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碎心 第十五章 不堪身世 爭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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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朔莞爾一笑,仿佛心情大好,不在乎懷抱他的人是誰,老老實實的享受難得的溫暖:“我哪裏敢?如果你承認自己一個人辦事無能,倒是可以這麼認為,軒轅澈。”
軒轅澈無奈的笑了笑,還是伶牙俐齒,早晚,朕要把你嘴邊的利牙都給你拔下來:“別對朕用激將法,洬瑩嫁出去也對朕也沒有什麼好處。”
聲音一頓,帶著笑意,眼睛直勾勾的著風月朔的雙眼,如同一把利劍可以撕毀一個人的偽裝:“更何況,如果洬瑩身為貴妃,或者是琉潁的王妃,就不用嫁人了吧。”
聲音特意加重在“琉潁”二字上,想看看風月朔對軒轅琉潁還有什麼念想。
看到軒轅澈那種包含探索和霸道的目光,風月朔直接低下頭躲避這種目光,眼光掃著馬車的環境:“是嗎?那麼你就把洬瑩郡主娶回來,或者嫁給你那個親愛的弟弟也無所謂。”
摸著如墨的黑發,順便拿起擺在一旁的白衣,推開了軒轅的懷抱,將衣服穿在了身上,飄逸若仙:“隻不過,有一句話我要說在前麵,你可還記得你娘親的事情?若是記得再做決定。”
軒轅澈看到風月朔有意避開他的目光,難道他還喜歡是喜歡琉潁?
聽到“娘親”二字,軒轅的眼睛立刻變成了寒冰一般的冷凝,甚至帶著血腥嗜殺的欲望:“風月朔!我一而再再而三忍讓你別太過分!”
風月朔閉上了雙眼,仿佛在回憶什麼不堪的過去,他身上流動的血液,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的罪惡,那屈辱的血液:“過分的人不是我,你最好先決定要不要把洬瑩郡主嫁到南郡去。再來跟我評論。”
看著風月朔飄逸若仙,仿佛下一刻就會禦風離去的背影:“朕,真的想知道你要幹什麼,為了分解朕的勢力,你也會揭開自己的傷疤,還真是少見。”
風月朔聽到這種話,不禁抱著雙臂,他一開始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帶著那種罪惡甚至是讓人鄙夷的目光,都是曾經他不曾知道,現在這具孱弱的身體,承擔著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痛苦和折磨:“那又如何?為了達到目的,我連自己的命都可以舍棄,更何況這些往事?軒轅,你太小看我了。
看著那雙嗜血的瞳孔,毫不在意的坐在一旁,嘴角放肆快意的笑容,仿佛是故意刺激眼前的人:“更何況這次毀掉的人,雖然有我在內,但是我想你的清譽更重要吧,軒轅。”
軒轅澈坐在一旁,用狐裘蓋住了身體,拿起在一旁的酒杯,喝著杯中淺碧色的美酒:“帝王的清譽固然重要,不過,你這麼威逼朕,到時候小心朕親自砍了你的腦袋,石沉大海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這個秘密了。”
石沉大海?風月朔眼裏帶著一絲笑意,他又何嚐不想離開這個世上?娘親臨終前的遺願,他必須遵守:“我倒是很期待那一日,不過,砍了自己的弟弟,也隻有你軒轅澈一個人做得出來了吧。”
兩個人眼神都是一暗,軒轅澈歎了一口氣,英俊的臉上仿佛飽經了歲月的滄桑,聲音也像一個老去的人,此時他不過才剛過弱冠之年:“你我隻不過是異父同母的兄弟罷了,我有什麼好在意的?那個女人根本不算是我的娘親,我更是討厭你的父親。”
風月朔第一次無法維持自身的冷靜,第一次顯得這麼憤怒:“你以為我願意是你的弟弟嗎?!你以為我願意承認我那個父親嗎?!你覺得我好受嗎!我竟然曾經說過要跟我的二哥遠走高飛!!甚至還做了你的皇後!甚至還做了那種事情!你覺得我願意嗎!過分的人根本不是我!還有,不準你侮辱娘親!如果不是因為娘親,當年我就讓你死在羽箭之下了!”
仿佛是壓抑了許久的火山一般,在激烈的爆發之下,終於重歸平靜:“我也什麼都不想說了,回去之後,你繼續住在你的紫宸宮,而我去冷宮,如果沒有事情,也請你別到我那裏去!”
娘親?他們兩個人所謂的“娘親”嗎?在他看來娘親早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就難產而死了:“那好,不過,月圓和月朔之夜我要去,我可不能吃虧呀,月兒。”
風月朔吹著冷風,眼裏都在回憶知道真相的一幕又一幕,還有那日在樹林裏…。:“隨你,平常的時候,你還是別來的好!”
三個月後,軍隊終於回到了軒轅國。
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圓之夜,車內的短暫三次的魚濃水歡,讓風月朔的身上被壓抑的感覺越來越重。
風月朔耳畔聽到熟悉卻帶著蒼涼的聲音,是他?!軒轅琉潁?!:“臣弟軒轅琉潁,恭迎皇上,皇後娘娘回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句話,君臣有別,如今他們再也不是昔日的愛侶,他們麵前已經有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甚至眼前軒轅琉潁是他風月朔異父同母的二哥!再也不可能了。。。。。。
一切都如同昨日,飄渺、熟悉、幻夢、永遠都回不去。。。。
雪山那段日子。。。。再也回不來了。。。。
背負責任命運的枷鎖,直到死的那一刻才能卸下。。。。
或許有的時候,真的是命運和責任,永遠高於幸福和自由。
看著氣派依舊的宮殿和眼前帶著百官來迎接的軒轅琉潁,風月朔不禁覺得好笑,再也回不去了:“答應過我的事情別忘了。”
軒轅澈在一旁閉著眼睛,聽到風月朔的話點了點頭,走到馬車外,站在百官麵前,眼神一直未曾離開來迎接他的軒轅琉潁:“有勞皇弟和眾卿家,都免禮吧,戰事結束,軒轅國大獲全勝,今日傳令擺宴痛飲,犒賞三軍。”
回頭看了看跳下馬車,一襲白衣用發帶綁住頭發,身穿白衣勁裝的風月朔,英姿颯爽再加上那妖嬈嫵媚的臉,又有幾人能抵擋種這種冰豔風情。
眾臣看著站在軒轅澈身旁冷凝的風月朔,不禁歎氣,今日皇後無視宮規,非國喪身穿白衣。若是日後皇後得掌大權,軒轅國危矣。
軒轅澈仿佛看出了眾人的疑慮,不禁覺得好笑:“還有一事,皇後陣前有通敵之嫌,今日暫扣鳳印,押進冷宮,待查明之日再做定奪。”
風月朔微微欠身,回身從馬車內拿出準備好的包裹,直接頭也不回的,往冷宮的方向走去。
眾臣聽到這些話,不禁歎了一口氣,卸下了心中的石頭,軒轅澈直接回到了馬車上,讓軒轅琉潁駕車回到紫宸宮外,軒轅澈從馬車出來,跳下馬車走進了紫宸宮,在其後的軒轅琉潁看著軒轅澈的背影,打算伸出手,卻也在半空回來。
軒轅澈轉神關上門的時候,看著軒轅琉潁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事嗎?琉潁?”
軒轅琉潁搖了搖頭,他沒有任何資格去管大哥和小月兒的事情,甚至曾經親手傷害過他,毀了他的武功,斷了他的筋脈。
他深知實力相等的兩個人,在最後關頭必定會兩敗俱傷,除非。。。有一方先出事,他沒有選擇小月兒,選的是大義,是他的大哥,軒轅國的君主,從那一刻開始,就是他斬斷了這份情。
重新擺出了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搖著眼前的扇子:“皇兄,隻是臣弟有些不舒服,晚宴就不去了,還請皇兄莫怪。”
說完轉身離開了紫宸宮,往冷宮的方向走去,留下看著他背影冷笑的軒轅澈:“琉潁,你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風月朔,因為你太軟弱,根本不適合站在他的身邊。”
走進宮殿,打開一個錦盒,裏麵的乃是多年前玉佩風月朔掉落的貼身玉佩,摸著那玉佩的刻字,眼神逐漸深邃凝重:“風月朔,你可曾知道跟你並肩而行的人需要多大的勇氣來麵對所有的一切?”
風月朔走在路上,看到了周圍的妃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直接快步往冷宮走去,聽到了周圍的冷眼嘲諷:“你看,這個皇後還敢跟著陛下去邊關搗亂,這不還是把陛下惹禍了打進冷宮了嗎?”
“呦~妹妹說的這是哪裏的話呀?皇後娘娘巾幗不讓須眉,聽說呀還跟陛下在帳內快活來著”
“姐姐,不過是一個禍害人的妖精,你何須再議?隻怕是私通了敵方的將領吧。”
“呦~我們的皇後娘娘是有這個資本。”
風月朔無視他們的冷言冷語,直接往冷宮處走去,得一個清靜。卻在此時聽到了熟悉而無比虛弱的聲音:“你們胡說,我家公主才沒有、才沒有做這種事情!”
聲音虛弱卻不乏堅定,風月朔轉身一看,看到了趴在地上臉上帶著紅色的掌印,身上已經有了許多傷口,衣服已經被打的破損,甚至有的已經結疤,皮肉展開的婉兒:“嗬嗬,你家公主本來就是一個勾引人的小妖精,你這個小丫頭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妹妹,俗話說好,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怎麼擅自打皇後娘娘的人呢。”
“姐姐有所不知,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子的狗,也讓他們又有自知之明,省的蠱惑陛下,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
看到被打淚水滿臉的婉兒,不禁和幼年的他重疊在了一起,直接走了過去,抱住了趴在地上的婉兒,那本來蔥白的十指已經紅腫,後背的多處傷口都已經有了鞭痕,沒有想到這三個月婉兒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婉兒,別害怕,我回來了,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了。”
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的婉兒抬頭看到了一副傾城的麵容,擦拭著眼角的眼淚:“公主,婉兒相信公主沒有做這種事情,公主,你累不累渴不渴?”
聲音雖然微弱但是句句帶著關切,看著遍體淩傷得身體,風月朔的身體不禁有些顫抖,想起了以前娘親的懷抱,在娘親死後再也沒有人會對他這麼好:“我不可也不餓,婉兒閉上眼睛休息一會,然後我帶你回去,以後不會讓人在欺負你。”
婉兒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她相信公主的話,也沒有懷疑過公主的話:“婉兒遵命。”
風月朔剛打算抱起婉兒離開,卻又聽到了周圍妃子議論的聲音:“喲~姐妹們都來看看好一副姐妹情深圖呀~都是狐狸精而已~”
聽到這種話,風月朔轉身站在了那綠衣妃嬪的麵前,一身綠衣打扮嫵媚妖嬈:“到底是誰狐狸精?”
綠衣妃子笑的妖嬈,微微欠身:“綠姬說的是皇後娘娘呀!不對,你已經不是皇後娘娘了,隻不過是一個是失寵打進冷宮的賤貨而已!”
綠姬妖嬈的微笑,卻讓站在他麵前的風月朔惡心不已:“是嗎?我曾經不想傷害無辜的人,隻不過,你們欺負了我的婢女,欺負了在意我的人,那麼!“
綠姬看到失寵的風月朔的樣子,不禁往後退了一步:“你要幹什麼,本宮可是陛下封的妃子,你如果對本宮無禮,等本宮告訴了陛下治你的罪!”
風月朔不禁冷笑,治罪?敢治他的罪世上還有幾個,你以為軒轅會因為你們的假情假意治罪?更何況,他根本不在你的死活,他根本沒有愛這些後宮的女人:“是嗎?看來軒轅的品味變差了,竟然選了你這種女人當妃子,囂張跋扈。”
綠姬被氣的手一直顫顫抖抖指著風月朔,頭上一堆的金步搖的響聲卻沒有那麼悅耳,卻讓人聽起來不光是厭惡更是惡心呢:“你!來人!給本宮打死這個女人!”
周圍的宮婢哪敢得罪綠姬,慢慢走了上去,心裏還是遲疑,卻下一刻被風月朔的目光瞪了回去,拔了牙的老虎還是老虎,豈能被這些鼠輩欺負:“那不如我們看看到底今天死的是誰?!”
風月朔直接掐住了綠姬的脖子,抵在牆壁上:“所有人都給我看著,傷害我侍女的人是怎樣的下場!”
手剛打算用力就被溫暖有力的手抓住,風月朔抬起頭來,看到了無比熟悉的臉:“你放開!軒轅琉潁!”
綠姬看到了軒轅琉潁仿佛看到了活命的希望,哭天抹淚,將臉上的胭脂都哭花了:“王爺,你要救救綠姬,為綠姬做主啊!”
軒轅琉潁搖了搖頭,將綠姬從風月朔的手下推開,綠姬摔倒在了地上,哀怨的看了一眼軒轅琉潁,咬著嘴唇。
風月朔冷冷看著軒轅琉潁,冷笑不止:“你還算一個男人嗎?不敢保護自己喜歡的人,一直都在猶豫,你就是一個懦夫,你現在還要阻止我殺了這個女人?!”
被指責的軒轅琉潁低下了頭,風月朔甩開他的手,抱起了一旁渾身是傷的婉兒:“你一點點都不如你哥哥!枉我當年在雪山救了你!你就該死在那裏!”
綠姬重新站了起來,站在軒轅琉潁的後麵以為的了靠山,指著風月朔:“你個賤女人,勾引陛下私通敵將,還在這裏辱罵王爺,竟然還穿著白色的衣服詛咒陛下!你罪該萬死!”
聽到這種話,風月朔隻是冷冷看著軒轅琉潁,不禁想起當年…。
“軒轅琉潁!你就是一個懦夫!連喜歡一個人都不敢的懦夫!”
綠姬的話,仿佛激怒了軒轅琉潁,掐住了綠姬的脖子扔進了魚池裏:“本王不準你辱罵他!下次讓我再聽見,我就把你淩遲處死,我倒要看看是我和皇兄的兄弟情重,還是你這個女人的!”
在水池裏不會水的綠姬如同一條落水狗,軒轅琉潁隻是跟在風月朔身後:“我送你去冷宮。”
風月朔也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抱著婉兒走回冷宮,頭也不回看著被人救上來大罵的綠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