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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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一年級春遊歸來的日記內容。
嚴野:從未記過日記。
蘇幕遮:今天,風和日麗,陽光燦爛,學校組織去春遊。(以下省略五十字)
朱靖煜:這地方我都去過多少回了,好了,字數已滿,作業完成,老師給我個優,謝謝,附送照片一張,另,那把手裏拿著的槍是真的,帥吧。
蛋蛋:今天,天氣很好,一大早,我們就坐上了飛往XX地方的飛機。(以下省略一百字)
盛淩浩:今天,天氣晴朗,老師帶著我們去爬山。(以下省略兩百字)
語狐:我今天春遊了,吃了很多零食,看到了很多好看的花,好看的景色,希望每天都能春遊。
蕭晟:今天春遊,沒什麼意思,鬧哄哄的,吃了點東西,四處走了走,真是沒什麼意思。
花色近暮,春深似海。
偌大的花林中,梨花如荼,遠遠望去滿山遍野,一片雪色堆在雲端。昨夜風吹雨打,撲落殘花滿地,躺在上麵到也清香盈袖,幾分愜意。
在那花叢中,有一個身著白衣的人懶懶地躺在一棵梨花樹下。正是落花時節,頭頂時不時就有幾片花瓣飄下來;他閉著眼睛一張口,銜住一點粉白,嚼爛了咽下去。
明明是再尋常不過的動作了,由他做來,卻嫵媚到了極致。
舉手投足之間,比之世間萬物都要吸引人的眼球,隻是這麼看著他都覺得暈天眩地。
清風吹過,花兒紛紛揚揚地落下來,仿佛是一片偌大的花海一般,人漸漸地被掩埋了,身影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蛋蛋!”
朱靖煜大喊一聲,從床上一躍而起,這才發現原來是做了一個夢。
過了好一會兒,胸口依舊在劇烈地起伏著,隻能說明這個夢給自己帶來的震撼實在不少。
沒有想到,隻是一個夢就能把自己嚇成這樣。
明明人已經見到了,甚至已經在自己身邊了,可是還是這麼的擔心。
擔心又會那麼一眨眼的功夫消失的無影無蹤。
歎了口氣,忍不住笑了笑,居然現在開始患得患失起來,真的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嗯。”
輕微的呻吟帶著低低的鼻音,在黑夜中響起,恍若平地驚雷一樣。
朱靖煜看向旁邊發出聲音的人。
睡的很沉,身體蜷縮著,就跟個小動物一般。
明明比自己年歲還要大些,卻還是跟個小孩子一樣。
伸手幫他把薄被往上麵攏了一下,然後慢慢地笑開了。
從中午見到他開始,心裏就一直激動著,一直沒有辦法平靜。那種叫囂著的喜悅夾雜著些許的幸福,中間又油然生出了一股辛酸。
找了這麼久,尋了這麼久,離別了這麼久,終於還是遇見了。
曾經有那麼多年沒有見麵,似乎把這個兒時的愛戀忘記了塵封了,直到那次因為嚴野的關係而重見,才發現對他的感情絲毫沒有褪色,反而更加濃烈深厚了。
或許已經不是單純的感情,已經變成了一種執念了。
月色從陳舊的窗欞中透過來,將房間渲染成了銀色的世界,寧靜而美麗。
床上的蛋蛋因為月光的關係,麵色很是柔和,那如畫的眉目好像天人一般,吸引著朱靖煜的視線。
那張臉即便過了這麼多年,好像一直都沒有什麼變化,仿佛時間在他身上根本就沒有留下烙印來。
朱靖煜伸出手,輕輕地撫上去,一寸寸的,好像至寶一般。
中午開始發生的一切好像是做夢一樣,隻是手下的感覺分明是萬分的真實。
真實的有呼吸的有溫度的蛋蛋。
想到晚上發生的事情,朱靖煜忍不住勾起唇角。
午飯的時候嚴野提出在這裏待幾天。
那會兒,大家都忙著吃飯,不,忙著掩蓋自己的情緒,所以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
直到晚上睡覺前才發現,這麼多人,這麼大的房子根本不可能一人一個房間。
除開主人家的睡房,還剩下兩個房間。俗話說入鄉隨俗,客隨主便,總不能把人主人給關門外麵,所以四個人還是很有道德的選擇了那兩個比較小的客房。
房間是有了,可是怎麼睡倒是起了紛爭。
兩間房睡四個人。
關鍵是兩間房裏兩張床,兩張床上要睡四個人,那麼勢必就是一張床上睡一雙人。
聽上去是很合理的,但是放到實踐中就出了問題,嚴野和蘇幕遮擺明了應該睡一道,可是蛋蛋不樂意了,蛋蛋斜眼看了一下距離自己不遠,兩個眼睛一直徘徊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生生往後退了一大步。
中午的事情還曆曆在目,他可不能保證這個強壯的血氣方剛的說不定還欲求不滿的男人會在晚上趁著自己睡著或者是沒有睡著對自己做些什麼。
朱靖煜哪能沒發現蛋蛋的動作,看著蛋蛋那犀利的帶著距離的眼神,心狠狠一痛。
他很能理解,中午的時候剛把人家給強吻了,擺明了自己在蛋蛋的眼裏就跟色狼是打著等號的。不想跟自己睡實在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這真的是一個天大的誤會,他不是故意要強吻的,他隻是一時衝動,沒有控製住。
想他堂堂朱家四少,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有風度有儀態有禮貌有氣質的人物,這一次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蛋蛋看著朱靖煜:“要麼你睡大廳,要麼大廳睡你。”
朱靖煜看著蛋蛋:“要麼我跟你睡,要麼你跟我睡!”好吧,既然自己在蛋蛋心目中已經是色狼的形象了,也不在乎這一回兩回了。
蛋蛋的眼睛瞪的老大,那漂亮的眼睛中波光流轉,分外迷人,隻是此刻更多的是憤怒:“你,你,你!”
朱靖煜:“我怎麼了,憑什麼你能睡床,我不能睡床?”
蛋蛋咬了咬牙,覺得自己跟這個混蛋說話簡直就是腦子浸水了。
朱靖煜看著蛋蛋那一陣白一陣紅的臉孔,心裏也不好受,他是想跟蛋蛋搞好關係,可是若是要生生將兩個人隔開,他是絕對不能忍受的。
所以一定以及肯定不能跟蛋蛋分開睡。
而且,不曉得為什麼,心裏總覺得蛋蛋也不一定不願意跟自己睡在一塊兒。
好吧,就當自己自戀吧。
這邊朱靖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那邊嚴野和蘇幕遮對視一眼,都覺得頗為頭大;明明是年紀都不小的兩人,為什麼說話做事這麼幼稚。
蘇幕遮想若是自己將朱四少這一段時間的所言所行錄下來給青草園眾人看話,估計誰都不會相信的。
兩個人,一個是別扭的厲害,一個是無恥的厲害,真不知道這兩個人要是糾纏在一起會發生怎麼樣的化學反應。
勸了幾句,終於兩個人還是前後走進了同一個房間。
蘇幕遮拉了拉嚴野的衣袖,看著關上的門,有些擔憂地問道,不會出什麼事吧。
嚴野勾勾唇角,眼睛微微眯著,一把將人拉到自己的懷裏,這個時候該想的可不是這個吧,邊說手邊往蘇幕遮的敏感地帶摸去。
蘇幕遮軟在了嚴野的懷裏,沒有發現自家的男人麵上出現了慣常的笑容,那是有人倒黴時,嚴家大少最喜歡露出的表情。
夜深人靜,蛋蛋走近房間,他來這裏也一段時間了,一直住在這,忽然多出個人,總覺得不太適應,而且這個人,還是……冷冷哼了一聲,迅速地鑽到床上。
朱靖煜看著蛋蛋的動作,也跟著一道上了床。
“喂,你,你,你幹什麼……”蛋蛋高聲叫著,瞪圓了雙眼看著身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