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風雨 校園篇 第 100 章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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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家後,蘇子域來到了江邊,5月份的鬆花江邊還是透著絲絲寒意。蘇子域走到江邊的台階上坐下,點燃一顆煙看著江麵的漁船,默默地體味心被撕裂的痛楚。
從李軒的口中知道楚楓過去的傷痛的那一刻開始,蘇子域就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不理智地相信與篤定,他相信,自己和楚楓無論出現什麼樣的問題都有可能,但是情感的背叛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楚楓疼過,所以他不會讓自己疼。但是,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蘇子域崩潰了,楚楓用慘痛的事實徹底粉碎了蘇子域的這份信念。將蘇子域的心撕成了粉末。這份不切實際的盲目相信讓蘇子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看著江麵,看著來往的漁船,看著悠閑的人群,蘇子域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一切像是一個夢。自己給自己編織的夢,像是一個絢麗的氣泡,美麗而脆弱,甚至經不住輕輕地觸碰。
蘇子域努力的忍住眼中的酸澀。企圖將靈魂深處的那份痛楚深深的埋葬,但是靈魂的叫囂讓他無所適從。
蘇子域拿出手機,按下了開機鍵。
巧克力甜美清脆的開機聲傳來,但是那美麗的聲音在此刻蘇子域聽來卻是一個諷刺的嘲笑。
蘇子域期許著電話會響起,或是能夠有一條簡短信息,哪怕隻是一個空白的信息,隻要是楚楓發的,他就會覺得滿足。可是,在過去的兩個小時裏,什麼都沒有,沒有未接來電,沒有焦急的短消息,甚至連空白的信息,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蘇子域再次關上了電話,用已經冷的麻木的手隻顫抖地拿出一顆煙點燃。
一個下午,蘇子域都是在香煙的陪伴下度過的,天已經擦黑。經曆了下班後的喧鬧,江畔的人群已然散去。
蘇子域一個人獨自坐在江邊,看著江上唯一一艘在回航的漁船靠岸。船主欣喜的笑著說,可以回家了。
蘇子域看到這一幕笑了,回家,真好。可是,自己的家在哪呢?自己能回到哪呢?天地之大卻沒有自己的立錐之地。想到這,蘇子域苦笑。久違的苦笑再次回到了蘇子域的唇畔。
回憶過去的幾年,點點滴滴,楚楓已然在不知不覺間在自己的靈魂深處生了根,妄想拔出,可一碰卻疼入了肺腑。
蘇子域再次拿出手機,看著黑色的屏幕,心中充滿了恐懼,無奈,與期待。不敢妄自碰觸那個開機鍵,手機在這一刻成為了潘多拉的魔盒,打開之後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災難,蘇子域猶豫的看著手機,水模糊了眼眸。
經過一陣殘酷的心理鬥爭後,蘇子域按下了開機鍵,隨著開機音樂的響起,蘇子域的心也跟著提起。音樂結束後閃現了開機界麵,蘇子域的心狂跳,原本白皙的手指,沒有了往日的血色,越發的冰冷蒼白。
時間流逝,手機的提示依然是空的,一無所有……
蘇子域緊緊地抓住手機,彎下腰,頭靠在自己的膝蓋上,淚水荏苒。
夜晚的江風,透著直抵心底的寒意。漆黑的江畔一盞漁火孤獨的佇立於江畔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子域坐起了有些僵硬的身子,將手機放入衣服口袋。
走在漆黑的江畔。
何去何從……
淩晨。蘇子域回到家中。
打開門,房中一片漆黑。
蘇子域光著腳走進了臥室,脫掉外套,將凍得有些顫抖的身子埋進了被子中。楚楓的柔和味道傳來,睫毛再也負荷不了那份沉重,淚水無聲的滑落。什麼時候被子成為了自己哭泣的天堂?
天,亮了。
蘇子域看著窗外漸亮的天,心慢慢的下沉。
一夜。這一夜。楚楓在哪?
曾經的過往難道真的是一個夢?現在現實的敲門聲讓夢醒了?難道真的再沒有人可以住進楚楓的心裏?難道,這短短的幾個月就是對曾經那些年痛苦折磨的回報嗎?還是說楚楓的心已然隨那個人去了?蘇子域覺得心疼,前所未有的疼。不是為自己而是為楚楓,為楚楓的傷,為楚楓的疼,為楚楓的傷。當愛一個人到極致的時候,疼就不再是隻為自己,而是為對方。
門口傳來了開門聲。
蘇子域猛然將頭從被子中探了出來,誰回來了?會是楚楓麼?他還會再回來麼?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吃飯?有沒有難過?這麼冷的天會不會凍感冒了?
蘇子域猛的掀開被子,衝到了門口。
客廳的燈光如此明亮,晃的蘇子域睜不開眼睛。
楚楓看到站在臥室門口的蘇子域愣了,兩個人就這麼站著,誰也沒有動。
“……”蘇子域想說,你回來了。可是幹澀的嗓子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滿眼傷痛的看著楚楓。
楚楓換下鞋,走到蘇子域麵前,憔悴的麵容,滿是紅血絲的眼睛宣示著主人的疲憊。
“你……”蘇子域努力地想說出那句你回來了。
但是楚楓卻緊緊地抱住了蘇子域,頭深深的埋進蘇子域的頸窩。
蘇子域對這樣的楚楓有些無措,猶豫的將本是舉起的手停在了半空。
“你上哪兒去了?急死我了。”楚楓沉悶的聲音響起,擔憂,心疼,揪心以及無奈都包含在這一句你上哪去了的話語裏。
看到這樣的楚楓,蘇子域瞬間落淚,原本已經幹涸的眼淚,因為楚楓的話語,因為自己的心疼再次滑落。突然發現原來自己的傷痛並不重要,自己愛人的傷才是最疼的。
吻,自然而然的發生了,楚楓狂暴的啃噬讓蘇子域覺得疼痛之外還有莫名的心安,蘇子域的唇上傳來了淡淡的血腥味,可楚楓的吻並沒有停止,反而更顯暴虐。良久,楚楓放開蘇子域已經因為疼痛而麻木紅腫的唇。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一晚上,你沒去江邊?”楚楓抬起頭蹙著眉。
“去了。”蘇子域說。
“不是你每次去的地方吧”楚楓黯然的說,眼中滿是苦澀。
“恩。”蘇子域回答。
“別再這樣了,好麼?有事情說出來。別突然消失,你的消失讓我覺得全世界都消失了。”楚楓輕輕地擁著蘇子域說。
“你……看到郵件了?”蘇子域說。蘇子域非常不想也不願意提起這件事情,但是感情潔癖與生俱來。如果這件事情自己沒有問清楚,那麼這將會成為心中永遠的刺。這根刺會不時的提醒自己,自己是這樣的疼過,自己是這樣的受傷過。即使不願意,即使怕楚楓難過,怕楚楓不高興,蘇子域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問了出來。
“進屋,慢慢說。”楚楓拉著蘇子域的手,走進臥室。
點燃一顆煙後,楚楓問蘇子域“你想知道什麼?”
蘇子域頓時覺得暈啊,什麼叫自己想知道什麼?應該是他直接坦白從寬吧。
“怎麼回事?”蘇子域問道。
“周五那天,他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約我出去談談。”
沉默了良久楚楓說道。
“然後呢?”蘇子域看到這種擠牙膏的狀況就想直接抽人。
“然後,周六我就跟他見了麵。”楚楓說。
“你能不能一次全說完,別非等著我問?”蘇子域這個氣啊,但是看到楚楓滿是血絲的眸子,頓時又心疼了,聲調不自覺的就下降了。原本是質問的話語,到最後變成商量祈求了。
“然後,就吃了頓飯,就沒什麼了。”楚楓說著掐掉手裏的煙。
“……”蘇子域徹底無語了,這算什麼意思?郵件的事根本沒提啊。
“子域,我困了,找了你一晚上,想睡了。咱們睡覺吧。”楚楓用有些哀怨的眼神看著蘇子域。
把蘇子域驚悚的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就在楚楓脫掉外衣準備上床就寢的時候,蘇子域猛然想到,不對啊,正事兒完全沒說啊。
“咱是不是還沒說完啊?”蘇子域原本是想說咱還沒談完你丫的別睡,但是到嘴邊的話下意識就換成了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