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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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新家已有一段時日了,後一幢的鄰居見到我總說我有兩三歲這個樣子,那時我真想不好意思地告訴她們:“抱歉,我才八個月,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沒錯我的確有那麼大了,身長90公分,高約40公分,體重大概有25千克。
我能長得那麼快,一個是由蘇格蘭牧羊犬的基因所決定的,當然也離不開經濟基礎,每天都有大餐吃才造就了我現在的高大的身軀。照理說,我的主人那麼疼我,應該給我取個威風點的名字,怎麼給我取了個狗當中最普通的名字——魯魯,為此我一直跟主人賭著氣那。不過,後來才知道,魯魯隻是我的小名,我大名叫魯魯修,全名叫魯魯修·VI·布裏塔尼亞,與動畫片《反叛的魯魯修》中的主人公有著同樣的名字,主人大概是希望我能像他一樣帶著全人類的痛苦死去,留下一個美好的世界吧。我的主人啊,這下你的希望要落空了,我說到底呢隻是條狗狗,縱然也許會比其他狗聰明那麼一些,但我仍然逃脫不了狗的命運。我看主人也隻是被那種個人英雄主義洗了腦,過兩天就好了。畢竟,沒有人能憑一人之力改變整個世界,更何況我是隻崇尚自由的狗狗呢。
我喜歡吐著我鬆弛的舌頭,繾綣在家門口的小院子裏,撲騰著前爪使勁蹭那綻放的茶花,讓花瓣飄落到我的眼睛上,而那“失明”的一瞬讓我驚慌地毀了無數無辜的小草,對於這樣的遊戲總是讓我樂此不疲。有時我也會用一整天的時間在小院裏挖一個坑,最後叼出一塊年代久遠的骨頭……小主人總是樂於欣賞我的傑作,而大人們則對我這個破壞土地資源和毀壞花草的罪魁禍首嗤之以鼻。
不過有一天我愛上了另一個遊戲。我把我的專用塑料碗假想對手,要知道我一直被關在小院裏也是很孤單的,所以我必須不斷更新我的遊戲。我用我的右前爪顫顫地推了一下我的碗,又趕緊收回,塑料的材質與有著花紋的水泥地摩擦發出高頻率的刺耳的聲音,就像是對我赤裸裸的挑釁,我用我作為一條狗該有的野性衝著它汪汪大叫,這是對她的警告。當我再一次用右前爪推它的時候又發出了那樣的聲音,它的囂張不禁讓我卻步,它居然不懼怕我,我心裏盤算著什麼,對它露出自以為凶惡的目光,試圖用比之前更強烈的攻勢嚇倒它。結果它仍不懼怕,然後我們進行了一輪又一輪的對抗……終於,小主人下來了,難得地對我發了怒,我有聽到路過的貓說我這麼做隻是為了引起主人的注意而已就像孩子使壞隻是為了引起父母的注意,我覺得也許吧,我隻是沒法控製自己。主人把我的對手藏了起來,害我唱不成我的對手戲了……
我雖然很高大,卻很溫順,總的來說我在我們小區裏口碑算是不錯啦。不過,我很少出門,主人隻會偶爾才帶我出去遛遛,所以一到外麵,我總是興奮得找不著北,亂闖亂跑,順便偷偷踩壞幾棵鄰居家種的草,不,是菜。其實,我並不怎麼分得清草和菜,隻是當我踩死草時不會有人衝著我罵,而我踩到菜時總有老太婆對我破口大罵。跑了一圈,發現主人來找我了。我別提有多高興了,原本左右搖擺的尾巴繞成360度旋轉著奔向主人,奔奔跳跳跑向主人有一躥,跳上去抱住主人。
事實證明,我其實並不是很愛跑出院子,有時,主人即使將小院門開著,我也不願出去,外麵的世界太廣闊,我無法觸及到邊際,反而是在這小院中,我對這裏的每一寸土地都十分了解,玩起來更是得心應手。我覺得這就像主人看的《海上鋼琴師》中的主人公1900所說的:“使我停下來的,並不是我所見的,而是我所未見的……”無線總是讓我們感到恐懼,每個人每條狗都會有自己的限製。
又是一個星期一的早晨,小主人要上學,臨走關上小院的門,我趴在門上望著她,她溫柔地摸著我的頭,用她的鼻子輕輕碰上我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