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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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卿一行人回到沉雪樓,殷禮道時間尚早,便在樓裏又停留了一會,又被阿槿暗暗鄙視了不說……殷禮與梅卿鑒賞了幾幅字畫,又喝了茶,方戀戀不舍的離去,並再三說,天色晚了梅卿不必相送。於是梅卿便讓阿槿送殷禮出去……
不多時,阿槿回來了,卻是怒著漲紅著了一張臉。
梅卿斜倚在黑檀木鏤花臥榻上暗暗發笑,想必是那大孩子似的承安又逗阿槿玩了……臉上卻好奇道:
“這是怎麼了,臉這麼紅,外麵很熱嗎?”
阿槿不知梅卿是在取笑他,便急急地將令他惱怒的事情說了……
“才不是……公子,你不知道……”
方才阿槿領著殷禮出去,他快步地走在前麵,殷禮則笑嘻嘻地跟在後麵,因為內院距正門有挺長一段距離,殷禮便找著話題和阿槿聊了起來,從某巷口某某阿婆的“臭”名遠揚的臭豆腐到芙蓉樓的百裏飄香的招牌糕點百色芙蓉糕,從某大街的麵人張的麵人捏的是多麼的活靈活現到帝都天下聞名的機巧閣的各種機關巧物是多麼的令人驚歎……
“不理他,絕對不理他!”
阿槿默默堅定決心……
殷禮摸了摸鼻子,再接再礪。
“今天遊湖時我們看到的舞……”
“你也覺得好美是不是?”
阿槿突然回頭,差點撞到我們偉大的端王世子那俊美無雙的鼻子。沒等殷禮緩過神,阿槿又興奮地開口,根本沒有端王世子表達自己想法的機會……
“那舞真的好美……既粗獷又優雅……既簡單又神秘……仿佛不是人間的舞蹈……”
阿槿整個人恍惚起來,仿佛在回味那場令他沉醉不已的舞蹈……
“那鼓聲,樂聲,還有神秘的吟唱,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妙,無法用言語形容……”
殷禮在一旁聽著,點頭……忽然皺眉,他譏笑道:
“切……我說,你小子是看演舞看迷糊了吧,哪有什麼吟唱?麥桑禮舞根本沒有吟唱的環節……”
“你才胡說,我分明聽見的!怎麼可能聽錯!你的意思是我有幻聽嗎?”
阿槿退了兩步,鄙夷的上下打量著殷禮,然後說:
“我看你才是隻顧得用那雙色狼的眼睛看我家公子入了神,給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才對!”
這小鬼頭!殷禮噎住了——他確實是一直在看梅卿。可是天可憐見,他那是愛慕情深的眼神,絕不是絕對不是什麼鬼色狼的眼神!!!
“我想這聽雪樓的路,世子您閉著眼也能走出去……慢走,本少爺不送了!”
……
“我就這樣回來了……公子,您說那殷禮氣不氣人……”
阿槿口沫紛飛地說著,還不忘添油加醋,說殷禮的不是……
梅卿卻是不說話,隻是看著阿槿,直看得阿槿慌了神。
“公子,阿槿錯了嗎,我不是故意把殷禮,不,世子丟在那的……”
“不,沒事,你確定你聽到了嗎?那個……低低的吟唱?”
“當然,我怎麼可能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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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嗎,這個消息。”
黑暗中,低沉的嗓音問到。
“是的,主上,屬下確定!”
“那好,你退下吧。”
“是!”
跪著的身影瞬間消失,像是原來不存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