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風 第六章 宮外豔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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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們的時候,司徒月華終於記得南門他是用來做什麼的了——他一向是從這裏逃出宮外的。南門的防守比較薄弱,人很少,因為這裏是在雁國內。除非進入了雁國,否則不可能在南門進入。也就是敵人不可能從那裏攻進來。
司徒月華平時遇到了無聊的宴會,隻是露一下麵然後就會從這裏翻出牆外。這樣就走得神不知鬼不覺。雖然那牆很高,可是對於會輕功的人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他們兩個倒是很簡便,隻是換了衣服,其他好像什麼也沒帶。倒是司徒月華很老實,背了一個包袱,佩了寶劍。腰間還有一個晶瑩剔透的玉佩,幾乎要隱藏在他那件暗藍色的袍子裏。墨色的頭發隻是高高束起,並未加冠。
而軒轅令月一身白衣,頭發亦未被冠起,發絲在風下有點淩亂,竟然有些清麗脫俗。本來就很好看的五官有些夢幻,身上微微帶的冷氣顯得他越發絕代風華。
至於軒轅契丹披著月白色的外衣,腰間有配劍。頭發則被銀冠冠起,還插上一支玉釵,腰間的錢袋也是鼓鼓的。白白嫩嫩的臉蛋討人喜歡,俊俏的小臉看著也賞心悅目。打扮得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
看不懂的,一定會以為軒轅契丹是主子,軒轅令月是隨從,而司徒月華就是一個護衛,兼跑腿的。
三人翻過城牆,騎上了司徒月華準備的馬,揚長而去。
令司徒月華奇怪的是,軒轅令月不是一直身體孱弱的嗎?為什麼會有輕功,還能翻過十米高的城牆?
“請問軒轅兄,你們是要去哪裏?”司徒月華跟在他門後麵。出了城門後,他們好像就一直漫無目的的亂逛。雖然沒買什麼東西,可是也很無趣。
“我們的目的地是楊州。”軒轅契丹回頭看一眼司徒月華,然後又重新不管他了。
“那還真夠遠的。”司徒月華沒有去過出了京師、邊疆的其他地方,對於世事還真的不了解。在京師修飾過的繁華中也不能看出些什麼。
“哼。讓本大爺帶你們繞小路。”軒轅契丹又瞥了他一眼:“看你也不會路。”
被人戳到痛處。他不也不想自己是個路癡,隻是真的分不請東南西北啦。
軒轅令月一路上都沒有出聲,隻是眼看前方,悠閑地騎著馬。
在軒轅契丹的帶領下,他們很快來到了郊外。
司徒月華壓了壓火,盡量平靜地問道:“請問這裏會有客棧嗎?”他們可不能在天黑之前去到杭州。
軒轅契丹笑了笑:“前麵有驛站,隻要你有錢,就可以休息。”想當年他經常離開皇宮到別的地方遊玩,這地方啊,他可是熟得很。聽說江南水鄉是個美麗的好地方,他一直在北方玩,也想轉轉口味。更何況,人家說南方山清水秀,多出才子佳人。
司徒月華愣了愣,想不到他小子還會這麼多東西。一直把他看成那種單純的小孩,是不是錯了?
他好像感到無意間中計了。
行走了兩三天,依然走的是山路。可以說是風平浪靜,放眼望去,全是青翠的綠色。方圓十裏,也很難看到一個人影。
吃的全是饅頭、麵條。不過還好,他也不是什麼金雕玉砌的主兒。可是他看另外兩人還是舒舒服服,真不知道是真的能吃苦還是撐的。他們這些王公貴族怎麼能咽下這些粗茶淡飯。
“救命啊!”
這一叫,司徒月華整個人都清醒了。長期處於戰亂的他,一聽到呼叫聲立即下意識地往發聲地趕去。
原本在前麵的兩個人,一下子跟在了身後。
一名清清秀秀的男生一邊喊著一遍跑著,身後是幾個拿著刀的粗漢子。
男生衣帽淩亂,背上的包袱被人扯得破破爛爛,臉上慌慌張張,很是害怕。
司徒月華翻身下馬,把男子護在身後,對著那些粗漢子們說道:“你們在幹嘛?”
“爺們的事,你這個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小子別管!”帶頭的那個漢子大聲地往司徒月華叫罵道。
“大哥,你看,這小子比那個長得更加好看,不然就把他抓了,肯定能賣個更好的價錢。”旁邊的嘍囉長得賊眉鼠眼,一臉淫笑的在粗漢子旁邊咬耳朵。
“嗯,你說得對。”粗漢子讚同:“兄弟們,把他們兩個給我拿下!”
“原來是賊人。”司徒月華冷笑。
寶刀出銷,司徒月華渾身修羅煞氣,令人望而生畏。十幾年的沙場拚搏,終究是練得一身殺氣。
隻見幾聲鬼哭狼嚎,那些粗漢子就從此倒地不起。
場麵雖然有些血腥,卻不能沾染司徒月華分毫,他就好像是血汙中盛放的白蓮,一絲不染。
那名男子看著司徒月華,心中十分崇拜,恭敬地問道:“感謝恩人,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寺華。”畢竟沒有緩過來,司徒月華的聲音依然令人毛骨悚然,等到他走近清秀青年,神情已經溫潤:“公子無事吧。”他打量眼前這個書生模樣的男子,白玉雕成的臉有些汙垢,本來一身儒裝打扮此刻顯得淩亂,應該是剛才逃跑造成的,撇開這些不說,他小家碧玉的形態倒是有些令人神魂顛倒,怪不得剛才的山賊抓他這麼帶勁。
“哦,寺公子,小生無礙。小生謝廷芳,今日多虧公子出手相救。”謝廷芳溫潤的笑著,就好像一塊美玉。
“不知公子為何在這荒郊野嶺?”
“喲,是山賊誒!”司徒月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軒轅契丹打斷了:“哥,我們遇到山賊了!”那廝好像很興奮,朝著那‘冰塊’大聲喊道。
‘冰塊’馭馬在山坡的高處,向下凝視著下麵的景象,臉上依然沒有表情。
司徒月華終於明白為什麼沒有人會不相信他是皇上。隻要看他一眼,他從內而外發出的高貴就能讓你頓時矮上一截。也難怪霧樺這麼喜歡他,也難怪我在他麵前竟然囂張不起來。
“想不到裏盛京沒有多遠,竟然就有如此猖獗的山賊。”司徒令月眼神冰冷,身上上下散發出凜然清華的氣質,在炎炎的夏日中仍然寒氣逼人,就好像佛經中斷絕七情六欲的神人。
“你是?”司徒月華看他一副書生的模樣,竟然會行走在這般得荒山野嶺。難道是上山采藥?
司徒月華這一輩子都在沙場上忙忙碌碌,還沒有怎麼了解這個國度的生活風俗,對於其他人的生活方式,都不了解。
“小生是上京赴考的。”謝廷芳羞澀地一笑,像極了含羞草,他提起上京,臉上立即豪情壯誌:“聽聞這一代的皇上是聖君,清朝廷,斬讒臣,是我們‘雁國’的明君。小生像若是能夠一星半點考取功名,為朝廷、為君主效力,也是好的。”
司徒月華來了興趣:“朝堂可不是你想的這般清明,縱使有黑暗,你也會心甘情願地跳入染缸嗎?”
“當然,每一個朝代都會有貪官汙吏,可是這人就應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雖不能獨善其身,可多少也能為老百姓謀上一絲福利。”謝廷芳溫婉:“何況我自幼喪父,母親一個人含辛茹苦將我拉扯大,費盡心力為我找來教學的老師,不是就是想我以後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嗎?身為孩兒豈能如此不孝,不遵從老母親的願望呢?”
軒轅契丹剛想罵司徒月華汙蔑朝廷,一直不出聲的軒轅令月卻比他更快出口,冰冰冷冷的三個字:“希望以後能再見到你。”他是君王,當然希望多些忠臣,愛才了,然而眼前這個人,似乎很古道熱腸,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真材實料。
司徒月華笑笑:“你還是小心點為好,不過你要是進得了朝堂,一定會受到中用,不過你可要注意了,那可不是玩玩的地方。”雖然他遠在邊疆,可是斷草斷糧這種事還是發生過的,不過迫於他的名聲越來越大,這種事也沒有在發生。
等到謝廷芳的衣冠楚楚的背影遠去,軒轅契丹終於逮到機會大罵:“司徒月華,你幹嘛汙蔑朝廷,還對這些人才洗腦,你其心可誅!”
司徒月華捂著耳朵還是覺得很大聲,出口損道:“什麼時候跟女生學的,整天大吼大叫,活一個河東獅吼,誰娶到你真是誰家門不幸。”
“本王可是男人,怎麼可能嫁人!”軒轅契丹氣不打一處來,他不就是稍微嗓門大了點,他可不是那些煩人的女生啦。
軒轅令月的聲音冷冷,眼中卻有波動:“謝廷芳。”
“哼,一個男人的名字還女氣。”司徒月華不屑道,眉目之間盡是挑釁。凡皇上所推崇了,臣一定貶到底。這就是忠臣之道,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不好意思,本來還挺對胃口的,可是沒辦法,誰叫那昏君已經看中你了。
果然,軒轅令月一個冷眼掃過,陣陣涼意生氣。
司徒月華鬱悶啊,連先皇也會讓著他啊,為什麼隻是這個男人就不行了呢,難道是我的魅力下降了,可為什麼自己要受他的氣啊。我就不信了。
軒轅令月的眉頭緊鎖,他無意之間接收到了司徒月華的電波,心底一陣顫動,拿個‘惡心’的眼神幹瞪他。
故意的,他就不信他不會對自己憐香惜玉,居然用這樣鄙視的眼神看他,真是豈有此理。沒辦法,我的氣撒哪兒啊,隻有撒在你弟弟身上了。
軒轅契丹的馬不知受到何種驚嚇,忽然長空一聲嘶鳴,狂奔起來。
“皇兄!!”
軒轅契丹的慘叫回旋在野外,至於他的皇兄,一派悠閑自得,慢慢地向前,這時走路還比他快。
無果,司徒月華自己追了上去,誰叫那人是自己可愛的侄子呢。