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鎮鬥法 第十二章 借魂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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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好久,很少有人推薦和收藏,希望親愛的讀者可以多多關照下越夢,批評留言都接受,鼓勵一下。)
小屋顯然很久不住人了,屋門早已斑駁,窗欞被歲月蝕舊。屋前零落的幾柱菊花,丟葉失花,儼然一副落魄模樣。
小屋已靠近鎮外,人本稀疏,再加上眼前這景象,用最原始的方法闡釋了物是人非的概念。
三郎唏噓,想一年前他還和文若在這屋前出對接詩,甜蜜似仙。而今,已然兩世相隔,今世難見了。
三郎推開屋門,一層灰塵飄落。
紅色的方桌上還放著當年江文若洗過的衣服,時光芢苒,衣服早已幹透,又蒙了了厚厚的塵灰,佳人卻難再尋覓。。。
三郎信手拿起一件,這是有一年夏天文若給自己做的汗衫,細密的針腳,整齊的裁剪,粗麻布變成合身的汗衫。誰能猜得到,江文若每一次走針,想三郎幾次。
青花色的茶碗還在,當年文若仔細洗碗的場景重新演繹。那些碗是文若最喜歡的,她經常說青花瓷好美,美的像個千年的秘密。
三郎摸娑著一個個沾滿傷痕的碗,忍了許久的淚連成線順著臉頰緩緩蔓延。
清脆如夢的斷裂,一聲聲嘻笑呼喊,被歲月鐫刻成不老的記憶。
三郎走進內屋,散亂了一屋的狼籍。
衣物東一件西一件,衣櫃木凳更是誇張的倒歪。三郎默默扶起每個木凳,在土炕的靠牆側他找到了江文若留給他的一封信。
信上寫道:
三郎:
夏日尤炎,晚風不堪。
你如往常,提回一筐草魚。抖瑟的燈光,拉長了你的背影。
飯桌上,你不停地和我說多吃。
你知不知道,我心如刀割。
我想問你,窗外的玉月是不是變得狠肮髒?純潔的花瓣沾滿了腥臭的汙泥,入冬的梅花逸散不出聖潔的清香。
我們是錯誤的相遇,不然,老天不會看著我們被歲月折斷幸福的雙翼。
我滿懷的恨,一身的淚。
我不敢看你溫柔的眼神,愛得你越深,負罪感就越真。我想,來世不做人,單做你的門前梧桐,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
太多的無奈,落魄的紅塵。。。
信沒看完,三郎泣不成聲。張衝之和石小北從未見過這場麵,更不知道怎麼安慰三郎。隻能眼看著他淚湧若泉,長恨捶胸。
三郎哭著哭著,突然猛地跪在張衝之麵前,抽咽著說:“張師傅,幫我,幫我搶回文若的屍體。求你,求你了!我不能讓她受奸人的折磨。張師傅!”
張衝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搞愣了,忙緊說:“傻孩子,既然我救了你,自然會幫你到底。快起來!”說著,使勁往起拉三郎。
小北也在一旁說:“三郎大哥,師傅肯定會幫你的。即便他不幫,我石小北絕對幫。”張衝之瞥了石小北一眼,哪有他這樣勸人的。安慰好三郎,師徒二人就開始清理屋子,畢竟,現在這樣肯定不能住人。
剛剛著手清理,張衝之就奇怪的停了下來。他從包裏拿出羅盤,左轉右轉。
石小北好奇湊過來說:“師傅,這裏不會有不幹淨的東西吧?”
“嗬,富人周邊肯定有冤鬼。你看!”張衝之把羅盤捧到石小北跟前,隻見羅盤的指針抖動的厲害,卻是沒有規律的抖動。
一般凶鬼厲物,都會使羅盤有規律的晃動,比如有時會使指針快速的打圈。看來,三郎的木屋裏是有些冤鬼孤魂。
隨即,張衝之從腰間抽出一柄匕首,揮舞了兩下,直接插在了正堂中央。
張衝之拿出的這把匕首名曰“清剛”,為百辟匕首之一。《典論》:“魏太子丕,造百辟匕首三,其一理似堅冰,名曰清剛;其二曜似朝日,名曰揚文,其三狀似龍文,名曰龍鱗。”此匕首久經殺戮,早已是滿身怨氣。
陰山密法中稱這種武器為攞刃,可用來殺鬼驅妖。一般來說,平常刀刃對於陰靈是沒有效果的。隻有兩種情況可以讓平常刀刃變成殺鬼的利刃,一就是像清剛這樣,殺人無數,也就會糾結怨氣,沾了怨氣的刀刃,是鬼的大忌;二就是用純陽或純陰的物質為刀刃開光,純陽的物質自然是未經人事的男子的精血,而純陰物質則是指未經人事的女子的經血。沾了這兩種血刀刃,效果甚至會超過像清剛這樣的古劍。
張衝之插完劍後,又取出了幾張驅鬼符,分別貼在了屋內的幾個屋梁上。
這一切完畢,師傅二人才開始收拾木屋。
用了足足兩個時辰,他們才把木屋收拾妥當。
一身疲倦的小北坐在三郎身邊的長椅上,看著屋外太陽將至中天。揉了揉肚皮,歎了口氣,迷糊著雙眼半躺在椅子上。
“小北,是不是餓了”三郎看著小北說。
“呃,有點”石小北睜開眼睛,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做飯吧!別看我沒別的本事,炒菜煮飯可是一流的”三郎站起身來,說“嗬嗬,我給你們做油潑麵!文若最喜歡吃的……”
提到文若二字,三郎頓了一下,眼裏閃爍,沒在言語,徑直走到了袖珍的廚房。
“油潑麵?嘿嘿!我可聽說有近三千年的曆史了,以前隻是聽,沒嚐過。今日可算有口服了”說到吃,原本在內屋裏的張衝之探出頭來,如是說。
“張師傅說對了,油潑麵曆史悠久,在秦漢時期就已經形成雛形,不過那時叫做湯餅,不叫油潑麵。”三郎掩蓋著自己的傷感,有條不紊地說:“油潑麵的做法也很特別,據元代韓奕所著《易牙遺意》記載:先用十分白麵揉搜成劑。一斤作十數塊。放在水中,候其麵性發得十分滿足,逐塊抽拽,下湯煮熟。抽拽得闊薄乃好,這過程中的每個環節都得把握得當,做出來的麵才會正宗美妙。”
三郎一大串說了一堆,張衝之和石小北都目瞪口呆,他們沒想到簡單的一碗麵還這麼多講究,怪不得流傳幾千年。
做飯的的鍋碗瓢盆一係列設備都是張衝之今天買的,三郎用起來還算順手。
石小北把椅子搬到三郎附近,看著他做那流傳幾千年的油潑麵。此時,張衝之倒是悠閑,早在內屋裏鼾聲如雷了。
時過晌午,三郎把麵也已做好,三大碗都擺在了桌子上。
正打算叫醒兩個打雷的神仙,門外晃晃悠悠走進一隻大黑狗來。
這狗實在有些奇怪,兩眼幽幽發出紅光,連牙縫裏都隱隱露出血色。還有,它的體型比正常的狗足足大出了一倍,四肢也明顯粗壯不少。乍看見這般模樣的狗,三郎到底嚇了一跳。不過他也沒多想,順手抄起身邊的燒火棒,一用力向狗丟了過去。沒想到,燒火棒碰到黑狗的頭像是碰到了彈簧似的,立刻彈開了。
而黑狗即刻被激怒了,呲著牙發著含糊不清的吼聲,一步一步向三郎走來。
三郎哪裏見過這種狀況,一臉驚恐。
雙手用力地去搖石小北,迫不及待地要他立刻醒來。
石小北嗚哇一聲睜開雙眼,右手上來揉揉,道:“三郎哥怎麼了?”
三郎也不說話,用手直愣愣的指向屋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