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情起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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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雅接到黃秘書電話時,就在誠大寫字樓的樓下;她仰頭看著頭頂反光玻璃上鑲著的‘誠大集團’四個字,隻覺得心口悶的要厥過去;可是,她不能,如果厥過去,所有的一切就都完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等心口悶悶的感覺消失了些才走了進去。一樓大堂裏種植著很多盆景,綠油油的像植物園一樣。興許是黃秘書有交待,她進來之後就有專人迎上來,帶她直接上了69樓。電梯門緩緩打開,黃秘書已經在電梯口等她了,看見她盈盈一笑,“你來了,先跟我進去吧。”
蕭延銘似乎很忙,一直低頭批閱文件;黃秘書先安排她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又幫她泡了一杯茶,這才又去叫他。他淡淡的應了一聲,終於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唐雅看著他,隻覺得他的眼睛像要洞穿自己一樣;她覺得後背冷汗涔涔,她想,興許是他辦公室裏的空調開的太大了吧!
蕭延銘的視線並沒有在她臉上停留,隻跟黃秘書交待,“好好跟她講一下酒會的內容,別到時候給我添亂。”說完,便低下頭又去工作。
蕭延銘是圈子裏出了名的怪胎,人稱‘蕭三郎’;這個‘三郎’並不是說他排行老三,而是說他有三怪;一怪不管何時何地,做什麼事都要看他當時的心情;二怪身為蕭家五代單傳——誠大唯一的繼承人,工作發起狠來卻是風吹不倒,雷打不動;三怪據說是搞基又玩女人,但卻從來不玩主動送上來門來的女人。即使是這樣,還是有無數女人不怕死的,前赴後繼的往他身上撲。
黃秘書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應了聲就帶著唐雅出去了;誰知剛走到門口,蕭延銘卻突然抬頭叫住她;他先是將唐雅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蹙眉,“帶她去挑幾件禮服。”
第一天上班就遇見這種突發狀況,加上蕭延銘對跟工作的相關事項又要求很高,唐雅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隻好緊緊的跟著黃秘書;終於選完了禮服,也已經是下午一點了;她連東西都沒吃就跟蕭延銘出發去了機場。所幸這次香港的活動內容跟她學的專業搭些邊,她抓緊時間在飛機上惡補習了一番,也算了解了個大概。
原來,香港公司的新品慈善酒會,名義上是慈善;事實則是展銷、推廣公司的新出產品Paliny珠寶係列,借著此次機會挑選更好的合作公司。
也許是因為中午沒有吃東西,唐雅多少有點暈機的症狀,胃裏空空的,想吐卻什麼都吐不出來;她整個人像害了大病一樣,臉色蒼白的厲害;蕭延銘上了飛機就開始睡覺,這會興許是睡飽了,醒來看見她臉色不由問:“不舒服?”
唐雅微笑,“可能有點暈機。”
他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暈機?!”
唐雅本就難受的厲害,聽他這樣說並沒有接話;而他可能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不對,便按鈴叫來乘務員,微笑問:“您好,請問機上有提供暈機藥嗎?”
乘務員被他迷的七暈八素,但還是按著怒放的心矜持的回答,“有的,我去幫您取。”
唐雅也不可否認,他確實是有這個本事。蕭延銘長的是極好看的,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像極了台灣偶像不老神話的林誌穎,笑容陽光到絲毫讓人找不到30歲男人的影子。
她從小就很怕吃藥,一聽乘務員說要回去拿,趕緊推辭,“謝謝,不用麻煩了!”
蕭延銘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她心虛的低下頭,明明是實話,卻覺得自己像是在說謊,“不是暈機。”
他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拒絕過,一下子不高興了,直接甩了臉跟乘務員說,“那不用管她。”
蕭延銘真對得上他‘蕭三怪’的名號,直到下了飛機還是冷著一張臉不理她;來機場接機的是香港分公司的經理是宋翰林,他們在來香港之前通過電話,也算簡單的認識;宋翰林見大老板臉色不對,無聲的望了望她,她微微笑了笑便將目光移到別處。
宋翰林是何等聰明的人,一見她也這樣就把事情猜了個大概。他甚知大老板的脾氣,也不多說話,隻交待隨行司機替他們拿行李。
回酒店的路上,蕭延銘仍舊是一臉的不高興,宋翰林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跟他彙報他這兩天在香港的行程;他一直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隻有偶爾附和著嗯嗯兩聲時才讓人知道他是在聽的。
唐雅雖然之前略有了解,但聽了宋翰林的介紹才知道他在香港的行程有多匆忙。
晚上八點是酒會,酒會結束後約見桑夏陳總;明天早上七點跟勵德楊總去陽明山打高爾夫,十點參加公司會議,十一點接受《NEW。Tomorrow》的專訪;中午跟恒氏董事長會餐,下午再馬不停蹄的趕回台北開四點二十的企劃會議……
車子一路到了酒店,他下了車,直接丟給宋翰林一句話:“把我晚上酒會的出場時間往後延半個小時。”然後就大步的走進了電梯。
宋翰林有些為難,但還是恭敬的應聲,“是。”
唐雅同情的看了眼宋翰林,才跟著他進了電梯。這就是老板,讓你向東,你就不能向西;讓你躺著死,你就絕對不能坐著亡。
他們的房間在酒店的28樓,電梯裏靜悄悄的,隻聽到電梯轎箱外風聲呼呼在響;唐雅看著一層一層的往上跳著樓層數字,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副總,真的要將酒會的出場時間往後延半個小時?”
他似是有些累了,靠在電梯扶手上懶懶的嗯了一聲。
“這樣……會不會影響不太好?”她有了解過酒會的流程,第一項就是公司代表人發言,接下來才是新品展覽和拍賣。她深知,在最近公立慈善機構深受質疑的關鍵時期,以慈善名義舉辦酒會,公司代表人不登台發言會引起怎樣的後果。
他斜睨了她一眼,不以為意的道:“不過就是那套官方發言,說不說都那麼一回事,有什麼好不好的。”
電梯剛好到28樓,‘叮’的一聲停了下來;他走出電梯,熟門熟路的找到房間;正準備走進去,才想起了什麼,回頭跟她說:“你的房間在隔壁。”
唐雅笑了笑,“謝謝副總,我知道。”
他聳了聳肩,推門進了房間,“那麼,晚上見。”
唐雅倒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對了,副總,去酒會前需不需要我叫您?”她看得出來,他很累。
蕭延銘看了她一眼,稍有點好轉的臉色一下子又沉下來了,他也不說話,隻‘啪’的一聲便將門摔上了。
唐雅哭笑不得的看著被他摔上的房門,真是陰晴不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