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第三十三章 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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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大人就這樣走了,奧利維也跟著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冰冷的夜風消散了所有的痕跡。
不知為何,我鬆了一口氣。
“謝——”我剛想轉頭向止煙道謝,突然後頸一重,一晃便失去了意識,隱約隻記得在一片黑夜中那雙漆黑的眸。
澈。。。。。。澈。。。。。。
誰在叫我?
我發現周圍是一間極其古雅的房間,木質的交椅、方桌格外蒼老,相當古老的日式房間,透過推拉式的窗口,如血的殘陽格外溫暖。
我站在房間的正中央向外看去,庭院中一個幼小的小孩坐在地上,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那是誰的孩子?
我張了張嘴,企圖說什麼,突然一條長長的火舌猛然撕裂了天空,房間外不再是安靜的庭院,而是一座高大的建築,古老而陌生,被淹沒在一片跳動的紅色中,早已分不清是何種建築。
那小小的身影正蹣跚地向一片猛烈的火海伸出小小的手,在烈風中搖晃。
危險!不要過去——
我未來得及喊出口,胸腔突然要被撕裂一般,劇烈的疼痛大腦一片混沌,周圍的空間一片扭曲。
澈。。。。。。澈。。。。。。
那個聲音又響起,帶著沉重的回音回蕩在心間,周圍的景色越發混沌。
是誰、是誰在說話?
澈。。。。。。
啊——
我猛然坐了起來,心髒卻跳得異常厲害,仿佛經曆了一件極其痛苦的事,大腦一片混沌但卻什麼都記不起來。
我捂著左胸口,額頭背後濕濛濛的一片,風一過,格外冰涼。
頭發濕濕地貼在額上,緩了好久,才勉強鎮定了下來,隻是右手的指尖還在不停地發顫。
什麼都記不起來,噩夢嗎?
不知道。
我幹脆轉移注意力,開始打量周圍。
這是一間簡單的臥室,簡單卻幹淨,而我剛好躺在房間中央的一張雙人床上,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地毯,唯有窗台上幾株君子蘭為這純白的世界添上幾分活潑與真實。
我趕緊走下床,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但是外套被工工整整的擺放在床頭,隻穿著一層薄薄的襯衫。
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我走到窗邊向外張望,牆外麵,隔著五六米遠的下方是一片蔚藍的大海,蕩漾的波濤被明朗的陽光襯得波光粼粼。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好像有什麼舞會來著。
還有。。。。。。這是哪裏?
吹著海風,我認認真真地想了好一會,腦海中卻依舊隻有一點零碎的片段。
好像是先去了一個密室。。。。。。然後在舞會上碰見了幾個熟人,再然後。。。。。。記不得了。
啊啊啊,為什麼老是在最重要的地方卡殼?
我撓了撓頭,皺著眉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發什麼事啊?
“唔。。。。。。算了!浪費我腦細胞,誰他媽愛想——嘶。”
我無意間一轉脖子,倒抽了一口冷氣,後頸一陣酸澀的麻痛,“好痛。。。。。。”
看到門後的鏡子,我走了過去,解開襯衣的幾個口子,忍著痛背對鏡子查看脖子後麵。
白皙的頸項一側,一塊青色的斑隱約浮現了出來,手指慢慢地撫了撫,一陣酸澀的麻痛。
“什麼時候弄傷的?唔。。。。。。啊啊,怎麼連這個都想不起來了!”我有些惱怒地敲了敲腦袋,便走回到床邊開始穿衣服。
窗外偶爾路過幾隻海鷗,留下一串清脆而響亮的叫聲。
我穿好衣服,到鏡子前一頓整理,領帶怎麼也紮不回秦翎那個樣子,不過最簡單的幾個扣勉強還沒忘記。
“手表、胸針、別針。。。。。。哇哦,真的沒少。”
隻記得有一雙漆黑而熟悉的眼眸,帶著我讀不懂的神色。
我不滿地在鏡子前照來照去,最後擺弄了一下領帶才勉強把那塊拇指指甲大的青遮蓋過去。
哦,對了!舞會。。。。。。新來加斯島。。。。。。Thepartyofhundredschool,百校慶典!
我順帶著向上帝母親的問候,扭了扭房門的把手,把手卻紋絲不動,仿佛是被人鎖了起來。
該死!
我完全沒有思考,活動了一下筋骨,習慣性擺起進攻架勢,抬腿掃了過去,整扇厚重的木門應聲倒地。
來不及多想便衝了出去。
“尚月少爺他。。。。。。”
“沒有允許您不能。。。。。。”
“尚月少爺吩咐過。。。。。。”
“滾開啦!本少爺沒這閑功夫。”
一陣巨大的落地聲後,周圍一片寂靜,幾個彪悍的大漢橫七豎八躺在地上,臉上的肌肉先是組合出一個無比震驚的posture,好一陣後發出慘痛的叫聲。
“吵死啦吵死啦!安靜點!”我不滿地吼道,瞬間鴉雀無聲,“他媽要死人啊!”
我怒瞪著幾個五大三粗卻在地上一字排開分別用不同的語言罵爹喊娘的彪形大漢,眼睛卻直直地看向我的身後。
“什麼。。。。。。”我回頭一看,久森蓮站在我的身後,漂亮的冰藍色瞳孔沒有任何起伏。
“久森前輩,你怎麼——你怎麼了?!”
久森蓮突然像一個壞掉的人偶一樣重重地倚在了牆上,身體正絲毫不受控製地向下滑。
“久森。。。。。。”我趕緊走了過去,突然一股淺淺的味道闖入鼻腔,異常惡心。
久森蓮的臉色越發蒼白,急促而短淺的喘息聲一陣又一陣,右手捂著另一隻胳膊,我才發現袖口處鮮紅濃烈的液體正順著那蒼白的指尖向下滴落,在有些年月的地板上靜靜地滴落。
“久森前輩,發生了什麼——算了。”我拷問久森蓮的念頭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蹲下身解開了久森蓮的衣服,白嫩的肩頭,一塊深紫色的不規則痕跡觸目驚心,仿佛被腐蝕一般正在不停地往外滲血,久森蓮的下唇被咬得蒼白。
“喂喂,怎麼搞的!”我回頭想叫幾個人來幫忙,看了一眼橫屍遍野的場景。。。。。。唉,還是算了。
毫無血色的唇動了動,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口袋。”
“恩?”我急忙開始翻找,突然從右邊的口袋抖出來一個黑色的皮夾子,比一般的錢包大很多,我拾了起來。
“。。。。。。打開。”
“哦。”我趕忙打開黑夾子,裏麵出人意料的是一整排的針管、鑷子、刀片等等,密密麻麻的羅列在夾子裏。
久森蓮費力地抬起手,勉強抽出一根極細的針管,就已經喘得仿佛已耗盡了全部的體力。
“還是我。。。。。。”久森蓮第一次用那樣陌生的眼光看我,我打了個冷戰便不再說話。
久森蓮先是在左肩的紫斑周圍打了一針,針管的液體急速下降,鎮定熟練到仿佛是在給別人打針,傷口卻依然不停冒血。
久森蓮的右手試了試周圍的皮膚,靈活地抽出一片刀片,幹脆利落地剜下了那一塊肉,仿佛是在給別人做手術。又拿起一係列手術用具,異常嫻熟的處理傷口,縫合包紮有條不紊,最後再纏上了一圈白色的繃帶。
“你。。。。。。剛才打的是什麼?”
“嗎啡。”
“之前發生了什麼?”
“。。。。。。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