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禦坤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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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笑得猖狂,一道銀影直奔淩靖麵門而來。向後一仰以手中折扇一挑,那東西便以失了準頭釘入了身後木壁之上。淩靖取下那東西仔細一看,略覺意外,竟是莫子辰的暗鏢?摘下其上攜帶的紙卷看過,淩靖臉色一沉,足尖一點,人已疾如閃電自窗口閃出。幾個起落向城外而去,隻在桌上留下了一枚金瓜子作為茶資。
在城門口“順手”奪了一匹馬,也不及向那馬主人解釋,丟下一錠黃金,便頭也不回向遙清方向而去。正行著,突見前方一人立於道路正中,見自己縱馬狂奔也全無要躲閃的跡象。淩靖急一把勒主馬,一撥馬頭便欲繞過那人而行,不料那人竟一抬手攔住了淩靖去路,笑道:“淩公子這般匆忙卻是為何?不等拿了我秦山鏢局的信物再走麼?”
淩靖眸色一沉:“舒少主,在下倒是沒聽明白您的意思。恕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辭!”
舒離但笑不語,讓開了道路。淩靖一抖韁繩,那馬便疾馳而去。舒離微微笑著看著淩靖消失在視線之中,良久方才拍了拍衣袖,低笑:“淩靖,你究竟算計了多少?隻不過你恐是忘了一點,你終究隻是一介凡人,有些事卻是你算不了的。若有緣,你我日後再相見時倒要與你分個高下了。”
淩天虹知道現任瀟湘閣閣主蕭青黛早有滅淩家一門之心,卻不知這一天竟是來的如此之快。還不等淩靖搬來救兵,那瀟湘閣暗影便找上了門。倉促之間,淩天虹縱是有一百個不願意也隻得帥了眾人應戰。隻可惜淩府本非武學世家,精於武藝者本就不多,那些瀟湘閣暗影又偏是個個武藝高強,不過片刻,戰局已見分曉。血水縱橫的地上,盡皆是淩府之人。或有那未死的,也是因受了重傷氣息奄奄。那一幹暗影盡皆是心如石木之人,對幼童與老者也不過是一刀奪命。
在眾人的掩護之下躲入後堂之中,淩天虹自知躲不了多久。血紅了雙眼緊盯著自己的愛女,淩天虹咬牙道:“煙兒,我淩家雖遭此劫,但絕不可斷了後!秦嘯,你的武藝足夠保護煙兒,帶煙兒離開!煙兒,速去尋你哥哥!雖說他自幼便不曾留在家中,但江湖中總說他武藝非凡,有他在或可保你二人無事。”
秦嘯抓緊了手中長劍,咬緊了牙關道:“爹,你也一起走才是!大姐二姐都為人所害,隻怕他們不滅了淩府一門是不會罷手的。爹爹留下隻怕凶多吉少。爹,快走吧!”
一手攬緊了愛妻,秦嘯仔細留著外麵的響動,這個小小的密室又能掩蔽多久?再不走隻怕是來不及了!
“不必,我留下!我的武藝尚且撐得住一時。你們快走!走!!你們要讓我淩家血脈盡絕於此麼!!”低喝一聲,淩天虹一掌將二人推入暗道之中鎖緊入口。轉頭向前堂走去,前人留下的罪孽,終是要由後人承擔的麼?那就來吧!年逾五十的淩天虹目光犀利:“蕭青黛,我淩家不是你能滅的!”
卻說秦嘯攜了淩煙一路行來,正想尋一隱蔽處讓妻子稍作歇息,就見一人一馬疾馳而來。秦嘯心中一緊,已暗自戒備
那人勒馬,居高臨下俯視著兩人。
秦嘯細看時心中微微一怔,這人的相貌竟是俊美但薄情的。這樣薄情的容貌並不常見,看來總是教人不安。
“隻有兩人麼?”來人一揚眉,抿緊了薄唇。
“來者何人?!”秦嘯喝問道,仗劍將淩煙護在了身後。
“夫君,別!”淩煙臉色仍是慘白,此時卻多了幾分愉悅,鳳目流轉看向來人,輕啟朱唇道:“哥。”
秦嘯愕然,看看妻子又看向馬背上冷冷淡淡毫無親人相見喜色的男子,遲疑道:“淩靖?莫非是大哥麼?”
“是在下。”淩靖翻身下馬,徑自繞過秦嘯走到淩煙身邊執了妹妹的手,扣住她的脈門探了探,淺淺一笑:“煙兒,你有了身孕?”
淩煙漲紅了臉,微垂下頭:“哥!!”
鬆開扣住妹妹脈門的手。淩靖打量了秦嘯一番——棱角分明的臉,清朗的眉目,算是個英俊的男人,父親既然將淩煙交付此人,先來此人還有幾分可信
秦嘯尚未來得及問話,便被淩靖抬手製止了。
“來了。”淩靖突然開口,輕輕將淩煙推到了秦嘯身邊。
黑影激閃,二十七人隻在瞬間便已圍攏了三人。秦嘯心驚,即便有淩靖在此,這麼多高手,隻怕也是難以脫困。可奇的是這些人竟都沒有立即出手。
攔下想要先下手為強的秦嘯,淩靖冷冷掃了那些玄衣人一眼,口中輕輕“嗯?”了一聲,似在詢問。
聲音一出,那些玄衣人竟齊齊向淩靖一跪行禮後方才小心道:“閣主下令屬下必須遵從,還請八閣主不要為難屬下。”
八閣主?秦嘯將目光投向淩靖,心中警惕,不再遲疑便一劍向淩靖刺去:“你是瀟湘閣之人!”
想來自己卻是大意了!!此人絕非淩靖,隻怕是那瀟湘閣中人假扮了來騙自己!秦嘯想著,已是下了殺手。
“不!!他是我哥哥!!”淩煙大驚,不假思索已擋在了淩靖身前。那秦嘯出劍太急,一時之間已難收手,眼看便要重傷了淩煙時淩靖衣袖一揚,卷了長劍借力一遞已將秦嘯摔開。淩煙又驚又怕,已有些站立不穩,隻能死死拽了兄長哭道:“哥,你救救爹啊!你快回去救救爹啊!”其實她何嚐不知道這些人會出現在這裏已經說明在那宅子中已沒有一個活口。但她真的不甘心啊!為什麼淩家要遭受這樣的災難?她不懂!
手撫上妹妹的麵頰,淩靖輕聲笑道:“煙兒,你沒聽清麼。我淩靖是瀟湘閣閣主座下九位輔閣主之一——八閣主禦坤!”那些暗影此時正死盯著三人的舉動,沒有禦坤閣主的許可,他們終是不敢立即動手的。
淩煙死死抓住兄長哭道:“可你是我哥哥!我唯一的親哥哥!”
片刻的沉默,淩靖微微動容:“是麼。既如此……”抬頭微笑著看向暗影們,淩靖笑道:“閣主之命是要淩府所有人的性命麼?”
“正是。”男子立即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那,出手。”淩靖說著“唰”一聲展開了手中的烏骨素麵折扇。
“八閣主,還請您不要如此為難屬下。”男子已變了臉色,淩靖的武藝他多少是知道的。況且這禦坤閣主又是蕭青黛最為喜愛的人,總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肆意對此人出手。
“怎會是為難?”淩靖失笑,輕搖折扇:“既是閣主之令,你隻管做便是了。我禦坤不也是淩府之人?”
“八閣主,出發前閣主吩咐過,若非萬不得已絕不可與八閣主衝突。還請八閣主體諒!”男子麵露難色。
淩靖冷下臉,一扇劃出直取男子咽喉,冷冷道:“說來說去你不過怕找不到與我交手的借口受閣主責罰罷了。那我就給你這借口!今日本座便與你過上幾招!”
男人急閃避開時頸間一痛,抬手一摸竟已見血。原來那扇風所過之時已劃開了他的皮膚。男子不由大驚,再不敢分神。他深知,若方才淩靖手中所持之物是劍而非紙扇,那自己早已橫屍此處。此人在九位閣主中武藝排於第二並非隻是說說而已。
一掌將妹妹推至秦嘯身邊,淩靖一扇擋下刺向自己的劍鋒,足尖一勾掃倒一人時空出的左手揚袖卷了一人長劍,低斥一聲將那人一拉,掌力急催之下那人一個踉蹌向前一撲,手中長劍來不及收回,沒入了自淩靖身後偷襲卻未得手的那人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