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姐妹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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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在藏梅花的心裏,一直惦記著一個人--趙登峰。自從那次趙登峰專程開車拉著她去冀涼江市看守所門前,看竇喜財“耀武揚威”的離開看守所的場麵。之後,趙登峰就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麵了。小道傳言,因為竇喜財的案子,趙登峰與法院的領導之間產生了一些意見分歧,發生了不愉快地爭吵。結果是隨了竇喜財的心願,趙登峰的庭長一職被罷免了。藏梅花得知這個消息後,在內心深處為趙登峰鳴不平的同時,幾次打電話給趙登峰求得驗證。她打趙登峰的手機,總是關機;她把電話打到他的辦公室裏,沒人接聽;她把電話打到他的家裏,每次都是趙登峰的妻子接電話,總說趙登峰不在家。於是,藏梅花向法院的熟人了解,熟人說他請了病假回了家。可是,趙登峰並沒有在家休息,他的妻子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難道他從人間蒸發了嗎?”藏梅花深深感受到了趙登峰糟糕的心情和承受的壓力。
昨天晚上,趙登峰突然“現身”,主動把電話打給藏梅花。藏梅花感到的不僅是驚訝,更是如釋重負。她想利用公開的“赴省學習”前的時間,和趙登峰見上一麵。趙登峰在藏梅花的心目中是透明的。她想,“為什麼這樣一個嫉惡如仇,為了公平和正義大義凜然、奮不顧身的人,總是命運多舛呢?”突然,黃巢的那首《不第後賦菊》在藏梅花的腦海深處鑽了出來,“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藏梅花在書房裏吟誦著這首詩,心想,“滿城盡帶黃金甲,那是一種怎樣的景象啊?然而,那種景致,必須在受盡秋寒之後才能看到……”此時的藏梅花,因為“丟官罷職”的趙登峰,也因為替她完成一項“重大使命”的藏菊花,她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她突然感到了“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的寂寞與孤獨……
就在這時,張鳳嬌給藏梅花打來電話,她告訴藏梅花,“你委托我辦的事情已經辦妥了。如果你的親戚同意到朝陽別墅小區打掃衛生,確定一下上班的時間就行。至於工資待遇,小區的物業經理答應,是絕對不會讓她吃虧的。”
藏梅花在電話裏對張鳳嬌說了一番感激的話語,之後,便告訴了張鳳嬌,過完了今天的禮拜天,她明天就要“赴省學習”了。
張鳳嬌說,“我在醫院膩歪透了,昨天連夜從醫院回到了家裏,現在在家裏療養,你馬上過來一趟吧!我們見個麵你再走。”張鳳嬌恐怕藏梅花拒絕她,又馬上補充說,“對了,梅花,我的女兒佳佳,也就是你的幹女兒,她快過‘百日’了,你在臨行前不想見見她嗎?”
“嗬嗬……自作多情,我可沒有答應做你女兒的幹媽啊!好了,看在佳佳的份上,我馬上到你家去一趟!”……
張占北聽到門鈴聲,從貓眼裏向外瞅了瞅,一發現藏梅花的身影,馬上隱身退到了書房,並示意張鳳嬌和小保姆,不要把他在家的情況告訴來人。
小保姆打開防盜門後,藏梅花徑直來到張鳳嬌的臥室,見張鳳嬌那條腿還是老樣子,寒暄了幾句。
張鳳嬌讓小保姆把佳佳抱了過來。藏梅花端詳了半天,說了幾句讚美的話,隨即遞給張鳳嬌一個紅包,說:“這是給孩子的見麵禮,請笑納!”
張鳳嬌毫不客氣地接過紅包,說:“誰讓你是佳佳的幹媽了,我替佳佳謝謝了。但是,無功不受祿,有什麼事求我,請開尊口吧?”
藏梅花遲疑了片刻,說:“我記得你認識一個私人偵探是不是叫王大山?讓他幫我調查一下賴三的現有資產。”藏梅花笑了笑,解釋說,“查一下他現在的住房,看看落戶在誰的名下?另外,查一查他在銀行的存款情況?”“你的記性真好,那次閑聊時我無意中透露給了你,那個人的名字是叫王大山,”張鳳嬌欣然答應了,並馬上撥打了王大山的電話號碼。電話順利的撥通了,張鳳嬌把藏梅花讓查的內容和王大山複述了一遍。
電話那端的王大山笑著說,“請放心,我一定按照美女記者的吩咐去辦。這個活,我接了。”“別這麼痛快的答應,先說說,你的勞務費要收多少錢?”張鳳嬌打算在電話裏和王大山討價還價。
“你這不是抽我的嘴巴嗎?”電話那端的王大山尷尬地說,“我的確愛錢,但是,我不能誰的錢都要啊!我非常明白,你這個赫赫有名的張大記者給我事做,是瞧得起我。何況您的老爸張市長還是我的父母官呢……”“嗬嗬……照你這麼說,這個錢我是不能給了?”張鳳嬌滿意地笑著。“那當然,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賴三嗎?別說僅僅查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是把他的祖宗八代翻出來我也易如反掌啊……”王大山在電話那端手舞足蹈,說話的聲音很高。小保姆把佳佳放在搖床上,給藏梅花沏了一杯茶端了進來。她聽到張鳳嬌和電話裏的人提起賴三,便下意識的看了張鳳嬌一眼,把茶杯遞到藏梅花的手裏,退了出去……藏梅花看到張鳳嬌這個電話打得很利落,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起身告辭了。藏梅花剛離開這裏,張占北就從書房裏走過來,不耐煩地瞅著張鳳嬌,“你一直盯著人家不放想幹什麼?”“盯著誰啊?”張鳳嬌正在想念身在國外的丈夫,心不在焉地問了一句。“誰?你說誰?”張占北自從上次在醫院裏看到張鳳嬌和賴三在一起,心裏就一直窩著火,現在,他見張鳳嬌又拿話來應付他,沒好氣地說,“還有誰?那個癮君子唄。”“你說的是賴三吧?”張鳳嬌回過神來。“是啊,你丈夫不在家,少和這種下三濫的人來往。”張鳳嬌瞅著張占北的眼睛,“要不是竇喜財收買了他,就算竇喜財長著八個腦袋,他也不會這麼容易從看守所裏堂而皇之地走出來。所以,賴三一定是竇喜財關係鏈中的關鍵一環。”“那你讓王大山調查他什麼?”張鳳嬌若有所思地說,“王大山,你怎麼知道的?”張鳳嬌苦笑道:“爸爸,你真可以,原來你和咱家的小保姆穿一條褲腿。你是專門請她來監視我的?你對自己的女兒都不放心,是嗎?”
“鳳嬌……你別不拿好心猜想人,這裏麵根本不管小保姆的事兒。是我在書房裏聽到了你和藏梅花談話的內容。”張占北極力為自己剛才的話語辯解。
“爸爸,你們沒有穿一條褲腿最好,”張鳳嬌故意大聲地說,“爸爸幫我想想,竇喜財如果真的花錢買通了賴三,他出手會小得了嗎?賴三如果沒有拿到好處,他能幫竇喜財這麼大的忙嗎?爸爸應該比女兒更清楚,資本家為了百分之二百的利潤,就可以殺人……何況賴三是個癮君子,而且又是舉手之勞……”“不會是這個樣子吧?”張占北表示不能接受張鳳嬌的推測,“賴三可是你丈夫最要好的同學啊!這樣下去的話,總有一天,你也會雇王大山對我進行調查的!”張占北的眼睛裏充滿了疑惑和恐懼。“那得看是什麼事情了,”張鳳嬌笑了笑說,“媽媽不在了,你在外麵找女人我完全可以理解,可是,你不能把婊子給我帶到家裏來。最主要的是,你不能因為任何理由,貪占國家和個人的錢財!”小保姆聽了張鳳嬌的話語,哭鬧著跑出門去……
“瘋了……你簡直就是瘋了……”張占北望著小保姆的背影,回頭衝著張鳳嬌破口大罵,“媽的,我怎麼養活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張占北抓起藏梅花剛才用過的那個茶杯,用力朝著地板摔了下去,粉碎的茶杯殘骸四處飛濺,其中豆粒大的一塊正好擊中了張占北的左臉。
張占北覺得一陣麻酥酥的疼痛,下意識地用手在臉上一劃拉,那個部分紮入他臉部的玻璃杯碎片正巧被他劃拉下去,瞬間,一股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
張鳳嬌望著張占北的臉驚呼,“爸爸,你的臉流血了!”
“不用你管,是我自找的!”張占北似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心想,“難道我的黴運要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