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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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誠信,黃村曆來是大力弘揚的。人要說話不算話,說得再好也沒人聽了。說得好聽到了一定程度,比唱得差的還吸引人。至於說的好聽不算話,和唱得差的有誠信誰更好,黃村人還是不用分析的第,當然不用分析的還有唱比說更難掌握。物以稀為貴,越難的好處越養人,耳熏目染的聲色在修養耳目的同時,鍛煉的是人還不算強大的心髒,開發的是人還不算弱小的大腦。現實是殘酷的,生話是美好的。要想現實美好起來,生話就得殘酷一點,無論對人還是對自己。所以不管說還是唱,都有說不清和唱不了的人,這還是後天的差距,還不算先天的美醜。美好的東西如果變得平常,那麼也就不美也不好了。人要都美了,美就不好了,人要都富了,富就不貴了。好在不管先天還是後天,這兩樣都挺少的。看來不管人還是物,貴重的永遠是少數。而誠信也是成為貴重的必要條件之一。隻不過排在仁義禮智後麵而已,後麵的還有忠孝等等名目繁多。
得說黃村弘揚的這些大多都對,有錯的也是極個別的過於呆板。過份強調道德忽視智力和體力,容易固化人的思維。人的思維在沒開發到極至之前,最好不要固定,想什麼和做什麼在進化麵前,都不算什麼。所以有人做出了反常的事,也沒有什麼大到不得了。
李想紅聽得沒錯,皮蛋沒給林立和路標一畝地。一條魚在皮毛上位以後,隻是沒分給林立和路標好處,就讓林立和路標認為自私自利趕跑了,還沒有失信的問題。這回皮蛋公開後悔,看來缺的不隻是前瞻。所以在皮蛋和幾個人討論給不給清水好處時,手下的分歧還是很嚴重的。
同誌說沒入隊之前,小隊不是隊長的隊。現在入隊了,小隊就是隊長的隊了,咱們小隊不比清水差,不給他也沒辦法。路標說既然知道是隊裏的地,就不應該送人,答應人了再不給,別說清水不高興,村裏人都得笑話。
同意自從接回皮蛋以後,和同誌一起被皮蛋提了上來。此時聽見路標反對同誌,就說是不是隊長沒給你那一畝地,你心裏覺得不平衡了?路標還要說什麼,被林立攔下了。攔下來的林立和路標一起,等著皮蛋和同誌同意研究結果,結果是讓人對清水說皮蛋剛當隊長,現在要給的話有賄賂之嫌,最好是找個機會,讓清水有功於皮蛋,這樣再給就名正言順了。
做為緩兵之計,皮蛋這麼做無可厚非。但是再美好的拒絕也是拒絕,怎麼說也不好聽。於是誰當這個壞人,在皮蛋認為的好人裏就難以挑選。看看同誌和同意都不出頭,林立出來說讓我去吧。
林立想去是有想法的,皮蛋沒給路標那一畝地,自然也不會給自己。這回自己去了以後,不用搬弄沒有的是非,相信清水也得收拾皮蛋了,自己去了不隻是出謀劃策,如果可能,他還想和路標一起裏應外合收拾皮蛋。人不為已天誅地滅,人要隻為了自己,不用天地,就有別人來收拾了。人在用人的時候,還要給用的人希望。斬草不能除根,星火才能燎原。林立這麼想,路標也一樣,不過林立在出走時,怕路標過來和自己說話,讓同誌和同意知道以後有所防範,所以沒和路標打招呼,走得很急。路標雖然和林立想的一樣,但在心照不宣上就稍遜風騷了。想追林立沒追上。同誌和同意知道以後,對皮蛋說路標本來就想讓皮球上來,現在又想追林立,一定是要和林立謀反,先下手為強,還是把他廢了吧。皮蛋說用什麼理由呢、同誌說他趕走皮毛就是理由,皮蛋隻好對同意說那你就去吧。
同意對路標說,皮蛋說了:沒有你趕走皮毛,我當不了隊長,這個是我忘不了的。既使這樣,你做出的事大逆不道,讓人難以做你的隊長。我不敢以私心放棄大義,必竟現在是我當著隊長。所以你自己看著辦吧。
路標聽了以後隻好認命:不有所廢,何有所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完起來找到路上一起走了。對於村裏的高貴,黃村還是有優惠的,如果不是罪大惡極,很少會出現殺人的現象,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必竟人來一回不容易,出錯以後的懲罰能減則減,死刑更是能免則免,除非死不改悔或者不可救藥。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壞人壞到不管不顧別人的人,也是有的,這時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這是在正常執行的時候。如果不正常了,不是壞人得不到應有的懲罰,就是好人受到了不公的待遇。而正常和不正常時候的掌控,大多都是人為造成的。所以在不死的刑罰裏,要是被壞人罰到極至,有時還生不如死。這和刑罰的初衷是相反的,隻能說行刑的壞人為達到目的,不把自己也不把犯人當人了。
法規大多是好的,就象人大多是好的一樣,人是不一樣的,之所以立法,是讓人不能太壞。人在利用物的時候,主張物盡其用,人在利用人的時候,也想人盡其力。盡用的物是廢物,盡力的人也是廢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物傷其類的時候,兔子死了狐狸是不會傷悲的。
雖然人是用群分的。
對於出來以後找林立還是找皮球皮軟,路標沒有猶豫,隻是他沒想到,皮球和那一天會餓得連路都走不了了。皮球隻是餓的,而那一天卻是連餓帶傷的,要不是路標手裏還有點銀子買了點吃的,皮球和那一天就會餓死了。路標開始還慶幸自己救了兩人,多少有點居功自傲,不過當他聽說那一天割了自己大腿的肉,給皮球煮了吃掉以後,才知道自己的滴水之恩,在那一天的湧泉麵前算不了什麼了。
林立見了清水以後,說了皮蛋的想法。對於要走的過程,清水表示理解,隻是這個拖延是不是皮蛋的權宜之計,清水就摸不準了。他問林立這個主意誰出的,林立說是同誌和同意,清水又問是他倆擁護的皮蛋對嗎?林立說是的。清水對林立說那麼好吧,讓同誌和同意來這裏做抵押吧,我讓黃牛和你一起回去。林立聽完就笑了,笑完才說抵押也要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林立和黃牛在回來的路上,聽說路標被趕走的時候,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他問跟在身邊的林下,林下說擁護皮軟和皮球的人還有,現在皮蛋隻趕走了路標,可見並不想株連。你是皮蛋派出的,要是不回去,就是心裏有鬼了。林立聽了有理,就去見皮蛋,黃牛說了清水表示理解,但要讓同誌和同意過去幫忙,清水想要收拾行將就木的那誰。同誌和同意聽了,對皮蛋說要是我倆去了,你身邊就沒自己的人了。這個不用兩人說,皮蛋也是不會同意的,非但不同意,他和同誌同意商量了一會以後,對黃牛說現在我才立起來,人心不齊要錢沒錢,連糧草都不夠了。俗話說幫人幫到底,不如你先回去和清水說一下,再幫我一下唄。
黃牛也沒想到皮蛋會這麼說,沒想到皮蛋和同誌和同意的鼓動下,會反咬一口,這麼大的事他也做不了主,於是隻好回複說回去和清水說了,讓清水再定。皮蛋聽後表示理解,清水聽完心裏和回去的林立一樣,也是七上八下的。黃牛不敢再說什麼了,敢說的反而是領著孩子玩的皮草,她說說左右也是幫了,就再幫一下吧。皮蛋要是不還,我去要。
清水很愛妻子和孩子,如果不是和自己的娘家有關,皮草也從來不參與,一心相夫教子。這讓清水很滿足。皮草這麼說了,清水也就答應了,答應是答應,可也忘不了要人情,他說皮蛋要是不還,我就把你賣了。皮草毫不領情;不用賣,我自己就領著孩子跑了。清水也毫不示弱;要是那樣的話,我就隻好再找兩個了。本來我想找三個,看在你生了孩子的份上,我就委屈點吧。
皮草領著孩子轉身就走,清水說別忙,還沒拿錢呢。
皮蛋沒想到自己隨意一句防守反擊的搪塞,反而有了這麼大的收獲。馬無夜草不肥,人無外財不富。皮蛋用極大的熱情歡迎了皮草,皮草把錢給了皮蛋,皮蛋買來糧草人吃馬喂,人馬也開始強壯。欣喜之餘皮草問了句路標和林立呢,皮蛋隨口說了句路標去買馬,林立去開地。皮草也就沒多想,她還不知道路標出走的事。住了幾天,皮草就走了,在回去的路上,皮草遇上了流浪的皮球。
對於皮蛋上位和皮球上位,皮草一直沒大在意。清水家裏的事也很多,皮草帶著孩子,也沒什麼空閑。她聽說皮蛋在李白天那裏,過得還不錯以後,就很少掛念了。沒想到在路上遇到的皮球,窮困潦倒,和路標那一天一起,正在就著野草,吃著土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