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還是做幾身白衫吧。”莫問看著撒著腿亂蹦的白華，交代了人去為他置辦一些衣衫，本事想要用些別的顏色的布料的，可是看著白華就還是決定用白色的吧。
    白華覺得這天下最開心的就是自己了，他可以用雙腿走路了。
    “不許……”莫問看著白華在岸邊躍躍欲試的模樣，出聲就想阻止的時候，已經隻能說出這兩個字了，就聽見噗通一聲，白華已經整個人都跳進了水裏。
    若是在以往，白華獸身的時候誰管他撲在地上還是水中，如今每每都不顧身上那一身的白衣，就在地上水中撲騰，一身濕露。
    莫問搖著頭，無可奈何。
    “真舒服。”
    白華借力，半個身子衝出水麵，白衣貼著還算少年的身軀，發上的水珠子順著姣好的側臉滑過纖細的脖子，一路滑進了領口。
    “問？”白華玩著手指間掛垂的晶瑩水滴，一抬頭才看見莫問斜瞪過來的眼睛。
    “還不給我上來。”莫問氣極。
    白華悻悻然得一身濕露的爬上岸來，一如完全不知道犯了什麼錯一般的無辜表情。
    “脫了你這身濕衣。”莫問頭疼的看著白華一身狼狽。
    白華哪裏還敢造次，一把欲扯下身上的衣服，被莫問一下止住。
    “不知道已經說了幾次，是叫脫不是叫你撕啊，看著我怎麼做的。”
    白華身量還不及莫問的脖子，莫問示意白華舉起了雙手，自己已環抱的姿勢在後腰的地方解了那腰帶的倒扣。
    就隻有一拳都不到的距離，那微微下彎的身子隻要自己往前傾一點兒，就可以被莫問抱在懷裏了，白華想著就無端的僵硬了起來，好在莫問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
    白皙的手把衣帶甩在一側的地上，有解開了外衣的細帶順著手就脫下也一同扔在地上，然後就是貼身的裏衣，還服帖在自己是身上，白華身上覺得突然敏感起來，莫問指尖無意間碰到一寸的肌膚都讓他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
    “冷？”
    莫問還低著頭，就貼在白華的左耳邊，白華隻感到自己的腦袋轟的一下紅起來。
    “不許在動了。”莫問莫名其妙的看著白華一下一下地往後退，一手就拍在白華的肩上，抬眼瞪了一下莫問，雙色的眼眸微眯起來，白華也隻能僵著身子不動了。
    “啊啊啊，這我會自己脫。”白華一把抓住莫問向下的手，又燙手般馬上就鬆開了。
    莫問皺著眉頭，“那你還不快脫。”
    白華背對著莫問，側著臉看莫問，滿臉都是別扭的神色。
    莫問心中一思量，難道這就是所說的羞澀不成，可想到往日他不止一次與白華沐浴，坦誠相見的還少嗎？
    “你這麻煩的東西，還不給我快點換了。”莫問指著掛在一側樹枝上的全新衣物，連看都不看一眼就走掉了。
    白華鬆了一口氣，解開了褲子就把衣服往身上套，心中暗暗發誓再不能讓莫問動手了。
    莫問走到另一側，卻是沒有走遠的，走了幾步就回了頭，打量著白華，心中也對白華剛才的反應有些好奇。
    不過就隱約看見雪白的背，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就無趣的走掉了。
    白華換了一身的新衣，笑嘻嘻地與莫問同排坐在樹上。
    “可還記得昨天的事情？”莫問突然出聲。
    白華雖然幻化了心中雀躍，但時常就想到那什麼太子對自己的侮辱，那時，若不是莫問及時趕到，自己隻怕已經命喪黃泉了，白華突然變了臉色。
    “你可恨？”莫問問著白華。
    白華全身發抖，一下就站了起來，滿臉的恨意，“當然恨，我差點就死了，再不你那個和問相見了。”
    “是恨他法力比你高，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殺你，還是恨他罵你是冒名的地龍？”莫問冷冷道。
    白華聽著，白了一張臉。
    “那你可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白華也不是懵懂的少年，莫問講的他當然明白，但明白是一會事，而心中怨恨卻也不是立馬一言兩語就能紓解的。
    白華氣憤地發抖，心中埋怨起莫問如此直白，全不顧他的尊嚴，捏緊拳頭，咬著嘴唇，一臉的受傷。
    莫問最恨就是怨天尤人的人，看見白華還將過錯悉數轉給了別人，心中早已經不快，說話間也是毫不客氣，但轉念想到白華本來就還年幼，自己平日又過於寬懈，又放下了身段。
    莫問伸手抱住白華的拳頭，“白華拜我為師吧。”
    白華知道自己無能，無論妖道人道都是強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錦岫做了見證，那一日，白華唯一一次跪在了莫問前麵，按照人間的規矩遞茶拜師，三拜禮成。
    其實從人間回來的路上，白華卻是想問莫問，什麼是妻子的？
    卻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境遇，白華卻永生永世的做了莫問的徒弟，這世間種種的事情都有命數，都是安排好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