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第二十五章 密室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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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哪裏?”
    我看著四周,密道裏一片漆黑,四周牆壁都是青磚砌成的,台階也都是青磚鋪成的,蜿蜒的樓梯一直通到下麵無盡的黑暗。
    身後的暗門緩緩關閉,唯一的光源也消失了,秦翎拿著一個手電筒冒出來。
    “下去吧。”
    “哪裏?”
    “叫你下去就下去!他娘的哪那麼多事?”
    “你大爺!”
    我和秦翎一路罵罵咧咧就下去了。
    不知拐了第幾個彎,到了一扇木門前,右上角掛著一個老舊的的金獅頭,麵目猙獰半張的嘴卻缺乏幾分神韻。
    秦翎轉了一下那個獅頭的角度,伸手從半張的獅子嘴裏拉出一根細小的金鏈,半張的上唇剛剛好遮住了金鏈的鏈頭,做工異常巧妙。
    周圍牆壁一陣窸窣的動靜,輕微的機械摩擦聲響過後,木門沒有任何動靜,地板卻出人意料的開了一個洞。
    “這是。。。。。。”
    秦翎輕捷地跳了下去,從洞底下把手電的光打了上來,“下來吧。”
    “知道啦!把手電關上,他媽想照瞎老子啊!”我不情願地摸到了動的邊緣,一瞬間覺得手電筒的光不太對勁,學著秦翎縱身一躍。
    “啊——媽的這麼深你他娘的不會提前打聲招呼啊!”
    “誰知道你不打聲招呼就跳下來了。快下來,重死了!”
    “誰說我沒打招呼的!”我不滿地從秦翎的身上爬下來,抱怨道,“老子才四十五公斤,哪裏重了?”
    四周黑洞洞的,靠著手電的光照,不禁感歎了一下。哇哦,拍電影啊,還帶著一密室。
    “靠,你他媽是太監嗎,這麼幾兩肉?”
    “你才太監你全家都太監!誰說肉少就太監、你沒看那個那個什麼什麼電影演那個誰誰誰的不就是奧尼爾級的嗎!”
    “什麼什麼誰誰誰啊,懶得跟你耍貧。”秦翎從陰冷潮濕的地上爬了起來,捏了捏我微微有些肉的臉頰,“你說你,長得整個一hellokitty,學什麼數碼暴龍啊?”
    “有資格說我嗎?小白臉!”我趕蒼蠅一樣拍掉秦翎的豬爪,還免費附贈一個白眼。
    “切。”秦翎拿起被甩到一邊的手電,光線涉及到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壞笑。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啪。”的一聲輕響,四周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一秒鍾,兩秒鍾,三秒鍾——
    “啊啊啊啊啊啊快開燈啊!”
    “啊,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至於嘛!”秦翎麵部表情極其痛苦地掏了掏耳朵,情願地打開的手電,也回了我一個衛生眼,“你沒死我肯定先死了,都快給你出心肌梗塞了!怕黑的毛病怎麼還是改不了。”
    我抽噎了兩句,自己都聽不清是在說什麼。
    “喲,又哭了。”溫暖有力的大手抹了抹我的眼角,勾下幾分濕潤。
    “。。。。。。要你管。”我的聲音變形地厲害,委屈的眼淚湧了上來,“為什麼又嚇我!這樣好、好玩嗎。。。。。。”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開始哽咽,淚水更加洶湧,止不住的往外冒。
    隻有一人知道我最大的弱點,而且是最愛捉弄我的人。
    “不是說好了嘛!不是說隻要我遵守諾言不接手、不關心、不好奇有琴家的一切,就再、再也不捉弄我、我了嗎?!怎麼又。。。。。。”我把腦袋抵在秦翎結實的胸膛,任由眼淚肆意橫行,“怎麼又反悔?你這個騙子騙子騙子嗚嗚嗚。。。。。。”
    “嗚嗚——”我拚命地捶打著秦翎。
    “唉。”秦翎抱過我,像小時候一樣摸了摸我的頭發,把我的臉抬了起來,“你這小子。”
    與小時候不同,那時還比我瘦小的秦翎需要踮起腳才能夠到我的臉,這時卻需要我抬頭仰視。
    說著,秦翎又露出了爽朗的笑,笑聲中柔和了幹燥的皂莢味,捏了捏我的鼻子。
    “小、鬼、頭。”秦翎微微彎下腰,像小時候一樣額頭對著額頭,如此近地看著我。
    “嘁囁呣、呣的(去你媽的)。。。。。。”幹澀的嗓子裏發出了莫名其妙的聲音。我不顧形象地摸了兩把鼻涕,依舊抽抽嗒嗒的地縮著肩,淚水依舊,。
    “嘁,看看你,小花貓。”秦翎把我在臉上胡亂抹的肉爪拿下來,為我一點點揩幹淚水。
    “喲喲,別哭了,都哭成什麼樣你啊,哭得梨花帶雨倒還有人疼,別哭得讓人想把你挖個坑埋了算了。。。。。。”
    “哇哇哇——”我哭得更起勁了,鼻涕眼淚和口水全粘成了一塊,“又損我!明明知道我怕在這種有幽靈、靈的地方還給我關上手電、找死啊你啊啊。。。。。。”
    秦翎把我攏緊了懷裏,右手輕輕拍打著我的背,像哄小鬼一樣把我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肩頭,竟然他媽的剛剛好。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哥哥給你買糖。”
    “去、去你媽,才比老子早出生幾天、天啊。”我把臉上的不明液體混合物全蹭到了秦翎幹淨的白色線衫上,“別動不動就像哄狗一樣。”
    “得得得,祖宗我怕了你了不成。”秦翎捧起我的淚人臉,肯定連人樣都哭沒了,“我,我是狗成了吧,我的祖宗誒——”
    “你、你大爺!別變著法罵我!你是狗你是狗你全家都是狗,我才是你祖宗。。。。。。呃。。。。。滾、滾去你媽!!”
    眼了都被氣得見了耶穌瑪利亞。我把頭別了過去,幹脆埋到秦翎的懷裏,小小地抽噎著。
    “是、是,不、不逗你了。”秦翎用幹淨的衣袖一點點拭幹了我眼角的淚水。
    “混、混蛋!”我眨了眨有些苦澀的眼睛,抽了抽鼻子。
    “唉。”秦翎坐了下來,拍了拍他自己的腿,示意我坐下。
    我才注意到周圍是一個看似是臥室的房間(什麼叫看似),秦翎正坐在一張超大號的軟床上,略微上勾的眼角依舊是吊兒郎當的樣。
    “哼、哼,嘁。。。。。。。”我幹脆不說話一屁股坐在秦翎的大腿上,腦袋粗魯地搭在秦翎的肩上,自顧自找著一個舒服的姿勢。
    “哎呀,真是委屈你了。為了逃開那些蒼蠅,您這尊大佛隻能暫時供在這座小破廟嘍,嗬嗬。”秦翎不輕不重地點了一下我的額頭,沒心沒肺的笑了笑。
    “老拿我當孩子。”我不滿地嘟囔了幾句,還是覺得不解氣卻又哭得沒力氣發脾氣。
    我兩腮氣得鼓了鼓,秦翎那隻賤爪子又瞅準時機戳了戳。
    “唔。。。。。。”我怒瞪著她,眼睛睜得像銅鈴一樣大,手電的光芒異常柔和。
    突然瞄到了那件低領線衣,精致的鎖骨一覽無餘,白皙修長的頸脖全露在外麵。
    我一上火,想都沒想就咬了上去,“唔——”
    出人意料的是,秦翎沒有任何反應,身子反而一僵。。。。。。我是在幹嘛啊!
    我尷尬地收回嘴,白皙的頸脖留下了一個清晰的牙印。
    “。。。。。。。果然是狗的祖宗。”
    “去你媽!”
    “唉。。。。。。”秦翎又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加重手勁又點了一下我的鼻子,“你呀!就是這麼不懂事!”
    “唔——”我摸了摸被壓趴的鼻子,“嘶,疼死了。你賠我的鼻子!你賠你賠!”
    “哎呀,讓有琴大少爺你住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真是委屈了!現在是北京時間下午三點零五分,您堅持到明早就好了,別忘了算上兩個小時的時差,手電還有半個小時差不多就耗盡了您老盡快睡鄙人就先行一步——”
    “不要啊啊!”我死死摟住摟住秦翎包著一層肌肉的纖纖細腰,“你個婊子陪我一會能死啊!”
    “是是是,小‘鴨’子。”
    “呸呸呸,死流氓!你才鴨、你全家都是鴨!”
    “別動不動就加上我全家,我媽礙於性別當不了——鴨。”
    “。。。。。。白眼狼!良心被狗啃了啊?哪有這麼說你媽的。”
    “這不是你先開的頭嗎?”再配上兩聲沒心沒肺沒肝沒腎沒胃沒大腸的笑聲,整個一痞裏痞氣的二流子。
    我依然不肯鬆手,就這麼死乞白賴地扒著秦翎,“有病!”
    “被一個神經病說有病真的好、難、過、啊。”秦翎把我摟著,出其不意撓了撓我的腋窩。
    “癢、癢死了哈哈快、快拿開哈哈哈——”
    我跟秦翎一下子鬧成一團,在床上滾了幾圈,鬧個不停。
    “哈哈哈求、求你了哈、快、快點哈哈哈。。。。。。”
    “叫我一聲哥。”
    “哈哈哈哥、哥哈。。。。。。”
    “這還差不多。”秦翎一鬆手,我就瞅準機會一扳手把秦翎翻到了床上。
    “哈哈哈,看你怎麼囂張,叫聲爺來——喂喂、啊!癢死了。”
    結果還沒壓結實,秦翎又翻了過來,繼續撓著我的脖子、胳膊窩。
    “連搭一下肩就會癢的臭婊子,要不要叫聲爺來聽聽啊,啊?”
    秦翎一翻手就把我別的動彈不得,一隻手就把我兩隻爪鎖得結結實實,另一隻手就不停地撓來撓去。
    “哈哈別、別鬧了——哎喲!”
    我一不留神滾下了床,秦翎一個措手不及壓在我的身上。
    金絲眼鏡被甩到了一遍,大眼瞪小眼,距離卻像是比剛剛安慰我時近得多。
    突然,那雙清秀的眼眸透出幾分迷離。。。。。。錯覺嗎?
    “喂喂,下來啦!你在幹什麼——啊,好痛。”我趁著秦翎分神,抽出了我的手,“有病。”
    秦翎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麼,慢慢坐了起來,一陣淒厲的鬼叫突然劃破耳膜。
    “啊啊啊——”得,又把秦翎抱趴下了。
    秦翎倒是習以為常的掏了掏口袋,一個亮亮的東西掉了出來,鬼叫聲更加清晰。
    “我靠,鈴聲清晰度那麼高幹什麼。”破手機,嚇死我了。
    秦翎抹了抹我眼角的幾滴濕潤,伸手摁下一個開關,吊燈照的四周一片明亮。
    靠!有燈幹嘛早不開啊(你丫從頭到尾都沒想起來問吊燈這玩意嗎)。
    秦翎翻開手機,我湊過去看了一眼,除了字母就是字母還有字母,停學幾個月拉丁文全他媽格式化幹淨了。
    秦嶺看著來電顯示,毫不介意的摁下了免提鍵,先是問了一句鳥語。
    電話那邊嘰裏呱啦了半天,才勉強聽出幾個語法來——竟然還是西班牙的。
    秦翎纖細的柳眉第一次皺的跟包子褶似的,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小白臉?”
    “。。。。。。”秦翎沒有回話,把手機甩到一邊,咒罵了兩句鳥語。
    怎麼了嘛?第一次看到秦翎這副欠誰錢的樣子,我側身挪了幾步,在他旁邊隨性地蹲下。
    “砰——”突然,一聲巨響,一塊不明物體猛然砸了下來。
    大地都為之一震,激起一陣嗆人的灰塵,我咳嗽了幾聲。仰起頭一睜眼,高高的天花板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黑窟窿,往下一看,一塊四四方方的巨型馬克轉剛剛好砸在了原來我待的地方。
    。。。。。。
    “我靠豆腐渣工程啊!要不是老子挪地還真要搞謀殺啊,他娘的破房子誰建的,我@#¥%&*。。。。。。”
    我衝著那個窟窿就破口大罵,祖宗一個不留全被拖出來鞭屍。
    天花板那邊沒什麼動靜,突然一隻火紅的高跟鞋衝著我的腦袋就砸了下來。
    “啊!謀殺啊我靠你大爺——”眼前一陣金星,我拾起那個襲擊我腦袋的凶器。
    我不禁火冒三丈,即將拾起高跟鞋往上扔的時候。
    。。。。。。等等,不對。
    這鞋子。。。。。。這鞋子好像哪裏見過。
    反正挺眼熟的。
    我托著下巴回想的時候,一個挺耳熟的聲音遠遠地從頭頂飄來。
    “。。。。。。罵你大爺罵得還挺帶勁的嘛,接著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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