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2、我是不是……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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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看了看駱玄璧和自己的主子,眼裏閃過一絲迷惑,但什麼都沒說,口中稱『是』一個閃身消失在夜色。墨子易拿出麵具,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孩之前為什麼說他來這裏和這麵具有關,但既然他想要,就留給他罷。
“雖然很想一直陪著你,但我最近真的有很多事要處理,這個麵具你帶著,要記得想我……我們很快會再見的……”墨子易低頭在駱玄璧唇角親了一口。
這一頭,朱雀玄武已經回來,幾人分頭尋找駱玄璧。朱雀帶著青龍,玄武帶著白虎,越孤魂帶著蘇瑾若分頭行事,越孤魂一直殺氣騰騰,自己太大意了!居然沒想到會有人將他帶走!萬一他出了什麼事,自己還不如拿把刀殺了自己!蘇瑾若看了他一眼搖搖頭,當局者迷。
越孤魂突然頓住腳步一個縱身躍起,蘇瑾若嚇了一跳,隻見越孤魂一抬手臂似是接住了什麼東西,越孤魂眯起眼,那人影的動作相當快,此時再追也來不及,手上是一張紙條,蘇瑾若湊了過來。上書——駱玄璧在西郊山中小屋,速去接。
越孤魂一直都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事要發生,不管暗中是誰傳遞消息,既然有線索怎麼都不能放過。從懷裏拿出駱氏一族專門用來傳遞消息的竹笛吹出一串音符,不多時朱雀帶著青龍,玄武帶著白虎破空而來和越孤魂會合。
駱玄璧一直都在做夢,模模糊糊中就感覺到自己的心很疼,為什麼會那麼疼?疼到幾乎不能呼吸……『爹,我是您的兒子……您怎麼可以這樣傷害我……』傷害?爹?駱玄璧皺皺眉,畫麵裏那中年男子的背影好像是駱先行?眼前的景物模模糊糊,隻是看到駱先行轉回身時臉上那不屑嘲諷的笑容……刺鼻的血腥味衝入鼻腔,眼前的一切突然改變,這一次的場景自己有些熟悉……這就是駱玄璧當初遇到流匪重傷死去的地點,也是自己來這個世界第一次睜開眼看到的地方……
『孤魂……對不起……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不願接受我……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原來不是因為你不愛我……原來這麼多年並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付出感情……我很高興,真的……孤魂……雖然你曾經讓我痛不欲生……雖然我總是因為你的冷漠而傷心絕望,但是知道你對我並非無情……那以前我所有承受的苦都值得了……都……值得了……隻是孤魂……我真的沒想到我對你的感情會成為你的桎梏……我沒想到我越是愛你,你就會越難受……原來我才是你痛苦的根源,原來我才是折斷你翅膀讓你失去天空的罪魁禍首……我根本就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我的存在隻是一場笑話……既如此,隻要我死了……你就自由了……你再也不用顧忌我……再也不用怕傷了我而小心翼翼……你可以回去你的天空……孤魂,我死了以後,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絕望……這種深沉的絕望就如潮水般猛然吞噬了駱玄璧,好痛苦……不行!不能繼續沉沒在這樣的絕望裏!若再被這種痛淹沒多一秒,就會被那心痛折磨的徹底崩潰……掙紮著醒來,駱玄璧已是滿頭冷汗。這究竟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為什麼夢裏的一切都那麼真實……難道……這就是這身體的主人一直殘留的記憶?自己原本還覺得奇怪……那駱玄璧根本就不會武功,為什麼當初小白跑掉了他自己卻和那些流匪死拚?當時的場麵如此慘烈,滿地刺目的鮮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如何可以殺光那麼多窮凶極惡的賊匪……現在他終於是懂了……如果那夢真的是這身體裏殘留的記憶,那就代表當時的駱玄璧根本就不想活……也隻有一心求死的人才會爆發出那樣的力量做到平時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
喘/息不定,心裏的痛難以釋/放……即使如今這身體裏是他應麟的魂魄,但此時此刻正是應麟的魂魄加上駱玄璧的身體這才成就了自己的新生……那也就是說自己和駱玄璧已經合二為一……既然已經成為一體,那又怎麼可能對駱玄璧的過往視而不見?駱玄璧的痛,駱玄璧的絕望,駱玄璧的一切一切,他都感同身受……這種切膚之痛比最殘忍的酷刑還要殘酷……讓人……生不如死……
“少,少爺……”小白的聲音傳來,駱玄璧愣愣的偏頭看向門口,越孤魂站在最前麵,用那深如海的眼,正靜靜看著自己……
其他幾人在剛剛看到駱玄璧的樣子時就已經驚得倒抽了一口氣,那床上斑駁的血跡,駱玄璧披散著頭發衣衫不整,脖頸和胸口還有淡淡的紅印,加上他此刻的表情,一派受了欺/辱的模樣……
但駱玄璧卻隻是定定看著越孤魂,腦海裏全是剛剛夢裏駱玄璧說的話,還有更早之前自己喝醉酒那晚夢到的片段……原來,原來自己總是情不自禁盯著越孤魂瞧,並不僅僅是因為他好看……原來那天晚上並不是自己酒後糊塗……原來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既然上天安排自己和駱玄璧合二為一,既然上天又讓自己感受到駱玄璧身體裏留下的記憶,那又怎麼可能忽略他的愛……
就像是失了魂,駱玄璧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向越孤魂。其他人看到此時的駱玄璧,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心口,自從駱玄璧失憶以來他們很久都沒有看到自己的主子那麼痛苦的模樣了……這樣難受的表情就連周圍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心裏酸楚……蘇瑾若更是已經忍不住落下淚來。披頭散發的駱玄璧,看上去竟如此的蒼白破碎……
“我……我是不是應該早點知道?……”站在越孤魂的麵前,駱玄璧突然覺得自己都快無法呼吸……
越孤魂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他的眼裏是難掩的後悔自責及滿滿的情意,朱雀搖了搖頭,果然……孤魂少爺也是喜歡少主的……
“你回答我……我以前是不是很愛你?我以前是不是愛你愛的隻要看見你就會心痛……我以前是不是愛你愛的入了心肺刻了骨,寧願為你去死!”三個是不是,從一開始的疑問句,變作最後的肯定……其實答案……不言而喻……
“為什麼……我寧願一直都不知道……我承受不了……真的承受不了……”駱玄璧的手撫上心口,以前的駱玄璧對越孤魂的感情已經在心裏潰爛化膿,隻要想到夢裏的那種絕望就已經要讓他發瘋!駱玄璧的眼前起了水霧。玄武歎了口氣轉過身不忍再看,誰說男兒有淚不經彈?到了傷心處誰還能控製的了……
“……澤……先別想了,我們離開這裏。把衣服穿好吧……你累不累?想不想吃東西?”越孤魂伸手將駱玄璧衣衫上的帶子係好,駱玄璧猛然回神,想起之前發生過的事,眼前出現了另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