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霜葉飛 第三十四章 波瀾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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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一慢三快的更聲提醒著人們現在已是四更天了。寧靜的街道上,隻有更夫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本來一直閉眼沉睡的南宮鴻茗卻悄悄睜開了眼睛。
看了看懷裏熟睡的人兒,他笑著俯身在那滿是青紅吻痕的白皙肩頭在印上一個吻。
被他累了一夜的月無雙此時睡得很沉,一點也沒有覺察到原本緊緊摟著自己的人已輕手輕腳下了床,穿好了衣服。
回頭最後看了月無雙一眼,南宮鴻茗悄悄出了門。
討賊聯盟的院子裏雖每晚都有人巡夜,但摸清了他們換班規律的南宮鴻茗沒有驚動一個人,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了院子,向東而去。
待行到城東一處竹林內,隱約可以看見已有一個人在那裏等著。
“小楊兄弟?怎麼是你?”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楊羨魚,南宮鴻茗微微有些驚訝。
楊羨魚卻一笑,“我原本也不想來,這一走就要與我家平兒分開好幾個月呢!可莫師兄暫時走不開,王爺又不放心其他人,一定要我來助你。”
南宮鴻茗是聰明人,這言外之意已然明顯,這次是源親王派他來的。
“助我?王爺有什麼打算?”
“自然是為了圍剿之事,王爺讓我們隨機應變,最好能化解這次爭鬥,讓寒天教欠我們一個人情。不然,想在五皇子的地盤上,我們很難占到便宜。”
這麼一說,一切便都明了了。
五皇子是當今太子的胞弟,為了表明無心帝位,也為穩固兄長的勢力,十六歲時自願領軍駐守漠北。
本來朝中大臣都對如此年輕的皇子率領大軍頗有微詞,但在接連幾次與北方匈奴的大戰中,這位尚未及冠的皇子展現出了不凡的實力,不僅將匈奴擊退,甚至奪回了失守多年的虎崖關。
現在,如果源親王有意於帝位,那麼,最大的阻礙,便不是那個文弱溫和的太子殿下軒轅浩辰……而是擁兵二十萬的虎崖關守將——五皇子軒轅浩繁!
“我明白了,”想了一會兒後,南宮鴻茗點點頭,“那你明天便以落月門門人的身份,進了大院再說。對了,”突然又想起了那方君舒,“你先派人去查查那個方君舒,總覺得他這次領頭圍剿寒天教,目的不是那麼單純……”
方君舒?楊羨魚想了想,“剛繼任五嶽劍派掌門的那個方君舒?”
“是的……”南宮鴻茗點點頭,“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自己小心。”
楊羨魚俏皮地一笑,“知道,我走了!”說罷,隻覺仿佛是一陣風吹過,楊羨魚已沒了人影。
“源親王……”不知為何,南宮鴻茗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輕寒……”歎了口氣,看了看已經西沉的月亮,南宮鴻茗也不再耽擱,反身回了討賊聯盟的大院。
悄悄地進入房間,月無雙正睡得香。南宮鴻茗解了衣服,上床將月無雙摟回懷中。睡夢中的月無雙動了動,將頭埋到了他懷中。南宮鴻茗輕撫著愛人的長發,也漸漸睡去。
*
第二日,南宮鴻茗與月無雙還沒起來,大院裏便開始鬧成一團。
雖不愛看熱鬧,但礙於“攬月宮長老”的身份,雪霏煙還是被花清秋這個“宮主”打發出來看是怎麼回事兒。
之間議事大廳中,一個衣衫有些破舊,頭發也有些淩亂的藍衣少年翹著二郎腿高坐於首座,手端著一盞茶,正往自己嘴裏塞糕點。陪坐於下首的青城派鄒年方正一邊笑著,一邊對那少年說著什麼。
楊羨魚?他怎麼會在這兒?雪霏煙見了他微微有些驚異。他沒有向前,隻在大廳一個角落處坐了,想看看楊羨魚到底唱的是哪出。
坐在首座的楊羨魚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合禮法,自顧自地吃著喝著,被問煩了便隨意說幾句糊弄下那些個老頭子。待吃飽了,滿意地打了個嗝,他方放下手中的杯子,環視了下四周。
盡管雪霏煙坐在角落,但畢竟楊羨魚與他好歹也相處了數月,自是一眼便認了出來,但與雪霏煙一樣,他裝作不認識一般,轉走了視線。
“楊少俠,不知當日孤燕島之事,貴門可有相關消息?”鄒年方最關心的便是這個問題,本來這次來寒玉山是為了報仇,但找錯了人,惹了仇家,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見楊羨魚一副心不在焉好像沒聽到的樣子,另一邊的何莫為忙喚了幾聲,“楊少俠,楊少俠?”
“啊?嗯……那個啊,自然自然!”楊羨魚回過神來,“羨魚此次前來寒玉山,為的就是這個!”
此言一出,大廳立時安靜下來,大家的注意力頓時集中在怎麼看都有點像小痞子的楊羨魚身上。
“小鬼,你可不要亂說話啊!要是讓俺們知道你在亂放屁,可饒不了你!”說話的正是那日莫輕寒等人在酒樓中遇上過的金刀門門下的金奎。
“金兄,你且先聽那娃娃說,”坐在他身邊的是那做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那娃娃出自落月門下,應該不會有不實的情報。”
金奎慢慢坐下,嘴裏還嘟囔著,“誰知道是真是假……”
楊羨魚微微一笑,心下知道在場有很多人怕是信不過自己,但既然到了這裏,該做的還是要做。
“羨魚知道各位還對在下身份存有疑慮,但這並不打緊,還是以要事為先。我落月門門主知道大家對當日孤燕島上下毒之事存有疑心,特來向各位澄清,一是為了避免一場紛爭,讓無辜之人蒙冤,二是要給當日受害之人一個交代。”
話說到這裏,眾人都明白了。
“楊兄弟你是說,當日在孤燕島下‘醉生’和‘夢死’殺了點蒼派謝二俠、清風劍派流雲道長等人的……不是寒天教的人?”楊羨魚曾在酒樓見過的白衣少年歐陽文舟皺起了眉頭,“那真正凶手乃何人?楊兄弟你是否帶有證據?”
一句話問出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心裏的疑問。
楊羨魚“嗬嗬”一笑,“大家不必驚慌,凶手並非在我們之中,但那人是誰……卻不方便告知,不過大家可以放心的是,那人已然服毒自盡。”
“這說了不相當於沒說一般嗎!”立時有人高聲道,“是誰你又不說,人又死無對證,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
正準備應和的人還來不及出聲,便被楊羨魚從懷中掏出的東西鎮住了。
那是一本藍色封麵的書,上書三個清秀而又不是風骨的字——《洛神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