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裏，墨白打了個噴嚏，說什麼味兒這麼濃鬱，後香持續這般久遠。
    寒攸才想起來，給他倆服用了一點清心紫雪露。
    墨白開始見藥死不肯喝，他就是因為醒過來時嘴裏都是那葛花丸的味道所以才急匆匆的想吃些什麼壓下那玩意兒的味道。
    寒攸見他不拿才緩緩開口，“那個是催情的香。你要高興泡冷水盡可以不喝。”
    他才乖乖喝下了，不過倒不是因為不愛泡冷水的緣故。
    “為什麼她要點那個香？”墨白喝完之後問他。
    “誰知道呢，也許她們司花的神仙愛用。”寒攸隨意應和了一句。掀開被子喊兩人休息了。
    許是因為昨兒個日夜顛倒的原因，三人也沒有倦意。躺在狹小的床上雖合了眼卻也睡不大著。
    墨白還為得省空間，化了小龍的身形窩在書繁懷裏。
    開始時書繁靠著牆和墨白挨著一塊，寒攸睡在墨白一側，靠外。
    因為墨白說他不怕涼直接就讓他睡外側去了。
    墨白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有著霸占書繁不讓他和寒攸做朋友的心思，如今把寒攸擠到這邊也不能怪他自私，有時候人太喜歡什麼東西了就是這副無賴模樣。
    結果睡在最外頭的寒攸睡不踏實往裏頭滾，還老壓著墨白的細細長長的甩在一邊的尾巴。
    這一滾墨白就醒，醒了見是寒攸就把他往外推。反複了幾次後兩人就都受不了了。
    墨白從書繁的這邊滾到那邊，同書繁換了位置，自個兒貼到牆邊去。幸好書繁把牆給捂熱了，不讓鐵定凍著他。
    這換完他終於睡了個好覺，夾在牆和書繁懷中安安靜靜的好眠。
    書繁總體性子比較溫和，也不像墨白這樣有時候高興給寒攸使個小絆子耍個小心眼的，結果就這麼睡了算了。
    第二天醒來三人幾乎都貼了一塊兒去了，不過還好，寒攸很抗凍，叫他睡在最外頭他也沒意見。於是說墨白欺負他也欺負的心安理得。
    開春了雖然不涼，可山上的溫度畢竟還是不咋的，尤其是夜裏頭。
    三人給兩人告了別。
    他們覺得也不好意思叨擾人家，尤其人家小兩口恩愛相伴的他們出現在哪兒都顯得絆手絆腳。
    墨白對自己這次做媒還是有些滿意的，寒攸和書繁對此雖有頗詞卻還是隨他去了。這兩人日後或好或壞他們都是不會再知道了。
    那女子欠身拜了他們，開了口請一個不情之請。
    她向寒攸要仙藥，她想讓她的愛人脫離生老病死的輪回苦楚。
    書繁斜斜看著寒攸的表態。
    寒攸卻拒絕了。“天界條例，不可私用仙藥，更不可使凡人長生不老。我最多隻能提供你一些使他益壽延年的藥物。或者你也可以采一些奇異草藥，吃了能增壽不少。至於找不找得到就要看你們自己了。”也算稍微給他倆一點提示。
    他留了一些藥便走了。
    書繁和墨白也不怪他冷清。一個一步一跳，一個則是默默跟隨。
    寒攸想起了什麼事一般安靜了好久，然後才開口，“你們有奇怪過堇兒麼？”
    墨白想了想然後點了頭，等他解釋。
    “寒煙當初為了他同天界斷交，自貶凡人再不回天上去，也不過是為了使堇兒長生不死伴他歲歲年年。此後天界最是恨人濫用仙藥。”
    “不過是拿了藥嘛。”墨白嘟囔了一句，“龍宮這點東西多了去了，誰稀罕。”
    寒攸苦笑，“他還打傷了天兵，弄傷了那些個將領。”寒煙當年也是個厲害的主兒，哪像現在這般深入簡出的。
    不過他卻是對結果很滿意。雖然堇兒的身子不比他的，就算吃了仙藥續命延年但畢竟骨子裏體弱，也時不時需要寒攸幫忙，替他們找來草藥來配製藥物調理。
    唯獨是苦了寒攸，寒煙這個做哥哥的盡給他添事兒。
    當初也是念在寒攸替他求情並且擔去了寒煙原本的職務的份上才網開一麵，驅逐了他就當再沒他這個人。
    寒攸停頓了好久，“其實真若要有心，待百年輪回再尋也不是不可，隻是怕是多數人維持不了這一信念。最終長痛不如短痛一刀了情。”他想了想又說，“那對人怕是也不長久。”
    書繁淡淡看他一眼，“你覺得會是誰的問題。”
    寒攸沒答，卻是墨白接話，打斷了寒攸。
    “難得我心情好，寒攸你就不要再掃興了好不好。”他頗為嗔怪的瞪了寒攸一眼。
    書繁笑了，墨白總是這樣，總試圖讓他遠離煩悶的食物。冷場也好，糾結也好，就算態度不自然也會轉移他的視線。
    不過，他倆聽了寒攸這般說事兒多少也開心不起來。
    墨白緊緊抓了書繁的手，他覺得自己不會做的像寒煙那般糟糕，要堇兒陪著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