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  第四十四章 相對的永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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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袁璃盡情享受藍天白雲大草原的自然氣息,但某人硬要教他學騎馬,一直保持威嚴清冷外表並且在他人眼中堪稱神奇的男子卻在這方麵失了顏麵,白池在後麵隨行,看著他的公子在馬背上歪來倒去,俯前仰後,袁璃一轉頭看他,白池馬上假意看旁邊。
    “鋒尚,你故意的是不是?”袁璃用盡了力氣勒住韁繩,白皙的臉透著紅。
    “做我的人會騎馬是必須的,和我縱橫這天地間!坐正,放輕鬆!腿別夾那麼緊!”某人教的很認真。
    “不學了!”袁璃三分惱怒,用力一甩韁繩,想下馬,不料被韁繩一鞭,馬兒奔跑起來,袁璃“啊”低叫一聲,身子被帶了出去,隻有自己知道心跳的厲害,就像做過山車卻脫了軌,拚命保住馬脖子,人卻巔的厲害,身體也沒完全恢複,不行了,不如鬆手吧,會不會有飛出去的感覺?會不會就回去了?風在耳邊呼呼而過,草的芳香馥鬱,袁璃想張開雙臂。
    “不要鬆手!等我!”有人在叫我,是鋒尚!好!就鬆手,看你能不能抓住我!袁璃霎那直起身板,張開雙臂,閉上雙眼,鬆了兩腿,上下顛簸,就在身體飛離馬背,一股風力衝勁吹得外袍掀了起來,腋下攬過一雙有力的雙臂,一個向上,再張開眼,已經在某人懷抱中,“嚇死我了!算了,算了,不會騎馬我也認了你了。”看著鋒尚緊張的餘味,手臂勒的自己有些痛,胸膛傳來的溫度,袁璃的心情極好,浪漫也好,永遠也罷,有時候及不上片刻的感受,上有天,下有地,四下曠野,風聲,草竄動聲,耳後某人的呼吸聲,見證一切,當下的別無所求,唯你而已。
    “都沒話說嗎?剛才這麼嚇人?”
    “你會騎就行了,我還要看夜景。”
    “要求不少,晚上讓你看北野的風情。駕~”
    白池在後麵虛驚一場,看著前麵和諧的畫麵,遠遠跟在後麵,如果身邊也多一個人,就沒那麼鮮明對比的寂寞了,肖猛的嬉皮笑臉閃過,白池露出有點狡猾的笑意,出生以來第一次這麼壞的表情。
    夕陽退去,紅紗撤下幕布更上,皓月當空,星辰閃爍,袁璃躺在一邊的草地上,抬頭看著天,一片濃鬱的黑色籠罩著自己,星星的確如鑽石般觸手可及,不由自主伸出手想抓,“也有我給不了的東西,即使願意上天。”手被一隻溫暖的手掌握住,鋒尚的聲音在夜間顯得更為低沉。
    “我就是一顆星星,你不已經得到?去吧,和他們喝酒跳舞去,我要一個人待會。”袁璃抽出手,枕在腦袋後麵,雙眼映出月光星光,熠熠生輝,好一個夜涼如水的人,鋒尚轉身走向高高竄起的火堆和吆喝起舞的草原牧民。
    火燒南雄,水漫東離,一張張在水深火熱中沉浮的臉似乎都在向自己囂叫,信科學的人理應不信報應迷信一說,但是人一旦有了不舍的東西就怕被奪走,一直保持孤獨冷傲,沒有得到便沒有失去,沒有弱點就不怕被刺中,現在經常想一個場景一個對白就能維持永久,這種心境愈發頻繁就越來越發害怕如同一層宣紙般被捅破,如同這夜幕如此美好,袁璃卻時刻感覺會突然被撕開一道腥紅的口子來,怎麼辦?鋒尚,你好像變成心口上那道越來越抹不去的痕跡了。
    “公子,喝酒!”一個羊皮酒袋出現在腦袋上方,然後就是白池那張平日呆樣,這會臉頰通紅,笑的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嘻嘻。。。”
    袁璃一把拿過酒袋,“好,不醉無歸。”
    “要歸的,要歸的,還有人,嘻嘻,我要去。。。。。。”話沒說完,白池不停打嗝,跑一邊吐去了。
    無語,袁璃起身,一手支在身後撐地,單膝曲起,仰頭一口酒,手閑散放在膝蓋上,難得穿著那套素白衣裳,絲織紗籠不斷飄起,衣也朦朧,人也朦朧,眼神朦朧,“我的心也朦朧。”鋒尚低語,猛灌一口酒,很多時候,隻會在後麵遠遠看著他,看不穿到底想什麼,有時候感覺很近,有時候咫尺天涯,似乎是患難時貼得很近,一安定就會抓不住,所以,自己寧願一直戰鬥,不斷陷入危險,這樣才可以清晰感覺到此人全身心的關心投入,行動心靈上的相互契合。
    火堆隻剩火星子在噼噼啪啪作響,士兵人群連滾帶爬互相攙扶回了各自的帳篷,袁璃拖過倒地的白池先回到他的帳篷,“給我回來!”袁璃放下白池,剛想走,“一起睡~~~~”袁璃眉頭皺起,“小猛~~子~”袁璃忍不住,撲哧笑了,回頭塞了個枕頭給白池,走了。
    回頭卻找不到鋒尚了,醉鬼一個,死哪裏去了,四周下找了一圈又一圈,自己喝了也不少,被風吹得暈的不行,袁璃回帳篷倒頭就睡,隻感覺開始極冷極冷,後來就漸漸溫暖了,踏實了。
    “昨晚去哪裏了?”袁璃背對鋒尚正色問道。
    “想去二王兄和父王的王陵,卻怎麼也找不到路了。”清晨沙啞的聲音是滿滿的悲傷和痛苦。
    “待會我陪你去,路會一直在。”袁璃不自主的溫柔了,這樣的鋒尚他禁受不住。
    “好。”
    袁璃被鋒尚越抱越緊,越痛越真實,似乎有液體流進自己的脖子,是,此生你隻能在我身邊流眼淚。
    另一個帳篷內,一個被抓的棉花遍地的枕頭被白池的口水沾了半濕,“小猛子。。。”
    “肖老將軍,不是,應該叫肖丞相,一直把老將軍留在北野替本王打理俗事,鋒尚實在有愧。”鋒尚再醒來,就開始辦正事,進了北野曾經的王宮,如今已經改為一處野外行宮,邊走邊時不時撫摸憑欄,花草,回到此處,袁璃知道那些熟悉的年輕的親情的仇恨的回憶都湧入鋒尚的腦髓。
    “老臣感謝王爺讓我繼續效力,王爺傳來的信箋老臣已經按照辦妥,祭祀大典隨時可以舉行,大。。。鋒行該如何處置?”
    “他什麼情況了?”語氣出奇的冰冷。
    連這個久經沙場的老將軍不禁抬頭看了一下顏色,“一直瘋瘋癲癲,尤其您下令關在先王的房間,又掛了二王爺的畫像後。”
    “這樣就夠了嗎?那就明天選個吉時祭先王,祭天。袁璃,我們走,白池,你留下,幫助肖丞相。”
    袁璃走過白池身邊,在他耳邊悄聲說道“好好表現,可是小猛子的高堂哦。”若無其事走到鋒尚後麵,白池臉一白一紅一黑。
    “你跟白池說什麼了,他那什麼表情。”真想說一副拉不出屎的樣子。
    “男人切忌。。。”
    “什麼?”
    “八卦。”袁璃想讓鋒尚暫時忘卻不快的過往,“走啊,教我去訓鷹。”出了這曾經的牢籠,會好一些吧。
    “難得好學,訓鷹不能像學騎馬,鷹凶狠起來,我可救不了你,好好學。”鋒尚老夫子的勁頭又上來了,路過先王的寢宮時,袁璃還是看到鋒尚捏緊的拳頭。
    如果知道後來的事情,袁璃寧可沒有來北野這一趟,那些山下的原野上的片刻的安閑歡愉難道足夠用來一生懷念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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