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一 魂牽夢縈 第八章 屍體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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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光線從打開的窗口照進廂房裏,地上蜷縮的少年似乎也感受到了那溫暖的陽光,驅散掉了一夜些許的寒氣,小小的身體緊緊的縮成一團,眼睛不曾睜開,那長而濃密的黑睫毛卻在微微的輕顫,似乎睡得很不安穩。
若楓緊跟在冷閻的身後,清晨的橙園顯得不似昨夜那麼的淒清,畢竟有溫暖的陽光照耀,然而光線雖然強烈,但畢竟還是敵不過漫天寒冷的冰雪,總是透出難掩的冷意。
他左顧右盼,不時的朝著自己走過的到橙園的必經山道上看了再看,期盼著老婦人快些趕到,若楓怎麼都沒有想到,昨夜說過讓自己處理桑柔夫人屍體的聖主,今日一早卻改變主意,要同他一起再度上橙園。
聖主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人,能夠讓他改變計劃,必定是有什麼環節出了問題,難道他向雨露告密,並請老夫人來的消息被聖主發現了嗎?
他已經很謹慎了,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紕漏,才讓聖主發現了呢?若楓困惑的望著前方深藍華服的男子高大的背影,對方那滿身的陰冷之氣比這漫山的冰霜還要來得寒氣逼人。而他那迫人的霸氣更是讓他心中隱隱的感到不安,少主昨夜已經很可憐了,沒有了母親,父親又是那樣的冷若冰霜。而今日聖主的架勢甚至比昨夜還要有勝之而無不及,這讓少主該如何招架呢。
再度向身後的山道上望去,遠遠的似乎有一頂黑布轎子的影子若隱若現,若楓心中一陣驚喜,雖然老夫人來了,也不能改變聖主的態度,但畢竟也多少能夠幫到少主一些吧。
一陣的胡思亂想,若楓已經跟著冷閻再度進入了橙園,穿過院子,就看到昨夜他們走時敞開的廂房的門,經過一夜的狂風洗禮,已經被吹得殘破不堪,連關都關不起來了。
冷閻大步邁向廂房內,直奔房內那扇大而素雅的屏風之後,若楓默默的緊隨其後,隻希望山腳下的轎子快些趕上來。
清風拂窗而入,與之昨夜的狂風相比,此刻的風兒更像是女人柔軟的手輕柔的撫-摸麵頰,雖微涼,但卻輕緩仿似帶著柔情。
冷閻先一步轉進了屏風之後,那本就一身陰冷之氣的男子,渾身倏然顯出暴戾之氣,即使不言不語,隻是負手而立,身後的若楓也感覺到了聖主突然的異樣。
不敢多言,他迅速的跟進屏風後,卻臉色驟變的險些昏死過去。
地上衣衫單薄的少年,安靜的睡著,雖然不安穩,卻並未因為他們的突然闖入而被驚醒。這並不令人震驚,昨夜少年就在這裏了,即使一夜未動,仍然在此,並累得睡著也不是稀奇的事情。問題在於,原本在冷寶兒懷中的,那個少年怎麼都不舍得離開的死去的女人的屍體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任憑若楓看遍了整個廂房裏,也沒有看到任何的蛛絲馬跡,若楓費力的吞咽了下,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甚至連吸一口空氣的力氣都沒有,“聖主……”若楓的聲音細不可聞,他當然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隻感到身前一陣涼風掠過,臉頰上已經重重的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麻木了,若楓的嘴-唇哆嗦著,微張的口無法合上。
“屍體呢?”冷閻的一句話低沉而空寂,聲音不大,卻很震撼人心,讓聽到的人耳膜脹痛,若楓以為那是問自己的,正想要硬著頭皮上前回答不知道,卻見到聖主淩然的身影已經朝著少主而去。
高大的身影如風般卷至地上的人身邊,毫無聲息,厚重的牛皮靴子冰冷而毫無預警的踢向還在地上熟睡的少年腿上,地上的人一個激靈,撐起身體,驚恐的睜開迷蒙的眼睛,眼神卻毫無焦距,甚至不知道該看向何方。
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在眼前,熟悉而陌生的氣息在身邊掠過,冷寶兒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撐在地上的雙手感到一陣冰冷,他猛地想到了什麼,低頭向下張望了一下,空空如也。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手背擦拭了下自己的眼睛,又再度看了下去,依舊是什麼都沒有,他口中喃喃道:“不……不要……娘親……娘親……”他的聲音逐漸變大,也顯得哀怨而淒然,雙手在空寂的地麵上不停的摸索著,就像是一個盲人在地麵上找尋著掉落的物品一般,毫無方向。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強勢力量淩空而至,擒住少年的手臂,輕易的將他的整個身體都拎了起來,隻聽到哢噠一聲響,少年的手臂便脫臼的無法帶動身體,向下垂去。
冷閻煩躁的扔下手下慘敗的少年,看著那滿臉因疼痛而冷汗直冒,卻一聲不吭坐在地上的小人,陰鷙的眼神如毒蛇一般盯著對方,毫無憐惜,隻有怨恨,“說,你把屍體藏到哪裏了?”
少年的右臂在瞬間就被自己的爹爹拽到脫臼,他早已疼得撕心裂肺,雖然從小到大疼愛他的關心他的人比較少,但畢竟他過得還是少爺的日子,並沒有人敢欺負他,自然也沒有受過這樣的苦。此刻冷寶兒已經疼得無法思考,哪還有絲毫的力氣回答男人的問話,他甚至都沒有聽清楚爹爹究竟問了自己什麼。
若楓的臉腫得高高的,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那冰雪一樣純淨的少年,疼得額角冒著冷汗,看著他呆坐在地上,看著他徹底的慌亂懵懂了,但卻又異常堅韌的一聲不吭,倔強得讓人又氣又憐。就如同一朵聖潔的青蓮落入了泥土之中,雖然遭受到了汙濁,卻不改高潔本色。
“聖主……少主的手……”若楓的話還未說完,另一邊的臉頰又重重的挨了一巴掌。甚至都不曾見到冷閻動過一絲一毫,就仿佛那一巴掌不是出自他的手,他隻是一個冷眼的旁觀者而已。
“我……我的手沒事……”冷寶兒沒有抬頭,下意識的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臂,手臂已經軟軟的垂在肩膀上了,可是他卻咬牙說著,臉色白得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