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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還在肆無忌憚的蔓延著,躲在綠蔭中的蟬還在事不關己的叫囂著,拖著長長的尾音“知了——知了——”膚體帶著心中燥熱使路旁的人時不時的謾罵這折磨人的鬼天氣。
是暑假到了。
這是比往常更熱的夏天,高溫持續著一天又一天。不僅如此,連雨都半粒未下,在這個夏天的島國。農民隻能望著天,巴望著能將他們的淚化成雨讓他們的作物解解渴。
但是他們高興了,那一群盼了一學期的學生們。
天熱,雨少?他們從不顧及這些,能多玩一天是一天。
“不二!”手塚將網球拍放入球袋,拉上拉鏈,叫住了站在部室門口傻傻的望著天發呆的不二。
“不二?”手塚皺皺眉,又在想其它事了嗎?這種習慣可不好。
這個。。。也消耗精神
“不…”
“手塚,不好意思啊!”不二轉過頭,手拖著下巴,依舊笑容燦爛,“我又走神了呢!”
“不要大意就行了。”手塚背起網球袋,走到不二身邊,習慣性的想摸摸他的頭發,揚起的手卻在不二的肩頭落下,仿佛這個人已不是當年在櫻花中恣意微笑的那個少年了,說不上來的一種生疏感“我回去了。”頓了一下,“好好照顧自己!”
“嗯,手塚,”手塚的步子停下來背對著他,“我們畢業了!”
手塚轉過身子想說什麼,但卻被不二搶先一步:“呐,手塚,你看這個天空。”不二指著上方的天空,隻有幾片雲,手塚又想說什麼,但不二終究沒給他這個機會,他的目光順著手指的地方說:“手塚,你看,剛才明明是在一起的一片雲,現在分開了呢。……呐,手塚,為什麼是一體的東西也會分開?”他看看手塚,笑容依舊含在嘴邊但眼角分明噙著什麼多餘的東西。
手塚頓了一下,隨即嗯了一聲,原來他身上多了一絲憂鬱,多了一絲惆悵,他不清楚它們出現的原因是什麼,他說,周助有沒有人說你笑起來很好看。沒等對方投來疑惑的眼神,他又接下去,可是這樣的笑真的難看。
也讓我很心疼。
“……手塚,回家吧。”抬起頭,對著手塚的又是一個明媚的笑容,“這樣行了吧!”
周助跟著手塚出了部室,似乎什麼都沒變,周助依舊走在手塚的左後方,然後又似乎什麼都變了,比如身高,比如年齡亦或是他們的心理。
景吾,我們畢業了。
景吾,是不是說我們再也見不到了。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我要去中國呐,中間橫跨一條海,一條我和你如何都不能穿越的海。
他抬頭,那多餘的液體終究還是沒有逼回體內,順著他的臉龐,滲到喉間,觸到舌根,竟然是苦的。
他低頭,擦淚痕,擦不掉。淚滾過的地方和皮膚牢牢的黏在了一起。
我果然,很可笑。
(中)
去中國的日期定好了,一個星期後。
原本簡單的房間,現被他整理的更加清冷,隻剩下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台電腦還有扔在地上的一隻小行李包,死氣沉沉的房間,連他最喜歡的仙人掌也不知去了哪,他緊閉著眼,一抹色彩也沒有。
“滴滴,滴滴……”最簡單的手機鈴聲,不二平躺在床上,一隻手在床單上不停地摸索著,把素色的帳單皺到了一起,像一個漩渦,在漩渦中心他順利的找到了手機。他半咪著眼,看到來電顯示上寫著“教練“兩字
“滴!”他按下接聽鍵,“教練嗎,找我有什麼事?”
“……”前麵的話不二都聽的迷迷糊糊的,但他聽到了“冰帝”,“跡部景吾”,倏的一下,他睜開冰藍色眼眸,從床上坐起來,“好,是明天嗎,我去!”這個語氣在他聽來都有些不可思議,如此熱切,就連在比賽時都隻出現寥寥,是因為“跡部景吾”四個字嗎?他仰頭看著天花板,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那又如何。
隻要還能見到,就好了。
翌日
司機將鑰匙插進孔內,旋轉一個角度後,大巴開始輕微震動起來,待揚起一地塵埃後急速行駛起來。
是做為離別的練習賽嗎,即使畢業了還打算一決高下,還真像某個人的風格啊!畢竟畢業後還能不能見麵都是個未知數。
“嗬,真好呢!”不二長長的歎了口氣,眯著眼,靠在椅背上,很愜意的樣子。
“這段旅程有一個小時吧,”他看了看坐在他斜上方的跡部,“那麼就請讓我在這最後的一小時喜歡你,嗬嗬,不經過你的允許你不會生氣吧!”他還是眯著眼,隻是嘴角揚的弧度更大了,“反正我不告訴你,你也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就像偷吃到糖果的小孩一樣,“就偷偷的,偷偷地就行了!”
手塚坐在不二旁邊,看著他表情豐富的側臉,心中想:“不二,你什麼時候也喜怒言於色了。”“不二!”手塚拍了拍不二。不二轉過頭一臉詫異的看著手塚:“手塚……”手塚推了推了架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靠窗的位置還是你來坐吧!”“今天窗外的景色不好看。”不二淡淡的說完,又轉過頭,將手肘抵在座位把手上,手掌撐著下巴,看著跡部:呐,景吾,你比外麵要好看多了。
手塚順著不二的目光尋過去,看到了懶懶散散躺著的跡部,又看了看笑的依舊甜蜜的不二:不二,原來是他。
轉頭,靠窗,窗外的太陽光刺得眼睛生疼,忿忿的拉上窗簾。心,微疼。
(下)
“呐,景吾,我喜歡你。”他在心裏說著,“我知道這是不允許的吧,但是這樣看著你,就好像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們倆個!
呐,景吾,你會和龍馬拌嘴,會把手塚視作最大的對手,但在見到我時隻會說,這個人,不簡單。
呐,景吾,你隻知道我是青學的天才,卻不知道我叫做周助不二;你隻知道我是比手塚更危險的人,卻不知道我慘淡的微笑下正真隱藏的是什麼。”
“景吾”不二提起手,看了看時間,還剩下半個小時,眼角無意中瞟到手塚的一臉慘淡,“手塚,沒事嗎?”
手塚搖搖頭,“我沒事!”他拉開窗簾說,“不二,下雨了。”
“終於下雨了呐,手塚!”不二將從包中拿出的暈車藥遞給手塚,“別逞強。”
“嗯!”
這是一場大雨,夾雜著雷電和大風。將心中藏有的不安,憤怒一並衝刷,隨著雨線滲入泥土。
“下雨了,景吾,雨很大呐,你怕雨嗎?他看著某個人還在熟睡著,要是我問你,你肯定會說,不二周助你也太看不起本大爺了吧,我會做出這麼不華麗的事嗎,啊嗯?
景吾,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竟然會喜歡一個男生,一個驕傲猖狂的男生,他們都說我是個怪人,現在我也覺得我真的是很怪啊,怪到寧願偷偷的愛著這個禁忌。”
不二扶了扶額,學著跡部的樣子。再一次提起手,現在是東京時間:9:50。離到達目的地還有10分鍾。
雨又下大了,下的有些猖狂,和某個還在睡覺的人一樣,他們都有猖狂的資本。
風肆虐的刮著,不時的帶著雷電衝擊著他們乘坐的大巴,大巴在雨中,走的有些艱難。
“車子拋錨了。”司機對著車上的成員大喊。他又試著發動著車子,可車子隻是微微震動了幾下,並沒有要奔跑的意思。“真該死。”車內成員不停地咒罵著,可是依舊沒吵醒還在熟睡的某個人,不二的笑容在這時越發的燦爛,“看來今天的天氣要和我們的女王比賽呐,可惜,看來是我們的女王贏了呢!”
車下的積水越來越多,司機打電話給了拉車公司,這次的練習賽隻能就此作罷。
風在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地吹斷了一棵大樹。沒有支撐的大樹受不了地心的引力,重重壓上大巴,隻一瞬,大巴向一側倒去,“嘭!”無人預料!
而在車倒地的一刹那,不二向跡部撲去,像一支離弦的箭。
車上的重物砸到不二的後腦,血染紅了他的棕發,他睜開眼,冰藍色的眼眸還是幹淨的透明:“景吾,現在是東京時間:10:00,”他鼻子一酸,“時間到了。”
手塚用僅存的一絲意誌呢喃著:“不二……”手心裏緊緊拽著的是不二的衣角,明明他也想保護不二的,可惜,隻有拽到衣角,不二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