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氣息對著老鼠了耳朵小聲地說：
    “Sir，you’renogentleman。（先生，你可真不是個君子）”
    老鼠驚訝於紫苑竟已經能在他不曾察覺的情況下離他那麼近，但還是一臉戲謔地回了頭。
    “Andyoumissarenolady。（小姐，你也不是什麼淑女）”
    紫苑直起身拉開與老鼠的距離。
    “Outwardly，Iwaseverythingawell-broughtupgirlshouldbe。Inside，Iwasscreaming。（外表看，我是個教養良好的小姐，骨子裏，我很反叛）”
    雖然是以開玩笑般的口氣笑著說出來的，但是紫苑的眼睛裏卻充滿了責備和生氣，好像在“你這個大話精”這麼質問一般。
    “唉。”
    大概是因為心虛，老鼠錯來了眼睛打斷了與紫苑的對視低下頭，雙手插在兜裏聳著肩。
    “I’llmakeituptoyou，Ipromise。（我會補償你的，我保證）”
    “WhyshouldIbelieveyou？Everythingyouevertoldmewasalie。（我為何要相信你？你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話）”
    “……”
    老鼠顯然沒想到紫苑竟能如此對答如流並起到諷刺他的效果。他再一次被迫認識到了“這四年來紫苑成長不少”這個事實。坦白說老鼠甚至有些佩服紫苑，竟然在這種環境下還可以用那些文學裏的台詞來表達他的不滿。
    這個天然呆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呀！？
    老鼠強忍住馬上就要衝出嘴巴的歎息習慣性地將一隻手壓上眉角。
    那個該死的借狗人！幹嘛多管閑事讓紫苑過來這裏啊！那我想方設法讓他遠離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
    老鼠可不認為紫苑能在沒有任何情報的情況下這麼快就找到這裏。
    如果僅憑意念就能謀殺的話，那麼正一邊給小紫苑和他心愛的狗兒們一起洗澡一邊連著打了四個噴嚏揉著鼻子自語“奇怪我感冒了麼”的借狗人毫無疑問已經被老鼠用一百種不同的方法千刀萬剮了。
    老鼠一邊努力用意念懲罰借狗人一邊出其不意地如影子一般竄出去一個手刀準確無誤地踢在其中一個看門大叔的太陽穴處，當大叔一聲不吭軟綿綿向地倒下是老鼠伸出手借助那個身體又回身一個回旋踢將要落在另一個還沒來的及反應的大叔身上時——
    ——“呐大叔。如果你還愛惜生命的話請務必老實不要出聲。”
    紫苑已經不知何時繞到了對方那個背後左手反剪住他的雙臂右手手中多了一把小刀正輕輕抵住那個男人的喉嚨用輕柔的聲音發出警告。
    盡管個頭隻到對方肩部但卻以最簡單的方式奪去了他的自由。
    男人立刻默不做聲。隻有不停轉動的眼球和抖動的身體表達著他的恐懼。
    老鼠不由得暗自叫好。
    行動迅速、無聲無息、手腳利落、判斷敏捷。
    說真的如果不是現在這種盡量不要鬧出任何動靜的狀態的話老鼠甚至想吹一聲口哨來表達他的意外和誇讚。
    借狗人說的沒錯。這四年來紫苑的確鍛煉了不少。
    老鼠將懷中早已昏厥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靠牆放在地上對著紫苑比了一個大拇指。
    “你打算怎麼辦？”
    老鼠用口向紫苑。
    “我進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然後你看準時機救力河大叔。”
    紫苑同樣用口型向老鼠這樣傳達。
    老鼠沉默了。他低下頭思考什麼似的眯起眼睛。
    他實在不願意讓紫苑冒這麼大的風險。誰知道那個惡心死人的變態大叔會對紫苑作出什麼事。
    他可忘不了給紫苑注射分泌液讓紫苑痛苦得想死的，就是那個叫做Lee的男人。
    紫苑默不做聲地看著老鼠。拿著小刀的手沒有半點鬆懈。
    他很清楚老鼠在顧慮些什麼。
    他想給老鼠選擇並接收的時間。
    “……我明白了。”
    大約一分鍾後老鼠下定什麼決心般抬起頭。
    如果紫苑要去涉險的話，那麼我隻要保護紫苑不在危險中受傷就可以了。
    老鼠這麼決定了。
    就算要我再一次用這個身體幫紫苑擋住傷害也沒所謂。
    一定。一定要保護好紫苑。
    ——就算用我這條命！！
    他對著紫苑幅度不大地點了點頭。
    紫苑放開了對方被奪去自由的雙手，拿著小刀的右手轉而抵在了男人背部。
    他對著被製服的大叔說道：“請為我通報。隻為我一個人。”
    右手稍微加大了一些力度。既不會真正傷害到對方又能確實讓他加大恐懼。
    “我、我明白了。”
    老鼠退到門角靠牆站好。
    紫苑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徐徐將氣息吐出來。
    男人放鬆了身體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在確定麵部表情已經恢複正常後抬起右手輕輕扣了扣門扉。
    “Lee先生。紫苑先生到了。”
    借狗人把小紫苑和狗兒們一起放進還算寬裕的浴缸給他們洗著澡。
    他忽然想到以前紫苑總是把那些根本沒必要洗得那麼認真的狗洗得沒有一點異味兒，連毛發都是柔順地散開來。
    還有以前隻能吧小紫苑放進煮鍋中清洗，弄得那個酒精中毒大叔異味他要把小紫苑熬成肉湯而差點和他玩兒命。
    要是看到我把這小鬼和狗兒們放在一起洗別說那個大叔，就算是老鼠和紫苑也會大吃一驚吧？
    借狗人不禁露出很愉快的笑容，咯咯地從鼻子裏哼出笑意。
    自從NO。6毀滅了以後，連洗澡都可以用這麼大的浴池了，也不必特地去河裏一桶一桶地打水。
    雖然他和力河也都有份但是總的來說這是老鼠和紫苑的功勞。
    盡管這個都市現在的樣子還不盡如人意，不過算了。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事是完全符合人類意願的呢？
    而現在，老鼠和紫苑大概正處於這個都市的危險之地。
    雖然借狗人不清楚那到底有多危險，但從被救出來時紫苑臉上那他看了也不禁心生惻隱的痛苦扭曲表情和此後睡了整整三天才勉強恢複體力就可以想見他們這次要對付的人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媽媽？”
    小紫苑將借狗人沉寂的思緒喚回到現實。
    “都說了我不是你媽媽。”
    借狗人對著小紫苑濕嗒嗒的頭發用毛巾亂擦了一通。
    “一會兒要接回來的才是你的媽媽。哦對了，還有爸爸。”
    擦幹小紫苑後借狗人一次把所有的狗兒通擦了一遍，然後直起身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鍾。
    “時間差不多了。小紫苑要乖乖看家哦。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否則會被大灰狼吃掉，懂嗎？”
    “嗯！”
    借狗人一遍說了句“真乖”一邊在小紫苑的注視下把一半以上的看門狗叫道跟前打開了門。
    “那麼。出發吧，夥計們。”
    （十二完，十三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