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8、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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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玄璧鮮血的滋味對於花濺淚來說就像是世間最美妙的食物!就連他自己都迷惑於對駱玄璧的興趣!就像是當年,第一眼見到他時就覺得他很特別。即使在知道他就是自己的叔父輩從小就視作強敵的駱氏一族中人之後,他也一樣想要將他得到手!自從年少時從狼群口下死裏逃生,他對任何人都近而遠之,包括自己的親生父母在內。
也正因為如此,花濺淚才會性情大變,也正因為如此,他這個既不是排行老大,因為是庶出從小也不太受重視的五少爺才會脫胎換骨,即使他並非練武奇才,可卻有比常人多得多的毅力!所以即使他是折劍山莊裏最遲開始練武的孩子,但卻是年輕一輩中武藝最高的。
花濺淚也曾經思考過自己究竟為何如此在意駱玄璧的因由,或許是因為駱玄璧身上那仿若天生就不染纖塵的氣息吧。這種氣息和他正好完全相反!若他是黑夜的狼,那駱玄璧就如碧空中的雲,淡淡的,縹渺無際。人總是會被與自己截然相反的人所吸引,也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想要探究自己並不了解的世界,因此駱玄璧完全勾起了花濺淚潛在的所有嗜血的情緒和潛藏的陰暗!
駱玄璧對於花濺淚的吸引力,就如快要渴死的人見到水,快要餓死的人見到肉!這種吸引和越孤魂墨子易不同,但也同樣強烈!
多年前的那一次見麵他就想要下手!隻是後來駱玄璧的身邊多了一個年紀不大但是武功高強手段狠辣的越孤魂!那一身的紫衣雖然並不會讓花濺淚感到害怕,但最終駱玄璧還是被救走,從此讓他的心中留下了一份偏執,讓他對駱玄璧是念念不忘時時惦記!
就在駱玄璧以為自己快要被花濺淚啃噬而死的時候,後者不知為何突然鬆開了對他的桎梏,緊接著,駱玄璧就發現自己有了幻覺……看來真的是大限將至?
這個樹林本身就很暗,就算是在青天白/日/下也如身處於黃昏,如今,唯一能夠驅散那如墨色般濃重黑暗的就隻有那依舊在跳躍的火光……
視線早就變得模糊不清,原本該是什麼都看不清楚的,可眼前卻似乎又見到了那張麵具……木質的麵具……厚重的仿佛要讓人窒息……真是著了魔了!為什麼總是會在如此狼狽的時候出現此等幻覺?……
似有兵器交接之聲,一陣風拂過,駱玄璧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人緊緊握住帶入了懷中,與此同時,耳邊聽到了一陣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心跳自某個胸膛中傳來……那心跳聲是如此真切有力,卻又無比的淩亂……亂……他的心為何而淩亂……是為了自己嗎?這一切果真都是幻覺吧……他怎麼可能還會因為自己而亂了氣息和心神?
“溪曲穀穀主?嗬,怎麼總是這樣見不得人?又不是沒見過你的本來麵目,你長得也是很好看的嘛,何必整天弄個麵具遮著?況且我折劍山莊和你溪曲穀暫時都在同一條船上,你又何必來攪和我的好事?”花濺淚抹去唇邊血跡,唇邊又勾起了那邪魅的笑容,但在那笑容的背後卻又隱藏著無比的憤怒!以前是越孤魂,現在是墨子易!這駱玄璧要不要擁有那麼多的保護者來壞自己的好事?!
“既然五公子也知道溪曲穀與折劍山莊目前的關係,為何還要為難我溪曲穀中人?”
駱玄璧深吸一口氣抬眼,火光跳躍,木質的麵具反射著微弱的光……難道這一切並不是幻覺……難道……他真的來救自己?
“溪曲穀中人?我還以為他不過隻是穀主一個不要了的男寵,早就被趕出穀了呢!”花濺淚的鳳眼微挑。
“我溪曲穀中事還輪不到外人來置喙,就算我對他的身體不再感興趣,隻要我還沒有找到下一任穀主的人選,他就還是我唯一的入室弟子。”墨子易的聲音平靜無波,完全判斷不出他的情緒。
花濺淚笑意加深。看了駱玄璧一眼。“哦?這麼說來穀主隻是顧及到溪曲穀的麵子而已,並不是真的在乎此人嘛~~~放心,穀主將此人交予我,我自會好好看顧,絕不會走漏任何風聲,也絕不會讓人知道溪曲穀穀主唯一的入室弟子被人啃噬殆盡~~~”
花濺淚特意抬高了音調,此番話並不是說給墨子易聽的,而是說給駱玄璧!駱玄璧的喉嚨裏溢出輕微的苦笑聲,雖然輕的幾不可察,但是墨子易卻是真真切切的聽在了耳裏!抱住駱玄璧的手臂情不自禁的就收緊,可惜……此刻的駱玄璧完全感受不到他那懷抱傳遞的真實意義,隻能感到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在痛……
果然……他在乎的隻是溪曲穀……果然自己隻是他用以發/泄的工具……等到膩了,厭了……就會被棄之如敝履!很好……現實往往都是殘酷的……駱玄璧已經可以很肯定自己此刻並不是出現幻覺!可為什麼自己的神智還是如此清醒?為什麼還不趕緊昏過去!為什麼還要聽到他們兩人之間如此殘忍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