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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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霧彌漫,月亮在稀薄的雲層後暈出了慘淡的光。
同樣的景色,看在兩個人眼裏卻是別樣的風情。
蛋蛋跟在朱靖煜的右後方,腳步拖遝著,前方的那個人一聲不響地在開著道,不曉得為什麼明明是一個自己討厭的人卻在此刻給了自己安全信任的感覺。
人在寂寞孤獨的時候,是不是會變得分外的脆弱?
想起了這段時間的農家生活,遠離了城市遠離了紅塵,整個人也變得輕鬆多了。
那些煩心的事情都漸漸地遠去。
嚴野跟自己說朱靖煜一直在找自己,那時候,沒什麼好的感覺,那個人在印象中一向就是個霸道囂張的角色。
從小就跟個小霸王一樣。
隻是馬爾代夫的那次見麵倒是讓自己有些驚訝,還是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隻是比起少年時候更甚了。
那個時候多的是任意妄為,這個時候卻是那種帝王般的壓迫。
舉手抬足之間,仿佛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不是讓人感到害怕或者恐懼,更多的是讓人想到了臣服。
他們都是一類的人吧,嚴野或者朱靖煜,那種人上之人。
從馬爾代夫離開,隻是想要散散心,畢竟這麼長時間的愛戀徹底地要放棄,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好在嚴野身邊的那人真的讓自己沒有較量的勇氣,那個人不但長得美,而且脾氣也好,隻是站在他身邊,就覺得很舒服。
或許也隻有這樣的人才是嚴野最完美的伴侶吧。
夜晚的霧氣有些重,水珠子從草叢中溢出來,沾到了鞋麵上,又慢慢地滲進去,一會兒功夫,就感覺了濕氣。
蛋蛋抬了抬腳,看看鞋底,沾上了一些塵土。
想著,倒是不應該穿個拖鞋就出來,都怪那個人!豬一樣,好好地就不見了,害自己以為他被狼給拖走了。
朱靖煜忽然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轉回頭看看蛋蛋,眉頭皺了一下,就開始解衣。
“你,你,”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朱靖煜給打斷了。
那個男人有時候對自己百般謙讓,有時候又對自己凶的狠,實在搞不清楚,他倒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反正不是個好人。
蛋蛋撇撇嘴,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身上披上了一件衣服,暖暖的,帶著陽光的味道。
蛋蛋想要拿開,卻被那人給摁住了:“穿著,要不然我QJ你。”
“你!”
混蛋!
朱混蛋!
豬八戒!
心裏是這麼罵的,咬牙切齒的表情逗得朱靖煜又是一陣好笑。
蛋蛋更加鬱悶了,鼻子朝天,握起來小拳頭,隻是又有一條暖流慢慢地淌過心坎兒處。在那受傷的地方,輕輕地撫過。
這麼長時間來的孤寂和煩憂就這麼一點一點地被洗刷著。
他,或許就是那個可以把自己拯救出來的人吧。
那個人身著著一件單衣,挺直了腰板,就這麼昂首闊步地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遙遠的記憶被破開,很多很多的事情忽然就被撿起來了。
原來,離開這麼久,還是有些人有些事,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那個時候,自己還是青蔥的毛頭小娃,眼裏心裏裝的全是嚴野,卻偏偏有個人來招惹自己,上學放學課間都要跟著自己。
也是這麼距離一步之遙,不同的是,當時走在前麵的是自己。
“喂!朱靖煜你不要跟著我了!”
“我保護你!”
“我,嚴野會保護我!”
“他今天開會。”
“那我也不要你保護。”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曾經的時光已經回不去了,那時候,自己和嚴野還是一對,但是現在,如花美眷,也抵不過似水流年。
兩個人又開始不作聲地往前走。靜默地卻是有些默契,雖然沒有交流,氣氛還是很好的。
朱靖煜心裏很是滿足,除了,縮了縮脖子,冷風吹到身上的感覺實在算不上太好。
這樣的情況,讓他想到了那次被嚴野騙到冰天雪地的南極去。
比這還冷,而且隻能看見一群群呆呆的巨型企鵝。
現在就不一樣了,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就有個牽動自己心神的人兒在。
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果然是真理啊,同樣冷,可是麵對著東西不一樣,這感覺完全不一樣的。
現在,自己恨不得時間過得再慢一些,更慢一些,永遠別到終點就最好了。
蛋蛋看著前麵的男人,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喂,你穿上吧。”
“確實有點冷,要不咱們挨近些。”
“……”
蛋蛋想果然混蛋還是混蛋,就算哪天變得正常些,那本質還是沒有變化的。
月光的顏色蒼白明亮,細細看去,有些淺碧色,照得枯死的老樹分外猙獰,一陣風驟起,吹得身旁的茅草低低作響,影影綽綽間,一隻不知道什麼鳥撲哧著翅膀掠過,破沙沙“呱”的一聲叫。
這個時候,怎麼還有東西沒睡覺。
蛋蛋駭得一腳踩空,向前撲倒,跌在了朱靖煜的身上。
正好!
朱靖煜眉開眼笑,想著那鳥還真是有靈性,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如此的機會怎麼能夠錯過,隨手一抄,就把人給抱起來了。
人長得這麼高,可是抱在懷裏,好像沒什麼重量,朱靖煜皺了皺眉頭,他可不要一個瘦蛋,怎麼也要把這個蛋補得圓圓胖胖的。
蛋蛋被強迫地抱著,很是別扭,鬧著撲騰著要出來,可是卻是抵不過這個死死抱住他的男人。
到底是經常鍛煉的人,那麼大的手勁,根本不容你逃開。
“你幹什麼!”
“你想讓我幹什麼!”
“放開!”
“不放!”
“朱混蛋,你去死。”
“我不去死!”
“你欺負人!”
“欺負的就是你!”
“你,我咬你!”
“你敢!”
蛋蛋狠狠地在朱靖煜的胸口咬上去,咬得那叫一個快狠準。
哼,我不敢!
我有什麼不敢!
看我不咬死你,混蛋!
朱靖煜忍著疼,他是知道蛋蛋肯定會咬自己的,被他咬咬,卻能如此親近,朱靖煜還是覺得那是值得的,不是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麼?卻沒有想到,這丫居然下嘴這麼狠,猛然想到,蛋蛋可是屬狗的。
果然!
悲催了。
不知道要不要去打個狂犬疫苗的。
朱靖煜吸了吸鼻子,繼續穩穩地抱著蛋蛋,踩著堅實的步子,往前走。
蛋蛋依舊不依不饒地咬著,他很生氣,雙手雙腳被禁錮著,也就隻能嘴巴動了。咬得都快把人肉給咬下來了。
朱靖煜強撐著一口氣,就是不放手,最後還是那個咬人的人先敗下陣來。
“你真是皮厚,咬你都把牙給崩了。”
“咳,您說的是。”
“豬八戒,你心情不好?”
“沒有,我真是太高興了。”
“騙子。”
“什麼?”
“騙子。”
“嗬嗬。”
“我看到你掉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