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稱王之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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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曆9992年西方瓊修國蒂落庭
十二歲生日是個特別神聖的日子,每個靈力者將在這一天選擇自己效忠的神符,這個儀式叫做【天鑒】。舞吟覺得自己像是受到了公主一般的待遇,從前一天晚上開始婆婆就一直陪著她,給她更換著不同的衣服,每一件都華華麗麗的,直到一件紫金色的淡粉色花邊長裙被罩在舞吟的身上,婆婆才滿意的點點頭。
各種美食,各種詳細的禮儀的講解和練習,足足折騰了一個晚上。一大清早的婆婆就把舞吟叫起了床,又演練了一遍各種禮儀。等到已經正午的時候,婆婆才帶著舞吟前往會場。
這是舞吟第一次走出七十二號庭院,跨出小門的那一刹那,舞吟有那麼一絲的恍惚,外麵全是石子鋪就的小路,和大叢大叢的嬌豔欲滴的花,各式各樣的,爭奇鬥豔,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看的舞吟眼花繚亂。
條的小徑通向各個方向,看不出通向的是什麼地方,婆婆帶著舞吟走著中間的一條小路,兩邊開滿了大朵大朵的牡丹和月季。終於花叢隱退向了兩邊,顯露出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漢白玉石的高柱,琉璃瓦,水晶燈,金燦燦的。
吸引舞吟眼球的是大殿門口那棵高聳的大樹,晶晶閃閃的掛滿了各種各樣的果子,仿佛一棵水晶樹一般,無比耀眼。舞吟知道婆婆說的中庭大殿到了。
大殿裏的布置分外的華麗,掛攤,壁紙,壁畫,浮雕,光潔明亮的大理石地麵光可照人。大殿的最深處安放著三把椅子,左黑,右白,中央為紫,這三把椅子的做工精細,雕花精美,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但是擺在這個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實在是有些突兀的不合時宜。一大群人嘈嘈雜雜的散布在大堂裏,看見舞吟進來全都安靜了下來。兩個穿著華麗的絕色女子從階梯上緩緩走下來。落座在大殿中央的黑色和白色兩把椅子上,嘈嘈雜雜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眾人分成兩邊,站定。舞吟看出他們的站列是有排序的。
“舞吟。”婆婆蒼老的聲音在大連裏回響著,顯得格外的沙啞“快來參見【帝級】,白色曼陀羅,黑色曼陀羅。”婆婆把腰彎的很低很低,前額就快要貼近了地麵,整個人佝僂的像一隻黑色的蝦。
舞吟抬頭看了看麵前的兩個人,一黑一白,華衣錦服,天人一般。舞吟按照婆婆之前說的禮儀,一步一步的叩拜,虔誠而莊重。跪拜,吻席,進香,省食。整個儀式的過程繁複而冗長。然而高高在上接受參拜的倆個人似乎對這個儀式並不關注,仿佛這個神聖的儀式不過是兩個人麵前表演的一場鬧劇。
“好了。”當舞吟進完聖食,白衣服的女子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為什麼一定要這麼麻煩?去,拿種子吧。”馬上便有人聽從吩咐,退了出去。
舞吟心下戰戰兢兢,很怕自己剛才做錯了什麼,不自覺地看了看婆婆,她依舊低低的伏著身子,毫無反應。
不出一會兒,有人進來,手中托著一個金子做的圓盤,上麵盛著幾顆閃閃發亮的果實,舞吟趕緊望向門外,果然門前的大樹上麵的果子少了不少,再也不是剛才那樣閃閃發光的了,光暈變得十分暗淡。這些,竟然是大樹的果子啊。可是這些果子真的可以吃嗎,看上去硬邦邦的啊,水晶果子。舞吟小腦瓜轉的飛快,充滿了無數的問號。
一位穿著粉色抹胸長裙的漂亮姐姐笑盈盈的來到舞吟麵前,舞吟看了看她的臉龐,真的很美啊,特別是脖頸那裏右邊一點的地方有一片漂亮的紋身,牡丹花啊,真美。
“別怕,來,把手放在這裏。”粉衣服姐姐把舞吟的手輕輕的放在一個果實的上方。舞吟這才能夠看清楚,原來這些果實並不大,每一個都隻有桃核那麼大,形狀不規則,散發著不一樣的光華。
舞吟的手一顆一顆的越過那些果實,實在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用處,然而粉色衣服姐姐的表情越發的凝重了,直到最後一顆果實也越過了,粉衣服姐姐放下舞吟的手,朝著高高在上的兩位帝級搖了搖頭。
“啟稟女帝,沒有識別。”
“怎麼會?這已經是靈力最高的種子了,怎麼可能沒有反應?”舞吟聽出白色曼陀羅的語氣有一點焦躁。
“霓裳。”白色曼陀羅終於開口了,聲音澄澈空靈,在大殿上來回飄蕩,有種讓人神凝的魔力。“那些並不是靈力最高的種子,還有一顆。”
“你是說……”
黑帝一步一步走下寶座,來到舞吟麵前,黑色的長擺裙袍拖在身後,腰間的水晶掛鈴“錚錚”作響。頭上的金色步搖輕輕擺動,像是仙子一般。舞吟終於能夠看清她的臉了,那是一張能夠傾倒眾生的美貌容顏,眸子深深地閃動著點點的光,前胸衣服的低胸開口處露出隱隱約約的花紋,那是一朵黑色的曼陀羅。隻見她揮揮手,虛空中飄出一顆種子,停留在她的掌心,散發著微弱的淡淡的紫色光芒。
“不要害怕。”黑帝的聲音像是一顆安心丸,舞吟真的覺得剛才緊張的神經瞬間輕鬆了下來,“你來試試這顆種子,就像剛剛那樣,把手放在上麵。”
舞吟毫不猶豫的,鄭重的把小手放在那顆紫色種子上,這一次,有反映了。那顆種子竟然慢慢的飄向舞吟的掌心,慢慢的盤旋了一陣,融入了舞吟的手心。一陣癢癢的麻痹的感覺沿著手心向手臂上傳來,隱隱約約的最後在右手的手腕處,結出一朵小小的紫色的花蕾一樣的紋身圖案,隱隱發光。
“這個是……”舞吟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腕,這像是個神奇的魔術一般,比她之前學的任何的法術都要精妙。但是更讓舞吟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麵,整個大殿上所有的人,突然齊齊的跪在了舞吟的麵前,包括黑白兩帝,也包括粉衣服的姐姐,甚至還包括婆婆。
黑帝將舞吟的手舉起來,放在唇邊,輕輕地吻過,平和的說:“看見中間那張皇椅了嗎,那裏是紫色曼陀羅的位置,而你就是紫色曼陀羅,我們真正的女帝。”
“我?女帝?”舞吟的驚叫聲在大殿上來回蕩漾。
“當然,你現在還不是,因為你的花還沒有開放,你還需要很多的鍛煉呢。”黑帝笑了笑,站起身來,其餘的人也都站起身來,一個個滿臉的崇敬……
夜深人靜的時候,舞吟一個人躺在床上,思索著今天發生的一切,那時多麼神奇的一天啊,像是做夢一樣,美得那麼的不真實。若不是手腕上還有一個那樣的,淡紫色的花苞紋身,舞吟是真的不能夠相信,就在今天,她成了整個瓊修國的女帝,高高在上的紫色曼陀羅。
月光依舊那麼柔和,碎銀一般晶瑩,舞吟小心翼翼的撫摸著手腕處的那個花紋,生怕一用力它就會碎掉。花紋那抹淡淡的紫色,隱隱約約的發出微弱的流光,像是有生命一樣,靈動剔透。
漸漸地舞吟陷入了夢境,那是個再熟悉不過的夢境,夢境裏一個聲音輕輕地呼喚著。
“你是我的花……記得嗎?盛開吧……我的花……”
“你是誰?我為什麼……是你的花?你在哪?我看不見你……”
“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你是我的花,記住一定要好好地綻放哦!嗬嗬……我期待著……”
“回來,你是誰,回來,你也是花嗎?喂……喂……”
那樣熟悉的聲音漸漸遠去,舞吟翻了個身,又沉沉的睡去了,而她的右手手腕上,那朵紫色曼陀羅,靜悄悄的綻開了一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