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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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在知道清理的背後是格夏雨以後,皮包就不想再和清理爭了。格夏雨在山裏救過水麵的命,水麵還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水麵在青皮的眼裏紅得發紫,愛屋及烏,格夏雨自然也是青皮眼前的紅人。如果說皮包和清理還算勢均力敵和話,那麼皮包和格夏雨比起來,就不止是稍遜風騷了,何況還有個見錢眼開的那誰。這時再要頑抗除非有病。不能發展就不發展,眼下自保還沒問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皮包有三個兒子,清理連一個都沒有,三十年以後,誰把誰幹了還在兩說。皮包還知道有人在就有一切,小不忍會亂大謀。
自己不爭不等於清理不搶,不戰而勝的清理沒有了對手,打算積草屯糧。開始皮包覺得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當清理過來要搶糧草屯積的地方,就讓皮包左右為難了。
此時的清理還沒兒子,皮包的三個更讓清理寢食難安,要是兩人之間沒有這場較量,清理過來提親,皮包就不會那麼反感,現在清理得理不讓人,想要皮包的女兒皮草,就有點搶親的意思了,無論皮包同不同意,臉上都不好看。皮包思前想後,隻好忍痛把女兒皮草送給了清理,後來看在皮草生了兒子清水的份上,清理和皮包總算一笑泯恩仇了。
皮包和親這一步做的沒錯,錯的反而是自己得寸進尺。皮包的三個兒子分別叫皮軟皮球和皮蛋,和梅理的三個兒子一樣各有所長。如果就此而止,可能後來的黃村說不定會是另外一個樣子。遺憾的是皮包對這一次小敗心有不甘,養精蓄銳做得過了,和青皮一樣又找了個二房一條魚。長得據說和一張皮水麵米粉一樣出類拔萃,不同的是一張皮水麵沒有孩子,一條魚和米粉都生了不止一個。孩子是自己的好,自己自然要為孩子爭點好處。一條魚生完兒子皮毛和女兒皮條以後,開始為兒子爭取接班的工作。因為做得太急了,結果雞飛蛋打,這是後話,留著以後再說吧。
話說到這裏,清理和那誰的不足說的都不少了,皮包的失誤也有必要強調一下。飛短流長不是目的,歌功頌德的同時總得有點襯托。尤其是在兵荒馬亂的時候,主導的更是以後時勢的取向。其時原有的格局剛被破壞,破壞者還沒找到一個標準。因為沒有應該有的標準,所以破壞者中就不乏胡作非為,也就是說約束一旦小了,胡作非為就可以橫行,而且帶頭的居然是標準的執行者。出現這樣局麵的原因不是製定的標準過時了,就是執行的力度不夠,或者恐怕兩方麵都有。雖說橫行也是直行的一種,但在習慣縱向直行的人們看來,還是大逆不道。當一個製度在破壞到沒法修複的時候,重頭再來就是當務之急了。急的時候也是出亂的時候,這時得勢的很有可能不是今後想要的。所以胡作非為對投機取巧的人來說,絕對是首選。
那誰的胡作投機和清理的非為取巧就是在此時進行的,效果還不是一般的好,成為新貴應該是最好的證明了。皮包和李會這兩個原有的豪強,也自然不會服輸,還在拚命維護自己的利益。皮包為了一條魚後生的兒子能不能接班費盡心機,還算情有可原;李會為了哥冬雪偷了自己的稻草魂不守舍,就有點得不償失了。其實大家都知道李會是為了李儀食不甘味,那點稻草平時李會還沒放在眼裏,但在李會精疲力竭的時候再火上澆油,李會就有點油盡燈枯了。
李會知道自己不行了以後,就不讓再找賈正經木方看病了。李會可以這麼說,李白天和李想紅卻不能這麼做,賈正經木方和正在一起跟著白先生學習。白先生聽李白天說完,就領著學生一起去了。李會開始有病的時候並不嚴重,就和女兒李花一起照顧李儀,嚴重以後幹脆就和李儀住在一個屋裏,沒事的時候,同病相憐的父女,就一起說著從前還沒如煙的往事,居然都挺著沒死。白先生和學生一起過來以後,賈正經和木方開始給李會看病,一旁的李儀看見了梅有用,竟然從床上坐起來,笑著說你也來了,是看我嗎?
這時梅有用要是能說出不是來,那可是真就沒有用了。李會和白先生這才明白,李儀有病一直不好的原因,在白先生的示意下,梅有用和李儀說了半天沒發情的閑話才走,走後李儀就吃了一碗放了雞蛋的麵。要不是李會攔著,李儀都要自己下床再做一碗。
總算找到李儀的心病是單相思了,這得想成啥樣,才能把人弄成這個樣子。賈正經和木方百思不得其解,白先生說時候還早,等到你們戀愛的時候,不用想就會明白了。賈正經和木方這才明白:有的病就算想用藥,也得分什麼時候。那麼是不是也有分什麼地方的時候呢,木方問完就知道那簡直是一定的,不由得一陣歡欣。反觀此時的賈正經,卻似乎有點失落。他有點懷疑自己選擇的改變,是不是錯了。
白先生問賈正經是不是不想學醫了,賈正經說是的,白先生說不學就不學吧,沒有興趣學下去,最後也學不到什麼。興趣太大,學進去又難免偏執。你倆現在正好是兩個極端,這是現在要注意的。兩個人聽了,也都聽進去了。學進去很難,聽進去也不容易。現在學生裏能做到的除了賈正經和木方,還有土方呂武清水和金磚。
金磚從李會家裏回來,就對金條說能不能換個主人。金條說你不說我也早想換了,父子倆對哥冬雪說要走的時候,哥冬雪才把有病的馬從呂火那裏牽回來。讓呂火敲打了幾句的哥冬雪,不想找賈正經算帳了,對幾個孩子拉走的稻草也視而不見,他知道這是把村裏人得罪了,看來就算是找便宜這種小事也得明搶,暗偷是絕對不行的。想明白了這些的哥冬雪,自然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
聽了金條要走以後,哥冬雪說不是我給的錢少吧,金條說不是。哥冬雪又說那就是我做的事不對了,金條說是的。哥冬雪說要是我改了你還走嗎?金條和兒子對看了一眼,都笑了說不走了。聽完這句話,哥冬雪也笑了:好險,要不是賈正經和呂火的警示,自己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留下來的金條和金磚父子倆也很奇怪,怎麼哥冬雪出去治了一回馬病,回來時好象換了一個人,眼神和臉色都比原來陽光了很多。父子倆不認為能去偷稻草的哥冬雪,被人偷著下藥以後會改邪歸正,唯一的解釋就是呂火說了什麼,哥冬雪心領神會以後又重新做人了,看來呂火不光治馬,救人也有一套。當金磚把這個想法告訴木方的時候,木方沉思了好久。金磚沒再打擾,但他知道,從此木方又多了一種救人的方法。好處是相對的,金磚在高興之餘,忽然想到這也會成為殺人的一種方法,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由於畜牧並不是村裏的主業,獸醫在村裏的地位和大夫相比差了很多。這也是為什麼呂火和呂武的業務雖然很精,卻沒做出可歌可泣的事來。而木方卻由於留下了《草木》,被後人頂禮膜拜。世事是多麼的不公,本來是和木方一樣,可以永垂不朽的天才,卻不得不改頭換麵,成為黃村研究戰術的始祖。
聽說賈正經放棄了醫術,潛心研究所學的策略,清水就知道自己更比不過賈正經了。比不過就不比,左右賈正經會的也不是一樣,清水知道賈正經的棋力驚人,除了兩位先生,連那一年都不是對手,就不免替賈正經可惜。長了這樣的腦袋,卻不想在已經拔尖的領域裏繼續創新,絕對是件可惜的事。
為此清水還問過兩位先生,黑先生說人各有誌不能強求以後,就再也不深說了。白先生說賈正經要學棋的話,成就可能還在策略之上。要知道棋是三元之首的黃土所創,格局遠非現在的樣式。後來的人無人能解,隻好照葫蘆畫瓢。後來三首之尾的青日破解了和棋並列的圖,拋開世事的繁複以後,畫出了一片青山綠水。他的兒子把畫分解組裝,才排列出了《金黃》。《金黃》是提綱,內容又叫《一個神話》,和村外的《三花傳說》在傳承上異曲同工,居功至偉。可惜隻傳下了提綱,內容後來讓清理的孫子清黑夜給燒了。
這是後話,說這些的時候,事情還沒發生,至少清水還沒出生。此時白先生正在講課,講的就是提綱。講完白先生沒問大家講的內容,卻看著學堂外一個孩子,問大家這是誰家的孩子,方圓說是水軍後來領養的小兒子水方,因為大兒子水手的手不象人樣,所以沒送來上學,小兒子水方太小,打算過兩年再說。
白先生把水方叫進來問能聽懂嘛,水方點了點頭。白先生又問能進來學嘛,水方又點了點頭。開始兩位先生和大家一樣,認為水方是過來玩的,過了幾天以後,兩位先生都覺得可惜了:
水方的資質一點也不比其他七個人差,隻是兩位先生和另三位約好的時間隻剩下兩年了,水方要想在這兩年裏學到七個人的水平,難度勢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