷不醒的緲淩。
瑞摩,霏雪和傾靄,都禁不住驚訝的都吸一口冷氣,隻有舞吟淡然的微微一笑。又是一聲輕輕的窸窣,舞吟伸手接住了窗外飛來的一片葉子箋,笑著拿給瑞摩看,隻見上書:叛者送到,請王上笑納。
舞吟收起微笑,換上一副冷冷的眼光審視著,躺在地上的緲淩,舞吟伸出右手,在虛空中畫著繁複的圖形,一個鮮紅的花苞在虛空中慢慢的顯形出來,包裹住了昏迷的緲淩。又一反手,將一道六瓣花的封印按在了花苞之上,一揮手,那包裹著緲淩的花苞便憑空消失了。
“王,瑞摩不明白,你……你不殺她?”
“摩,不礙事的,以後或許她會慢慢的明白的,同為花語,何苦自相殘殺。”
房間裏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舞吟突然“嗬嗬”的笑出了聲音。
“霏雪,傾靄,你們兩個留在庭裏,每日用花語給我傳報。”
霏雪和傾靄兩個人齊齊跪下,默默應允。
“摩,我們的旅程現在可以開始了吧?我剛才可是還沒有盡興呢。”
瑞摩笑著搖了搖頭,走到門邊,為舞吟拉開了房門。
“王,那麼,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