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傾注一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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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逆又失戀了,再一次拉著好哥們無傷到酒吧裏灌酒,喝到酩酊大醉時,小逆哭得梨花帶雨悲傷說道:“為什麼都不愛我?為什麼都要拋棄我?”摟著醉得亂七八糟的少年離開酒吧,無傷心疼地低喃:“這裏有一個等了你十年的人,你卻看不見……“那聲音被路風吹走,所以傳不進少年的耳朵裏
因為失戀,拉著歌們無傷喝酒縮醉的小逆,頭痛欲裂地爬起床,看到桌麵上,放著一碗白粥、和幾小盤小菜、邊上一瓶藥;下麵墊著一張紙,上麵寫著:把粥吃完再喝藥,公司那邊我幫你請了假,好好休息。淚水,不知為什麼就這麼掉了下來,滴在白粥裏,原來清淡的白粥,變得有一點點澀鹹。
失戀的小逆,恢複得很快。投入工作很勤快,不久,便又交了個女朋友;這次交的女孩,是個恬靜嫻熟的女同事。他很高興,第一時間就告訴了哥們無傷,無傷表情永遠都是那一號,很平靜地說了一聲恭喜。小逆興高采烈地說,下次一定要找機會讓兩個人認識認識,卻沒發現那犀利的眼裏一閃而過的悲傷。
女朋友聽說這無傷哥們很照顧自己的男朋友小逆,便讓小逆找個時間約無傷到家吃個家常便飯,無傷接到小逆的電話,隻是淡淡地說了聲好。約定的當天,無傷提著一些菜色,登門,開門的是小逆的新女朋友,長得非可愛,笑得甜甜地迎著自己進門,無傷看到這裏,有衝奪門而出的衝動。
小逆與女朋友很是恩愛,被邀請做客的無傷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耳朵裏能聽到廚房裏傳來那對情侶時不時的親熱鬧騰氣,那樣和諧;飯桌上,隻有三個人,無傷吃得很安靜,小逆女朋友怕待慢了客人,時不時會問菜色合不合口味什麼的,不知聊到哪,她突然說了句:小逆好幾次說,若是沒有無傷,早就沒有現在的小逆的。無傷聽到這話,垂下的眸,一閃而過的悲涼。
有一天,小逆出現在無傷麵前,嘴角還帶著點傷,他的樣子有些頹廢,無傷關心問他怎麼了,他說女朋友的前男友耍流氓,說要賠他以前送女友的貴重禮物,幾人就扭成了一團,才傷了,這事好像還沒完全解決。幾天後,無傷也滿臉是傷地出現,說:那流氓的事已解決,叫他安心跟女友好好過日子
小逆與女友過得很幸福,讓旁人羨慕得緊,他也常想約好哥們無傷出來聚聚,而讓他預料不到的是,無傷最近總是很忙,各種理由的忙,這讓他很鬱悶,他覺得自己幸福了,一定要與最好的哥們分享這份幸福,而無傷就是他唯一一個,他認為最好的哥們,鐵哥們。無傷雖然不出來,但還是說了句:你幸福了,我就幸福。
與女友相交半年,已到了討婚論嫁的時候,可是小逆卻是一籌莫展,這讓無傷很疼,便問他原因。原來,女方家不同意,就因為他無車無房親人又不在這個城市,而他現有的存款,若買房,就一定買不了房,成了魚和熊掌隻能挑一;拍拍小逆不寬厚的肩,說:我的車,送你們作新婚禮了
禮前一個月,小逆帶著好兄弟無傷參觀了他們的新房,他高興地佩佩而談,說著這樣那樣與未婚妻的各種小幸福凝聚成這新房,眼裏閃爍著的活力,看在無傷眼裏,那樣耀眼奪目,卻深深地刺痛著他緊鎖著的心,瞥過頭,投外窗外,是一片湛藍的天空,隻要自己從這裏飛出去,一切都會解脫
新婚前半個月,小逆死說歹說非要鐵哥作無傷做自己的伴郎,說是因為自己得到幸福了,也得給自個的好兄弟找個好媳婦兒;可是,一向有求必應的無傷,這次卻說自己很忙,可能參加不了婚禮,所以,不能做伴郎這麼重要的角色。小逆可惜,無傷可悲。
婚禮前一天,小逆千叮囑萬叮囑地叫無傷明天一定要空出時間來參加他的婚禮,可是,打一個星期前,他知道無傷已經到國外出差了,他聯係不上無傷,無傷也沒有主動聯係他。不知為什麼,小逆有種不想舉行禮物的衝動,他喃著:你不在,我結婚了也覺得沒多大意思
酒吧裏,無傷一個人喝著酒;吧台裏的酒保,很是奇怪地看著不是在喝酒,而是在灌酒的無傷,問:今天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你那個總是灌酒的朋友呢?無傷抬眼,沒有距點的眼神,迷糊地看著晃來晃的人,聲音很傷:不會了,他不會再來了,以後隻有我一個人。
小逆婚後不久,無傷出現了,他發出無傷瘦了一大圈,也憔悴了許多,便關心問道:工作太累的話,就休個假,好好休息休息吧。無傷在心裏回一句:就是心裏不能休息,才拚命工作,來安撫快要窒息的胸口。可他還是平淡著臉,回一句:我沒事,就是有點忙
自從結了婚,小逆就發現無傷不知何時已疏遠自己了,已經回不到以前的那種三天兩頭勾肩搭背上酒吧,各種調戲酒吧裏各色MM的情景;不過,這種失落感一下子就讓新婚妻子的笑臉給驅染了,他是幸運的,也是幸福的。隻是,時不時地就想起那隻寬厚的大掌,揉著自己的腦袋。
這天,小逆高興得語無倫次拿著一張醫院的告訴單衝到了無傷家,無傷開門看著眼前這個矮自己一截,一臉幸福的男人,有一刻的呆愣:怎麼了?興奮揮著手中的單,小逆高興地大聲嚷嚷:我、我做爸爸了,我做爸爸了!他的聲音特別洪亮,把無傷震得直愣在那裏,眼裏的悲,他看不見。
孕婦的一切,都得要非常小心,小逆總是大而化小的個性,讓無傷十分的不放心,即使每每看到二人幸福的畫麵,他仍忍不住要多幫幫他,至少,這樣,能看到他幸福的笑臉,即使,隻有這要樣,都能讓他克製一下內心裏那份刺骨的痛,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感受到活著的氣息。
那天,無傷趕去幫忙,因為他接到小逆那急得都哭了的電話,他說他太太特別痛,還有水一樣的東西流出來,他不知道要怎麼辦。無傷知道這是早產而破了羊水,於是他一邊安撫著小逆,一邊教他如何處理,然後自己也趕往醫院……這是做的什麼孽呀?能聽到的,是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和一切破碎聲。
小逆做了爸爸,是個可愛的男嬰;而無傷……他成了,小孩子。那日的車禍讓無傷在醫院暈迷了八天,醒來後,醫生說他智商停在了幾歲小朋友的階段;無傷的家人,從外國回來,照顧他,一身愧疚的小逆,忙完工作家裏,留下的時間都是在照顧無傷中過度的。他說,這是他欠他的。
小逆很辛苦,來回兩邊跑,可是,他無怨無悔;好在,無傷三個月後,已經慢慢恢複過來了,慢慢過回了他自己的生活;而小逆,也做回了個更稱職丈夫、爸爸。日子,過得是有些平靜了回來,可不知為何,有些東西,已經注入了生活中,冥冥中,是天意。
半年後,小逆約無傷喝酒,這次讓他很驚奇,無傷竟然願意了。自從那次事故,無傷就沒再見過自己,每次約他,他總有各種不同的理由拒絕,這讓小逆心裏很不好受,所以這次無傷爽快的同意,真的讓他受寵若驚,本來鬱悶的心情,竟然也稍稍地好了些。
二人又是在那家熟悉又陌生了的酒吧相聚,無傷比之前更有男人味了,舉手投足間,充滿了男人的魅力,他的一出場,馬上吸引了酒吧裏所有人的視線,現在的小逆才發現,原來自己曾經的死黨,是這麼受歡迎的。小逆眉間的傷,見到來人,不但沒見,反而又增了幾分。
無傷還是叫了和以前一樣的酒,小逆喝的,卻是最裂的‘玫瑰人生’,現在的他,已經有些醉意,見到無傷,頭一句就是:兄弟,恭喜我吧,快恭喜我吧,哈哈。他一個人傻笑著,已經是孩子爸爸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來,倒還像個孩子耍著脾氣,鬧騰著。
“恭喜你。”無傷平淡地說,可換來了小逆不滿的嘟囔:恭喜什麼?我都還沒說,你恭喜什麼?我告訴你,我,今天又,起是磚石單身漢了!恭喜我吧,快恭喜我吧。說著,小逆又灌了一杯。無傷震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傻傻地看著在灌酒的人,這個,怎麼看都不像結了婚生了子又離了婚的男人
“為什麼離婚?”無傷最後,還是問了。小逆看著裝著漂亮色酒的杯子,沒有看無傷,說道:沒有為什麼,大家都發現,在一起,除了彼此尊重,還是彼此尊重,她說,也許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愛過我,而我,連什麼是愛都沒有懂……無傷,我是不懂愛吧?那,你告訴我,什麼才是愛?
收回視線,無傷也盯著自己的酒杯,用力灌下:“愛嗎?愛……是一種苦澀;愛,是一種……奢望。”無傷說完,再喝了一杯,小逆也跟著喝,因為他覺得自己聽懂了,卻又沒聽懂,這麼難的問題與答案,讓他想得腦袋很是疼。突然,他轉過身,手抓著無傷,說:那,你要不要愛我?
那,你要不要愛我?這句話,如五雷轟頂,讓無傷的腦殼都快裂了。伸手,揉揉小逆那毛絨絨的腦袋,輕聲說:要愛,就能愛了嗎?小逆雙眼迷離,一臉的不滿地撥開那隻摟自己腦袋的手:不要再揉我了,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愛,能愛嗎?似乎想不通,他抓著無傷,問得有些急。
“你喝多了,回去吧。”無傷收回自己的感傷,交了錢,把不願走的人給帶走了,被帶到外麵的小逆,一臉的不甘願:回什麼家?我哪裏還有家?我、我把房、車……所有的,都給她了,我,現在,一無所有。然後可憐兮兮地看著攙扶著自己的無傷:無傷,我,我……
把無家可歸的小逆領回家,看著搞得家裏亂七八糟的醉鬼,無傷就開如後悔了。“你喝多了,給我躺好。”他本不想發火的,隻是被他這樣又是扯又是脫的,無傷不知不覺就開始發火了,不管是心,還是身。“哪裏喝多?我、我才喝了一點點……”說著又開始脫自己的衣
現在的情況:小逆把自己脫了個精光,還不滿意,還去扯著無傷的衣服,無傷原來倒是反抗的,但誰能賴得過一個醉鬼,就由得他去了,於是……後麵的,你們懂的,這裏就不明說了,直接跑到第二天的早上。小逆一絲不掛地捶了捶自己頭痛欲裂的腦袋,非常的迷糊
看著自己的一絲不掛,再瞪著床上躺著的男人,小逆臉都綠了。這、這是怎麼回事?蒙蒙朧朧,似乎記得一些事,讓小逆原本青了的臉,變得煞白。怎、怎麼可能?自己竟然、竟然把、把自己的鐵杆哥們給、給啥了?看著自己身上的的青紫痕,還有床上人身上的痕跡,小逆差點抓狂。
無傷醒了,從容地坐了起來,看著床邊站著臉白的人,也沒多大反應,小逆這回醒過來了,瞪大眼如燈籠般那麼大,抖著唇,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抓著衣服就跑,剛到房門就被抓住了,他不敢回頭,不敢看這唯一好友眼裏的厭惡和鄙視,所以他不敢回頭看,一下都不敢
“和我交往吧。”小逆聽到的,是這麼一句,他以前自己聽錯了,可是,還確實真的聽到的是這一句,於是,他愣愣的轉身,看著一臉平淡,眼裏卻是認真的男人,這個男人,一直以來,對自己是有求必應,嗬護備致,這樣一個鐵哥們,這樣一個男人……
自從發生了那事之後,一個星期過去了,無傷沒有出現過,也沒有任聯係,這讓小逆一直狂亂的心,更加無法平靜下來了。那個混蛋,明明說要交往,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有!但,為什麼自己會這樣期待呢?為什麼一想到那夜的事,沒有惡心的感覺?難道,因為對象是他?
這時,電話鈴響起,是無傷打來的,他說一會下班時間來接自己,讓他準備一下。接到電話,小逆根本就不知道反應,至到掛了電話五分鍾後,他才愣愣地明白對方說了什麼。話說,自己明明請了一個性期的假,今天才回來上班,他是怎麼知道的?雖然公司離得有些近,但,他的消息有這麼靈通?
無傷帶小逆到了餐廳用晚飯,然後送他回家。整個過程都很公式化,完全看不出來是所謂的交往,直到送小逆到新劇的樓下,小逆下車,被無傷一把扯了回來,扣住後腦勺就是一深吻,吻得小逆暈頭轉向,下了車走上樓才回過魂來。自己結了婚有了孩子的人,都不足他萬分。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無傷便敲了小逆的家門,睡得迷迷糊糊的小逆被眼前的男人給驚醒了瞌睡蟲,結巴著問:你、你怎麼在這裏?無傷走進屋,看到屋裏行禮都還沒完全打開,皺著眉頭就開門見山:你租這裏也不是辦法,既然我們已經交往了,你就換我那裏住吧。說著邊收拾著屋裏的行李。
直到搬到新家,小逆還沒完全回過神來,看著無傷在幫自己收拾行李,他慢慢想起來,大學時,他是學長,他一進學校就受他保護著,照顧著,連打飯都是他幫排隊打的;自己每次失戀都找他安慰;自己生病,來照看的一直都是學長……那年他明明畢業了,卻還多讀了一年,就是因為不放心他
“學長,你畢業了還重讀一年,真的是因為想留學嗎?”小逆看著忙碌的身影,就禁問出了口。被這麼一問,無傷抬身,回答:不是。你怕排隊,寧要不吃飯,不能讓你餓出胃痛;你討厭出門,所以總是不見陽光,這樣對身體不好;你心軟,隻要有不差的女生表白你都不忍心拒絕,所以你總失戀難過……我不能丟下這樣的你不管。
天啊,小逆覺得自己聽到了全世界最了不起的告訴,整身子都像被蜜粘著,那個——甜。忙得不亦樂乎的無傷,一轉身,就對上了一臉不安的小逆,還沒明白過來,自己就被親了一口,看著羞赫了臉的人,無傷果斷地丟下手中的東西,扣住小逆的腰和後腦就吻了下去,這是個讓人天旋地轉的熱吻,像傾注了他一切一樣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