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奈何天 第八章 **寂寂日初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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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極為不屑的聲音傳來,黛熙秀的心中一顫,下意識地一個激靈轉身,她要逃離嚴蒙之的視線。
可是明明已經驚動了他,他敏銳的洞察力已經將他的絲毫收入了眼底,果不其然,即使她邁著飛快的步伐,這個眼神犀利如獵鷹的男人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前,擋了她的去路,她再無法逃脫。
嚴蒙之的臉色冷若寒冰,眸子裏卻冉冉升起了火焰,要將她活活焚燒一般。
“你敢笑我?”嚴蒙之用力抓住她的手臂,狠狠地問道。
黛熙秀盯著自己被他握得生疼的手臂,痛苦地蹙著眉頭,沒有回他的話。
“說話!”嚴蒙之帶著霸道命令的口吻。
黛熙秀被他嚇到,不竟輕輕顫抖了一下,緊抿的薄唇有點顫顫巍巍,“奴婢哪敢笑。。。。。。少帥一定是看錯了。。。。。。”
“難道我會看錯嗎?”嚴蒙之一掌將黛熙秀推到鏤窗前,手腕用力抵住了她的喉嚨,目光凶狠,“黛熙秀你的膽子不小啊,你已經在府上連個狗不如,你有什麼資格來笑我?”
嚴蒙之的話極為難聽,黛熙秀撇過頭去,被抵製住的喉嚨快要喘不過氣來,雙頰驟然憋得通紅,黛熙秀呼吸變得急促,臉色也變得慌張起來。
“暫且先饒你不死!”嚴蒙之一把鬆開黛熙秀。
沒有反應過來的她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捂著胸口怯怯地望著地麵,這個凶狠的男人難道笑了他就會有死罪。
“不過黛熙秀你提醒我了一件事。”
黛熙秀驚奇地望著嚴蒙之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麼,似乎又不知道,總之表情有點木訥了。
嚴蒙之的眼光忽明忽暗,哼了一聲,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冷意具現,“過來!”
粗大的手掌一把抓住她的纖細的腕骨,似發出了咯咯的響聲,黛熙秀咬咬牙,跟著他飛快的步伐,雖不濟於力,堅持磕磕絆絆地任憑著他拽走。
牢獄外有士兵把守,司徒軍地旗幟隨風翻飛。
黛熙秀驚恐地望著嚴蒙之冷若冰霜的臉,她的猜測沒錯,接下來就應該是他卑劣的手段吧。
看著他跟領事的士兵在耳邊交代一句,不一會,果真是黛老夫人被士兵牽著出來。幾天不見她變得更加消瘦,兩鬢已成白發,麵色蠟黃,不見絲毫的血色,蹣跚著步伐好不容易走到牢獄外。
黛老夫人緩緩抬眼,空洞無神的雙眼停在了黛熙秀的身上,手上靠著滯重的鐵鏈,緩緩抬手,仿佛是沒有了力氣一樣將手抬起。
“娘!”黛熙秀鼻尖一熱,酸楚湧上鼻尖,上前去扶。
隻見嚴蒙之一手攔截在中間,目光陰森地瞪著她。
“你已經帶我到了這裏為什麼還不準我過去?”黛熙秀忽然憤怒地瞪著嚴蒙之。
“帶你來可不是讓你們母女兩扶肩痛哭得。”嚴蒙之說的清淡雲風。
黛熙秀怔住,隨即明白自身的處境,剛剛已經將他觸怒一次,這次若再犯,定會連累一旁的母親。
“帶她去煙北城外!”嚴蒙之對著士兵吩咐。
黛熙秀看著被蠻力帶走的母親,心疼地看著她任由一群蠻力的家夥折騰,終於再也忍不住難過,無不焦急地問道:“你到底要帶我娘去哪裏?”
嚴蒙之準過頭看她,輕哼一下,冰冷的眸子輕米了一下,“想知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說完就轉身離開,卻被黛熙秀用雙手抓住了,看著她乞求的目光泛著晶瑩,“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娘。”
嚴蒙之蹙眉,終於看見她乞求自己了,但似乎誠意還不夠,他搖搖頭,無情地甩開了黛熙秀的手,“現在還不要妄想!”
黛熙秀失望地望著嚴蒙之高大的身影,她明明已經放下尊嚴低聲下氣地求他了,可為什麼他連一絲情緒上的變化都沒,果真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無奈,她隻好再次跟緊在嚴蒙之的後麵,沒有他的允許她一步都不敢怠慢。
司徒府外兩旁樹木高大,鬱鬱蔥蔥的樹下有牽馬等候,嚴蒙之走上前,接過韁繩,皮靴踩在鐵鉤上一用力便坐了上前。
他睥兒眼下的黛熙秀,望著前方的道路已經不見了士兵和黛老夫人的身影,忽然臉上浮現了一絲玩味的笑,“黛熙秀我們來玩個遊戲?”
“什。。。什麼遊戲?”嚴蒙之陰森的笑直至滲透到她的骨髓,不禁寒顫。
“從府上到煙北城門跑步大概需要一個小時,我先讓你半個小時,你若比我先到城門,我就放了你娘。”
黛熙秀抬頭望著嚴蒙之,看他舒展的眉宇下,眼睛裏泛著濃厚的笑意,看不出他到底想玩什麼花樣,但是知道自己有機會能救下自己的母親,她願放手一搏。
“好!”望著身強體壯的紅棗烈馬,她一定要跑過它。
動身時,黛熙秀不放心,還好來了一個先發製人,“我相信司徒軍的少將是守信用的。”
此時夕陽夕照,黛熙秀奔跑的身影被拉的斜長,一點點在嚴蒙之的視線裏越變越小,終於他扯著嘴皮譏笑,對著最後一點身影自言自語道:“天真。”
果真,他勒緊韁繩,用腳踢住馬腹,馬蹄便有節湊地落在了青石板上。
街道人群熙攘,黛熙秀穿梭在人流不斷的大街上,竭盡全力地往城門奔去,被她撞上或是牽絆的人,她根本就無暇顧及。
不知不覺天空已經暗淡,夕陽隻剩下最後一抹霞光,印在天邊就快要消失,彎彎的月亮已經掛在了高空,微弱的月光倒影出黛熙秀的身影,跑過大街小巷,幾處細小的光點印在模糊的實視線裏,疊疊重重,她仿佛看見了萬盞星火。
雖然已經到了急劇貧血的地步,連喘息都快要來不及時,她忽然看見了煙北兩個灼目的金字,隻好咬牙在繼續堅持。
一鼓作氣她終於就快到城門下了,她清楚地看見了自己的母親正坐在囚車裏,黛熙秀猜想著嚴蒙之一定不會料想她能堅持下來跑到了城門。
心裏因此而覺得欣喜,可是隻在幾步之遙是,那匹棗紅色的烈馬仿佛從天而降,不明來路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馬背上的人真是嚴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