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今日又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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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受傷的緣故風柳總是病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每日喝的藥裏除了活血生肌的藥物以外還加了不少養心安神的藥物,一來可以減少疼痛,二來也可以幫助恢複體力,風柳總是睡多醒少,好在這裏人也不多,除了連翹和小瞳隻有幾個粗使的下人,風柳也就安心的養著,院子不大但是種植了不少花木,還修有涼亭和荷塘,看得出主人雖然不常住在此處,但是卻是一個風雅之人,住處到處透著一股寫意雅趣。
這天天氣悶熱,風柳中午不由的睡的沉了些,一睜開眼就看見連翹在床前站著手裏捧著衣衫:“哎呀,公子可算醒了,今天好睡?”說著抖開手裏的長衫伺候風柳穿上嶄新的衣服風柳還沒有上過身的一件八成剛剛從櫃子裏翻出來:“快快梳洗一下,我家公子等了多時了。”
“怎麼公子來了?”風柳吃了一驚慌忙坐起,一旁的小瞳連忙端上布巾和水盆伺候風柳潔麵“怎的也不叫醒我?”風柳心裏著急但是剛剛午睡時將發髻散開,斷不敢這樣披頭散發儀容不整的去見客:“我想喚公子起來著,但是我家公子說不忙,公子身體虛多睡會總是好的,沒想到今天公子睡的沉,我家公子都等了大半個時辰了。”連翹嘴上說著,手下卻不停,拿起紅木梳子將風柳頭發梳好挽上發髻,又從桌上拿了一根白玉發簪別在風柳頭上,等將風柳打扮妥當了這才領著風柳出了臥室。
一路上風柳心中惴惴不安,老實說玉景公子總共他隻見了兩麵,這位玉景公子氣質高雅,說話也極其溫和,猶如溫泉之水,涔涔暖人心,風柳出身娼門這虛與委蛇之事總是熟絡的,但是內心覺得這玉景公子總歸對於自己是不一樣的,不想對他五虛六耗,卻有怕玉景公子蔑視自己,內心複雜矛盾一時百般滋味湧上心頭,想見又不想見。
風柳還在胡思亂想之際,腳下急步卻也到了大廳,在門口風柳止住腳步,深吸了幾口氣將惴惴不安的情緒壓下去,換上一副平靜無波的表情邁步走了進去,玉景公子正坐在窗邊,麵前的桌上一盞清茶一方棋盤,正手持一子自己與自己對弈,陽光透過窗欞柔和的金色灑滿他的全身,一種慵懶愜意的神情淡淡的在他眉間,風柳隻看了一眼就慌忙低下頭去幾步來到玉景麵前在他一步之遙站定躬身施禮:“風柳來晚了,勞公子久候。”
“風柳公子不必如此拘謹。”玉景公子柔和的聲音如古箏撥弦般攪亂人的心思::“今日聽連翹說你最近嗜睡,身子可有不適。”抬手示意風柳坐在自己對麵,連翹連忙換上新茶就退下了:“謝玉景公子掛念,風柳身體已無大礙隻是活動的少了,所以身子懶散些。”風柳看看棋盤上黑白兩子縱橫交錯:“公子的棋風甚是淩厲,似有百萬雄兵在手一般。”
“風柳懂的?”玉景公子聽了微微一笑,他的麵容俊秀,眼中星光流轉,這一笑宛若咋開一樹春花般絢爛,縱然風柳閱人無數也是恍了恍神:“略知一二。”好在很快回過神來,風柳馬上把頭又低下不敢在多看。
“如此甚好,一人獨弈甚是無味,風柳陪我下一局如何。”玉景公子說了將棋盤上的棋子收拾幹淨:“自當效命。”風柳也不客氣選了黑子與玉景對弈,風柳的棋下的是極好的,在月樓技師教了兩年後來找他的熟客中有曾經號稱京城第一棋師的霍連壁,風柳也不過輸他一子半子,起先風柳還猶豫著要不要讓玉景幾個子,但是下了幾子後風柳眉頭忍不住微微皺了起來,玉景公子的棋力相當高,步步為營,每一步都下的十分巧妙,風柳一晃神就被截了一條大龍,很快就落在了下風:“我輸了。”風柳棄子投降:“玉景公子堪稱國手。”
玉景微微一笑倒是很不以為許看著風柳將棋子一顆顆撿起收好:“既然贏了可有彩頭?”風柳手一顫一顆棋子滑落在棋盤上:“玉景公子想要什麼彩頭?”“聽聞風柳公子,琴棋書畫堪稱一絕,不如就撫琴一曲如何。”聽玉景公子這麼一說風柳心裏暗暗吐了一口氣不禁莞爾:“公子麵前那裏還敢拿大,棋上已經輸了公子,這琴若是公子不怕笑話風柳就獻醜一回。”
回頭吩咐小瞳取來自己的琴,點燃一爐檀香,風柳端坐琴前打起十二分精神彈了一曲廣陵散,香氣悠悠,琴音繚繞,一曲彈完風柳一抬頭卻看見玉景公子不知何時來到自己麵前:“玉景公子……”風柳恍然間已經被玉景拉了起來,伸出修長的手指玉景在風柳眉目間摸索,眼睛如霧似幻,風柳一時也癡了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覺得心中蹦蹦亂跳,猶如擂鼓。
“時間不早了,你歇著吧,我改日在來看你。”玉景說完將風柳輕輕推開,剛剛的晃神似乎隻是一時情迷,現在玉景臉上又恢複了一片淡然的樣子:“誒,那……”風柳似乎也才剛剛回神:“不必送了。”玉景微微一笑轉身離去,門口小瞳剛剛端來新茶卻看見玉景公子一個人離開:“公子?”走進屋內小瞳看見風柳癡癡的站在自己的琴麵前,恍恍惚惚的撥弄著琴弦:“玉景公子怎麼走了?”聽到小瞳的問話風柳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麵前的琴不由得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