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於又到假日了，一周的忙碌工作，嚴律難得睡了個懶覺，睡得很深。
    ＂咚咚－－＂誰敲門啊？今天老子放假，別煩！
    “哥，過會一起出去吃個飯吧。”嚴格推門，倚在嚴律房間門口。
    ＂．．．．．．＂
    ＂哥，我餓了！＂
    “我來做飯好了。”嚴律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瞄了一眼鍾：＂啊？十一點了！＂
    ＂哥，走吧，我都訂好位置了，去外麵！＂
    嚴格把嚴律從被子裏拖出來：＂你也該好好歇歇了，要是簡沫姐知道你這樣辛苦．．．她會難過
    的。＂
    ＂嗯，我知道了．＂
    嚴律趕緊穿好衣服．剛梳洗完畢就被嚴格拉了出去。
    站在嚴格預訂好的酒店門口，嚴律抬頭望了望："這裏的消費好像不低啊。你經常來這種店麼？＂
    ＂不算經常。＂嚴格一臉輕鬆。
    嚴律跟著嚴格走進大廳，服務生很有禮貌的招呼。詢問："C217，是嚴格先生吧，這邊請。"長相
    端莊的服務生小姐語氣溫和得體。
    兩人跟隨她走進到三樓一處靠窗的雅座，氣氛很輕鬆，在這裏可以看見整條車水馬龍的街道。
    服務生遞來酒單和菜單："兩位要什麼？"
    "恩。。。我要意大利麵，羅宋湯以及紅茶。。。。。。嗯。。。。。。還有切片土司，哥呢？"
    "額。。。。。。"看著手中的格式甜點和飲品，嚴律有些無奈："咖啡和曲奇吧，無糖。"
    "你不多吃點嗎？"
    "不，錯過早飯，胃口差了，"嚴律皺皺眉。
    "哎，真擔心是你自己不會照顧自己。"嚴格撐著腦袋，笑著說："你還總是說我。"
    嚴律掉過頭望著窗外，沒說什麼。
    沒出十分鍾，應侍生端著餐點，輕輕地放到桌上："祝您用餐愉快。"
    嚴格一邊喝羅宋湯一邊熟練地卷起意大利麵。
    "嚴格，一直都沒和你認真談過，你在巴黎生活地怎麼樣？"
    "還不錯。"
    嚴律喝了口咖啡，是摩卡，不是很喜歡。
    "你的畫展準備的怎麼樣了？是7月27吧？"
    "恩。。。。。。"嚴格細細嚼著麵條，其實他自己也沒吃早飯："唔。。。。。。差不多了，還差幾張就準備
    好了。"
    嚴律拿起一塊曲奇餅幹："你還真是努力。"
    聽到哥哥久違的讚賞，嚴格偷笑了一下："這次畫展成功了，可以休息好一陣子了。"
    嚴律繼續往嘴裏塞餅幹，有甜膩的感覺，味道很地道。
    嚴格放下叉子，擦擦嘴巴，補充說："我想結束後和哥哥出去旅遊一次，好不好？"
    "我。。。。。。"嚴律正想著也許沒空。
    嚴格癟癟嘴："就知道你要推脫了，不行，你要陪我去。"
    "再說吧，"嚴律保留自己的意見，站起身："我去下廁所。"
    "右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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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烘幹了手，嚴律拐出廁所，遠遠地看見有個男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嚴格談著什麼。
    嚴律沒有走過去，二是出於本能的好奇，繼續在一邊觀望。
    隻見一個少年模樣的人，金發，身著牛仔布襯衣和卡其色休閑褲，身材纖細修長，清新自然而帶
    有柔美氣質，並且，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國人。
    嚴格表情複雜，兩人的對話逐漸升級為爭吵。
    可是兩人滿口法語，嚴律很難聽出什麼。
    "你為什麼這麼做，你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我已經對你沒有興趣了。是我瞎了眼。現在你給我消失!"嚴格越來越緊張，他估計嚴律已經走
    出來了。
    "你不能這麼自私，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我不要你離開我!"
    "你聽不懂嗎？!我受夠你了!滾啊!快點！嚴格起身要走，少年緊咬著唇，抓住他的手臂。
    嚴格露出吃痛的表情："放手。你無權幹涉我的自由。"
    少年更加用力："我不允許你離開我!我還愛你，你太自私了!"
    "你才自私。你隻不過利用我而已。"嚴格的語氣越來越冷："你讓我惡心。"
    "什麼？你說。。。。。。惡心？"少年開始發抖，眼淚溢出眼眶：“你太過分了。。。。。。”
    嚴格用力想甩開對方的手，可是越掙紮越用力："你放開我!放開!你煩死人了!"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少年的情緒越發不可控製。眼淚抑製不住地從臉龐滑落，他緊緊地抓
    住嚴格的右手，不敢有絲毫鬆懈。
    嚴律實在看不下去了，很顯然，嚴格惹上什麼麻煩了。雖然以他現在的法語知識，隻能勉強聽懂
    幾個詞語。
    他立即朝兩人走去，生怕嚴格受什麼傷害。
    靠近時，嚴律便伸手要拽走嚴格，就在此刻，少年突然猛地把嚴格拉近自己，義無反顧地吻了上
    去。
    “轟隆——”嚴律仿佛聽見晴天霹靂。
    嚴格努力反抗，但是少年無動於衷。
    嚴格看見在少年身後的哥哥，眼神由疑惑變成震驚，心髒被狠狠地刺中！
    "滾!快滾!"
    不能再讓哥看見了，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呃。。。。。。"對方吃痛的往後退，嘴角滲出血，盯著嚴格的雙眸，越來越痛苦，越來越哀傷。
    而此時，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嚴律早已徹底懵了。
    "哥。。。"嚴格看著哥哥，什麼解釋也說不出來，眼睛裏布滿了驚恐。
    他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
    兩個男人就這樣看著自己。嚴格感到窒息："我。。。。。。"
    “我是他男朋友，你誰啊？”男子轉用英語向嚴律說話，聲音幾乎哽咽了，斷斷續續：“是不是
    因為你勾引他。。。。？我才被這樣對待。。。你說啊!你這個婊。。。。。。”
    “你閉嘴！我不認識你！”嚴格粗暴地打斷了對方的話。
    “Boy。。。friend？嚴格怎麼會有。。。。。。有。。。。。。”嚴律不敢相信：“怎麼可能。。。。你。。。。。。”
    “我們在法國認識的。。。。。。你。。。。。。你不知道他是。。。。。。？!”
    “閉嘴！”嚴格不敢再聽他們說下去了
    一旁看好戲的人似乎把這當G三角戀在看，非常好奇。。。
    三足鼎立的氣氛越來越凝重，飯店的服務生也不敢靠近。靜靜地望著他們。
    "你。。。。。。。。。。。。你是同性戀嗎？"嚴律轉過頭，嘴唇輕微地抽搐著，他看了看一旁哭泣的少
    年，問。
    "我。。。。。。"嚴格不敢承認，也不敢否認。
    "是不是!？快說"
    "。。。。。。"嚴格低下頭，無法回答。
    “你別騙我了。。。。。。怎麼可能。。。。。。我們相處那麼久了。。。。。。不。。。。。。"
    身邊的男子看到嚴律傷心的表情，一下以為嚴律是嚴格的新情人："這就是你的選擇？他哪裏比
    我好？他根本不知道你喜歡男人!你快回答我！"
    此刻的嚴格就像被宣判了死刑，臉色慘白，不知所措地看著兩人。
    "我問你是不是？!"
    "我問你為什麼？!"
    沉靜片刻，兩個男人同時叫囂起來。法語和中文混雜在一起，交錯重疊，嚴格覺得自己快被他們
    逼瘋了。
    無論如何回答，整個原本平衡的世界都會快速地塌陷，碎裂，變成一片廢墟。
    "我問你是不是!你TMD說啊。。。。。。你說啊!你喜歡男人!"嚴律忽然衝了上去，一把揪住自己親弟弟
    的領子：“嚴格，不許說謊!”
    嚴格凝視著嚴律的眼睛，良久，終於輕輕地點了點頭，是的，他不能對哥撒謊。
    所有人都沉默了。嚴律得到了最不想要答案。
    “我知道了。。。。。。原來我一點都不了解你。"嚴律並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輕輕地鬆開手："我回家
    了，你們繼續。"
    嚴律一轉身，離開了。
    嚴格看著哥哥的背影漸行漸遠，癱倒在椅子上，不斷地說："不是這樣的。。。不是的。。。不該這樣
    的。。。我。。。剛才還好好的。。。。”
    走出飯店大門，天空還是一片晴朗，陽光炫目，街道繁華，一成不變，嚴律猛然覺得晴朗的天空
    碎成一片片，跌落下來。碎片砸在自己的頭上，哪裏都躲不過去。
    走出去好久，他依舊恍恍惚惚。
    無論如何。。。。。。沒有誰希望自己最親近的人會這樣。。。。。雖然他沒做錯什麼。
    嚴律不知道現在是否該選擇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