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碎心  第十九章 兄弟之情 身受重傷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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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火燃燒著,火架上孱弱的人,已經被火燒傷,可是嘴角的弧度依舊完美,讓人看不透的寒冷,卻散發足夠誘惑人死亡的罌粟味道。
    看著外麵的宮門,仿佛感覺到了什麼,聲音也如同賽壬女妖的歌聲,誘惑人走向死亡:“德妃娘娘,你應該知道,即便你殺了我,軒轅澈的心,也不會愛上你吧。”
    德妃的身子微微一顫,隨即恢複到了平時的雍容華貴,看著眼前人依舊鎮定,甚至冷若寒冰的眼睛,這雙眼睛,痛苦憎恨交織,同時又被掩埋在了最深處。
    這一刻,他看著眼前的人,那種感覺,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她軒轅國的王,會娶他,為什麼會讓她的王在意這個人。
    宛如花蕊一般脆弱的人,卻讓花刺覆蓋了他本來脆弱的一麵,讓人隻可遠觀不能接近,窺視他內心的人,必被花刺刺傷。
    這個人,才是能跟那個人並肩的人。
    她明白了為什麼她得不到軒轅澈的心,永遠不能跟在他身邊,也不能留在你身邊了嗎?
    不甘心和憤怒一下子衝滿了德妃的內心,為什麼他可以做到這樣?!她對軒轅澈的付出都付之流水了嗎?!
    通過烈火,一下子德妃仿佛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她,那時她名為林陌瑤。
    桃花落英滿天飛…。
    滿樹和嬌爛漫紅,萬枝丹彩灼春融。
    那天她身穿粉色的衣衫,光這一雙小腳,赤足漫步在城外的桃花林,不顧後麵侍女的阻攔,一直往桃花林深處跑去,多麼美的景色。
    在桃花樹下,享受凋謝的桃花掉落在她身上的感覺,一張勾魂攝魄的俏臉。雙眉有如柳葉刀裁,盈盈笑意眉上來。
    不遠處,傳來一陣簫聲,沒有特殊的譜曲,也不是什麼名曲,若是身為名門大小姐的他,如何聽不出,想必也是隨手出來的。
    本無雅致,本無柔美,可是簫聲透出的蒼涼,仿佛是早已老去的老者,帶著看透人世間,悲歡離合的悲涼。
    她霎時來便來性質,悄悄地走了過去,不想打擾那位吹簫的老者,為什麼聲音會是如此蒼涼和滄桑?
    曆經滄海桑田不好嗎?看透又有什麼不好的?總比起那些書呆子好得多吧。
    走到桃花林深處,片片落花被風吹落,如同淒幽的夢一般,講述著無盡的過往。
    她惜花的把落花,打算埋葬在樹底下,這一刻她看到了一身黑衣服的男子,憂鬱的側臉,俊美無比,可是帶著天生的霸氣,她同時也注意到了那人手裏的玉簫。
    剛才那首淒涼的曲子,竟然是他所作?!
    哪個黑衣男子回頭看了看他,微微一笑,那種微笑不是來自內心,眼裏仍然冰雪依舊,卻帶著一絲不可見的憂愁。
    自從那一刻,就有無端的魔力,仿佛是命運之手一般,他與她在命運中結下了一個結。
    直到日後,她為了幫他登上皇位,所做的一切,換的今日的殊榮,卻換不來他的心。
    殊不知,那個人的心是否並不存在,還是早已遺失,或者早就冰封。
    那短暫卻讓她一生難忘溫暖的記憶,被如同魔音一般輕柔的聲音打斷:“我可以幫你得到他。”
    此刻,烈火如同火蛇吞噬火架上的男人。
    那熊熊的烈火,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業火,燒盡他所有的罪孽。
    一如…。當年的楓葉……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在如同火焰般,楓葉的樹林裏麵,在裏麵時常穿出一陣歡聲笑語,清脆如泉,悅耳如鈴。
    楓葉被風吹落,如同簾幕被人拉起一樣,駕著馬車的是一個將近十歲的少年,溫文如玉,俊朗如神,行如風神。
    “嗬嗬,大哥什麼時候也這麼有興致了,以前大哥可是不喜歡這些火紅的東西的,還不準我穿這種顏色的衣服呢。”
    秋風颯爽,吹開那深紫色的車簾,裏麵坐著一個才四五歲的孩童,可是眼裏麵如同日月一般的光芒,注定了他一聲的不平常。
    “小朔,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今天開心帶你出來,你還跟大哥頂嘴了?”
    也是因為……我不想你沐浴到鮮血中去…………
    少年溫柔的眸子深處,總有一種化不開的憂愁,讓人心疼至極。
    “睿淵大哥,小朔可是不敢了,以前被大哥教訓關在小黑屋罰寫的時候,肚子又餓,身體又累,這種滋味,月朔一次就銘記於心,哪裏還敢跟大哥頂嘴?”
    稚嫩的少年,不染鮮血,如同三月江南水鄉的溫柔如水,可日後他的命運,相背而行。
    “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老老實實的聽話,什麼時候,也學學你的二哥吧,你可是現在王室裏麵最受寵的小皇子,可是卻那麼淘氣,看來父皇母後把你慣壞了。”
    本來訓斥教訓的語氣,帶了一些溫柔的寵溺,讓這個少年的身上,有著午後的陽光,那種淡淡溫暖。
    一陣馬蹄打破楓葉林的寧靜,從火紅的樹林中,一匹白馬飛快的竄了樹林中間,停在了馬車旁。
    “大哥,三弟,快回宮,你們兩個出來,那麼久了。真是不怕父皇母後發現。”
    眼前身穿白衣的少年,年齡雖小不及十載,但一身傲骨,膚色白皙、輪廓峻刻;麵目英俊,怎能用“英俊”二字形容的了。
    桀驁不拘,才情激越、煞氣嚴霜、機鋒峻烈瀟灑出塵。
    “哈哈,二弟,非是我不聽話。實在是小朔太纏人,非要出來走走。”
    坐在裏麵的男孩,輕輕吐了一下小舌頭很是頑皮的樣子,躲在駕車少年的後麵,稍微探出一個小腦袋:“二哥,你別告訴父皇母後,好不好?”
    那桀驁不拘,如同展翅雄鷹的男子,正是少年時期的風月皓。
    風月皓本來陽光一般,充滿朝氣和未來的臉,立刻變成了一張黑色的俊臉:“小朔,你身體本來就不好,還敢偷偷出宮,跑到這裏來玩?”
    風月朔拉著風睿淵的袖子,無辜略帶一絲渴望外麵的眼睛:“二哥,我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我們現在就回去。“
    說完,一副失落的表情坐回馬車裏麵,而外麵的兩人四目相對,苦笑不止,有這樣一個弟弟,誰會舍得去責怪?
    被風吹落的楓葉,如同跳動的火焰,吹過眼前的畫麵,揭開新的情景一般。
    站在旁邊清明的人,看得明白,那些飛舞楓紅似火的葉子,其實是如同貪婪怪物的血盆大口一樣的火焰,即將吞噬眼前人最後一絲生命。
    突然,眾人耳邊響起一陣風的聲音,一陣掌風精準無誤的打在了那木架堆上,卻讓風月朔無誤的往火海的方向倒去。
    刹那間,一抹紫影,如同鬼魅,似魔似幻,接住了即將倒下去的人,一抹雪亮的銀光,割開了綁著風月朔手腳的麻繩,縱身一跳,跳出了火圈的範圍,手卻憐惜的摸著那有些發黑的臉;:“小月兒,沒事了,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正要抱著懷裏昏迷的人離去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抹刺耳的聲音:“喲,我說是誰,原來是琉潁王爺呀。”
    軒轅琉潁微微一笑,如同平時的坦然自若,風流不羈:“原來是綠姬皇嫂呀,不知道叫琉潁有什麼事情?無事,嗬嗬,琉潁就告退了。”
    他的眼睛,此刻再也沒有平時風流,隻是普通的沒有感情,普通的平靜,如同暴風雨之前的前奏一般,安靜寧和、
    綠姬走了過去,指了指他懷裏的人:“王爺,這個人的血可是紫色的,也算是個妖孽了,即便他不是妖孽,那麼您碰自己的皇嫂,也是惹人話柄吧。”
    不得不說,綠姬說的沒有錯,但是他太蠢了,以為有德妃在什麼事情都沒有了,而德妃現在早已經選擇了隔岸觀火了。
    “哦?是嗎?不管他是怎麼樣的人,也應該由我皇兄來定奪,而非你。”
    下一刻,他抱著懷裏的風月朔,走到了綠姬的麵前,望著她庸俗不堪的樣子,那裏比得上小月兒:“你記住了,如果你再敢說他不是人!還有,在跟對他做什麼,扇陰風點鬼火的事情,我軒轅琉潁,即便你是去了十八層地獄,我也把你揪出來。”
    懷裏人的呼吸越來越衰弱,軒轅琉潁已經不想在耗下去,直接縱身一躍,踩著周圍的雕刻物,還有一些侍衛的肩膀,飛速離開。
    “小月兒,你一定要撐著,你會沒事的,太醫院快要到了。”
    走到半路,也看即將到了太醫院的時候,一道掌風襲來,軒轅琉潁下意識的護著懷裏的人,卻挨了一下,嘴角一抹朱紅,如同盛開的梅花。
    頓時,軒轅琉潁覺得氣血翻湧,刹那間覺得有些不能自製,卻緊緊保護著懷裏昏睡的人,而他麵前站著一身黃色衣著上的五爪金龍龍袍,顯露著他無比的權利的男子。
    他身上帶有一種,傾國皇權,盡操吾手;逆吾王道,定殺不留令人沉醉,在他氣吞山河的氣勢、
    或許亦如同他人生的寫照。
    “大哥!”
    軒轅琉潁,心下思緒百轉,如同萬花筒一樣,在每個人麵前他或許都會變得不一樣,可是在他大哥麵前,他總是逃不出那一抹陰影。
    眼前的軒轅澈,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抱回了軒轅琉潁懷裏的風月朔,看著他睡著卻眉頭深鎖的臉,又在想什麼鬼主意呢?
    “大哥!小月兒他!”
    軒轅琉潁焦急的話語,絲毫完全沒有讓軒轅澈的目光離開風月朔的眉間。
    “琉潁,回去吧,這件事情,朕自然會處理,不過你要記住一件事,他是朕的人,除了朕以外沒有人可以再碰他。”
    霸氣的話語,如同宣布不可改變的定律一樣,在深幽不敢出大氣的皇宮裏麵悠悠回蕩。
    卻如同一輩子詛咒的鎖鏈,禁錮軒轅琉潁的身心。
    軒轅澈抱著風月朔離開在她的視線裏麵,眼睛裏卻多了一絲嗜血的味道。
    與此同時,天又下起了雨,風瀟雨晦、風雨晦暝,不給人躲雨的時間,亦然如同他們的命運,緊湊卻不可分離。
    軒轅琉潁站在皇宮內,望著天空,伸出手去,卻抓不住一滴雨:“討厭,雨怎麼那麼苦澀,那麼鹹?”
    一陣冷風伴隨著冷水而來,本來在讓人覺得舒適的風,此刻卻帶著徹骨的冷。
    冷風陣陣吹得衣訣飄起,一身藍衣的人在雨中顯得確實如此單薄:“你該放心了,他沒有事情,隻不過,這次你也要好自為之了。”
    後麵的人微微點了點頭,如同鬼魅一般的離去,不帶一點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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