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初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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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已經快兩個月了,卻沒有絲毫十年前那人的消息,十年前那群人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這讓他從何找起。相反的,整個洛陽城中卻流傳著另一個傳說,兩個月前,芳心閣來了一位妙手回春的神醫,這位神醫治病從不收任何銀兩,也不問所治之人的出身和來曆,但若是中了劇毒,想要這位神醫救治,卻需要一個特殊的條件,那個條件卻不是金錢,但也沒人知道是什麼,隻有很少人才能達到那個條件,得到這位神醫的幫助。
“先生,飯菜已經準備好了,給您放在門口。”鳳娘將今天的晚飯放在連如月的門前,這兩個月來,從來都是她親自照顧他的衣食,不假借他人之手,本想付給他一些銀兩作為幫助芳心閣的報酬,那位先生卻也是分文不取。鳳娘從第一眼見到連如月就動了心,這兩月來,想盡辦法接近他,卻連一麵都很難見到,隻知道裏麵那位先生最喜歡吃的糕點是桂花糖,也讓鳳娘覺得他還是個孩子。
“謝謝,吃完我會把碗筷送到廚房的,勞您費心了。”連如月放下手中工作,打開房間的門。
“先生客氣了,如若不是先生,芳心閣也不會像現在一樣生意這麼好。”鳳娘行了禮,便下樓去了。
已是戌時,天色暗了下來,街上的行人也比白天是少了很多,芳心閣此時卻是熱鬧非凡,樓下的歌聲,琴聲以及客人們的喧嘩聲都映入連如月耳中,還是接受不了男人與那人之間的感情,坐在樓上喝茶的連如月受不了這裏的吵鬧,從後門出去來到院子裏的書房,鳳娘說過這裏有很多市麵上已經找不到的藏書,她身為女子,又是芳心閣的老板,一日從早到晚都在忙,這些藏書放在這裏也隻是落灰,不如讓那些真正愛看書的人看,於是將書房的鑰匙交給了他。推開書房的門,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看來鳳娘也有叫人定期打掃。找了張幹淨的椅子,取了本從前沒見過的書便坐下看了起來,仿佛前廳那些喧鬧聲不屬於自己的世界。
“小美人,原來你在這裏。”眼看男人已經要碰到自己,連如月反手揮開,繞到男人身後,扣住了男人脖頸的要害,“有個性,大爺我喜歡,小美人,既然是芳心閣的小倌,就不要裝什麼清高。”
“休得胡言亂語。”眼看男人沒有住嘴的意思,即便被扣住了要害雙手依舊在他的周身上下胡摸,連如月一氣,將男人的雙手手腕也扣了起來,“看在你喝醉了酒的份上,連某今日饒你一命,還不快滾。”一腳將男人踹出了書房之外,男人正準備破口大罵,鳳娘已經趕了過來。
“徐公子,您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大家都等著您回前廳喝酒呢。”抬眼看見連如月,抱歉地笑了笑。“先生,打擾您了,我們這就回去。”一邊說一邊饞著那徐公子向前廳走去。
“鳳娘,我說怎麼你店裏還有這麼不懂規矩的孩子,應該趁早管教管教。”鳳娘看那徐公子已經喝得爛醉,隻能連連賠笑,這個徐公子,看起來好像是什麼不好惹的人物。
“想不到芳心閣還有如此佳人,看來我運氣不錯,頭一次來就碰到你。”從房頂翻下來一個華衣公子。一臉痞笑地對著連如月,“在下雲閑,敢問先生姓名?”
“關你何事!”紅衣少年轉過身想走進書房,絲毫不理會身後那名叫雲閑的華衣公子。
“脾氣還不小。”抓住那少年的手腕,連如月想掙脫才發覺那公子手勁之大,竟連自己也掙不脫,看來此人武功極高,與自己並不是同一個層次,“我決定了,今天晚上我就要你了。”
“不要胡說,男人與男人怎麼能……”轉過身喝道,看那公子麵容精致,怎會有此等下做想法。
“你好可愛,這就臉紅了?”看到少年的臉一直紅到脖子根,雲閑笑了出來,湊近少年的耳邊低語道,“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怎麼樣,從了我吧。”
連如月感受到那人呼在自己耳邊的熱氣,不住身體輕顫了一下,“無恥之徒,還不放手。”雲閑放開手,又跳上房簷,爽朗的笑聲從空中傳來,連如月紅著臉站在原地。
“有趣,有趣,我還會再來找你的。”說完雲閑已經揚長而去,隻留下連如月一個人。
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輕罵一聲,“無恥之徒。”走進書房,拿起那本未看完的書繼續看了下去,師娘明明交代過不能動怒,自己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對一個陌生男子生氣。
這一夜,兩人再次相遇,他是十七歲的懵懂少年,他卻已是二十七歲的成熟男子。
“少爺,您回來了,老夫人正在正廳等著您呢。”雲鶯在大門口迎接雲閑。雲閑點了點頭,向正廳走去,看見一位雍容的婦人坐在椅子上,雲閑上前行了個禮。
“母親,閑兒回來了。”婦人摸了摸雲閑的頭,也正色道。
“閑兒,你爹他已去世,你現在是雲家的頂梁柱,不要總是像個孩子一樣出去亂跑。”
“母親,閑兒知道,雲家的一切大小事務現在都有閑兒一手打理,母親您就放心吧。”
“過兩天,是不是又該為城南的那些乞丐施粥了?”雲芳靄看著自己的兒子道,“閑兒,為什麼你在你爹死後就開始濟救洛陽城的百姓了?”對兒子的做法感到很是奇怪。
“母親您還記得十年前為救二娘,父親殺盡了南疆那個村子的人隻為拿一份解藥嗎?”
“當然記得,真是罪孽啊。所以你現在這麼做是想為你父親贖罪了?”雲芳靄一下恍然大悟。
“不是贖罪,閑兒隻是想讓當初那些慘死父親刀下的人們安息,如若他們泉下有知,也不會太恨雲家了。”
“閑兒,你真是長大了,按你的想法去做,母親支持你。隻是,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是時候該娶妻了吧。”
“母親,雲家的夫人是能夠撐起雲家事務的人,不是哪一個女子都行的,母親您就容閑兒慢慢找吧。”其實他隻是嫌太過麻煩,才找了個理由推脫掉,他直到現在還沒有遇見一個能讓自己心動的女子。突然想到今夜遇到的那個紅衣少年,看他說話的樣子不像是一個願意為了錢就肯出賣自己的人,可他為什麼又會出現在芳心閣?雲閑是百思不得其解,隻是他臉紅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閑兒,閑兒,你又在愣什麼神?”雲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罷了,罷了,你也忙了一天,快回去歇著吧。”
“是,那閑兒先扶母親回房。”攙上那婦人的手,雲閑向付後的臥房走去。
半夜躺在床上,雲閑想著那紅衣少年的麵容不自覺嘴邊綻出一個笑容,低頭看了看那肩膀上的傷痕,那是十年前那個小童咬的,不知現在那小童過得可好,會不會還是記恨著自己?在床上翻來覆去,沒過多久便已然睡了過去。
連如月對著院中的池水發呆,前廳還是吵鬧的不得了,讓人無法回去休息,從懷中掏出玉簫放在唇邊吹奏著,悠揚的樂聲在後院飄蕩,與前廳的熱鬧格格不入,樂聲中有著淡淡的哀傷,又想起十年前的那一晚,爹爹,娘親,都死得那麼慘,而那些人的麵容卻看不清,一定要殺了他們,為爹娘和那些慘死的村民們報仇,不自覺的那抓蕭的手變得用力。
第二天一早雲閑便差遣下人們去城南擺棚施粥,為了以防萬一,也一起跟了過來。
“雲公子,您真是好人,多虧了您,我們這些人才不會被餓死。”乞丐們吃著粥感謝著雲閑。
“各位何出此言,雲閑隻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罷了。”與那些人一起說著笑著。連入月來城南買一些隻有這裏才有賣的藥材,正好看見了粥棚和裏麵的雲閑,嘴角牽了牽,看來他也不是一個壞人,隻是有些口無遮攔罷了。停下來想過去打個招呼,卻想到兩人本是素不相識,又轉頭回去。雲閑在談笑間也看見了那紅衣少年,跑過去拍他的肩膀,“真巧,你也在這裏。”像個老朋友一樣打招呼,“你剛剛是不是站在這裏偷看我來著?”
“誰偷看你了?”本來正想問候一下,卻一下又紅了臉,“你怎麼這麼說話?”拍掉肩膀上的手,就要抬步離開。自己又看錯他了,還以為他是個好人,真是好笑。
“別生氣嘛,我隻是說笑。”看到少年又紅了臉,雲閑又笑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為什麼要告訴你?”少年賭氣般地說道,讓雲閑覺得他更加可愛。
“我叫雲閑,你現在都知道我的名字了,作為交換,你應該告訴我你的名字。”
“什麼歪理。”盡管不服氣,卻還是留下了自己的名字,“連如月。”說完就離開了。
“連如月……恩。如月,我今晚還會去找你的,等著我啊。”衝著少年的背影,雲閑大喊。
聽了此話,連如月的臉更加紅了,向著芳心閣的方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